臉色大變的同時,信一合,迅速環顧四周,轉身快步進入了屋內,把門一關,這才正式細看信上內容。
掌握了信中情況後,袁罡又迅速開門而出,招呼道:“段虎!”
段虎的身形很快現身,快步而來見禮,“袁爺。”
袁罡道:“紅娘在哪?”
段虎愕然:“應該在家裡吧,我去問問。”
袁罡:“找到她,立刻讓她來見我。”
“是!”段虎領命而去。
……
“是真的嗎?”茅廬彆院內的一座小院內,火鳳凰抓了管芳儀的雙臂確認,一臉的不敢相信。“紅姐您怎麼會有聖境內的消息?您不會是說好聽話安慰我吧?”
管芳儀反扶她雙臂,真情意切道:“千真萬確,消息是從天火教那邊傳出的,說縹緲閣讓天火教再補了一名弟子進去,說昆林樹已不是天火教的人,是道爺的人,讓昆林樹跟隨道爺曆練,天火教再補一人補缺。妹子,昆林樹脫離了天火教跟在了道爺身邊,有道爺關照,不再勢單力薄,現在你應該放心了吧?”
火鳳凰頓時喜極而泣,連連點頭,哽咽道:“謝謝道爺,謝謝道爺!”
這是牛有道不在,若在的話,她怕是要跪下來感謝。
師兄算是叛徒,進了聖境怕是要孤立無援,儘管早先再三懇求過牛有道,希望牛有道能關照昆林樹,而牛有道也明白無誤的答應了。可她也知道,聖境內哪是牛有道說的算的地方,如今能有這樣的結果,可見道爺花了多大的心思,其次也能證明師兄還好好活著。
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暫時放下了,讓她如何能不高興和感激?
管芳儀一臉笑意,也很高興,道爺能在聖境內扯動,把昆林樹給要到身邊,還能在聖境內搞事,擺明了活力四射啊,至於道爺把誰給搞死了,她才不在乎。
在她看來,能讓道爺出手弄死的人,肯定是該死,隻要道爺自己沒事就好,其他的並不重要。
總之,接收到的各方消息都說明了一點,道爺在聖境內應該已有了周旋的空間。
她不但高興牛有道還好好活著,也高興牛有道能鬨事,那個壞人真是讓她心情喜歡的很,太瞎胡鬨了,跑到聖境去了都不安分,居然敢在聖境內搞事。
她一高興,一接到有關昆林樹的消息後,立刻第一時間跑來了這裡與火鳳凰分享喜悅。
兩個女人正高興之際,有人來了。
“紅娘。”段虎來了,快步進了庭院,請了管芳儀到一旁,低聲道:“袁爺讓你立刻過去一趟。”
“立刻?”管芳儀眉頭一挑,對袁罡把自己呼來喝去不滿,“什麼事?”
段虎客氣著,“這我就不知道了。”
“行了,知道了。”管芳儀甩了個不滿臉色,轉身又回了火鳳凰身邊安撫了幾句,這才跟了段虎離去。
兩人一到袁罡宅院,隻見袁罡正岔腿筆直站立在屋簷下等候。
管芳儀走去,站立的袁罡揮了揮手,示意段虎就在院子看守,不要讓人靠近。
段虎停步警戒四周,款款走上台階的管芳儀不冷不熱道:“急急忙忙的,什麼事?”兩人表麵上一向不太對付。
袁罡沒說話,轉身進了屋內,等外麵的人進來。
管芳儀一進屋,袁罡立刻上步關了門。
光線一暗,管芳儀驚覺回頭,警告道:“猴子,孤男寡女的,你關門乾嘛?你不怕老娘壞了你名聲?”
袁罡懶得跟她廢話,袖子裡摸出書信,低聲道:“道爺來信了。”
“呃…”管芳儀驚訝,迅速扯了信到手,攤開一看,看不懂,皺眉道:“道爺在聖境內,怎麼傳信給你?再說了,這是道爺的字跡嗎?”
牛有道的字跡她認識,哪怕是寫給袁罡的特殊書信,那種特彆的字跡她也見過,道爺一手字還是挺漂亮的,可眼前字跡那叫一個龍飛鳳舞,鬼畫符似的,什麼玩意?
袁罡把信扯了回來,“是道爺的信沒錯,這是道爺的草書,我很熟悉。”
“草書?什麼鬼?”管芳儀狐疑。
袁罡麵色凝重:“什麼鬼你不用管,你隻需知道,能讓道爺用草書和我聯係,是為了防範書信被人破解,是為了絕對保密。道爺說了,有事要我們兩個通力配合。”
聽他這麼一說,再加上知道猴子這人不是個信口雌黃的人,管芳儀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道爺應該是在聖境內建立了和他們聯係的渠道,頓時正色道:“信裡說了什麼,要咱們乾什麼?”
袁罡:“道爺要咱們找絕對可靠的人,趕赴摘星城掌握摘星城城主莎幻麗的動向情況,一旦有把握,在不走漏消息的情況下,讓雲姬出手,把莎幻麗給綁了!”
“啊!綁莎幻麗…”管芳儀大吃一驚,這事未免玩的有些太大了。
“你小聲點!”袁罡嚴正警告。
管芳儀連忙捂嘴,做出連連認錯的樣子,並小心看了下四周,知道自己失態了。
袁罡繼續道:“道爺信裡說了,此事不宜有太多人知道,說雲姬一人出手足矣,不會有問題。我們要做的是,務必萬無一失,不能走漏消息。”
管芳儀驚疑不定道:“莎幻麗是莎如來的親生女兒,道爺在聖境內讓我們綁聖境外的莎幻麗作甚,難道是…道爺在聖境內和莎如來對上了?”
袁罡:“不知道,道爺信裡沒說過多的東西,但道爺既然這樣說了,就必定有他的用意,不是有重大決定,他不會讓我們輕易冒這種險,我們照做便可。”
管芳儀點了點頭,問:“我看信上字跡挺多的,道爺就交代了這些嗎?”
袁罡:“還有一些,讓我們把外麵的情況彙總,做成簡報,連同莎幻麗的情況一起定期傳給他,便於他掌握外界的情況,方便他在聖境內掌握行事分寸。”
“定期?”管芳儀試問道:“也就是說,道爺建立了聖境內外的聯絡渠道?”
袁罡:“應該是這樣的。信裡讓我去指定的地點取聯係用的金翅,以後有什麼情況直接用金翅傳消息便可。還特意叮囑了我們,不要試圖去窺探金翅的去向、金翅是跟誰來往的,打消那個念頭,說探不出結果來,還會給自己惹來滅口之禍,由我直接書信跟他聯係便可。”
管芳儀嘖嘖了一聲,低聲道:“看來聖境內部有人跟道爺勾結上了,否則過不了聖境出入口那一關。”
袁罡:“這不是我們操心的,現在,你立刻著手安排可靠人手去摘星城,我現在去接頭,取聯係用的金翅。”
“好。”管芳儀點頭應下。
兩人開門出來後,管芳儀回了自己那邊,袁罡則去後山調用了大型飛禽而去。
兩個不太對付的人,牛有道的書信一到,迅速毫無意見的聯手行動了。
……
玄耀出獄了,本來隻打算關他三天,考慮到後續的一些事情,丁衛把他多關了一段時間,也進行了多次的審訊。
出獄恢複了自身法力後,獲悉丁衛不在問天城內,他第一件事便是洗漱沐浴。
沐浴完一出門,見到黃班在外等他,兩人點頭致意後,一起去了軒閣內落座。
相對靜默一陣,茶水上來後,黃班有端茶賠禮道歉的嫌疑,“玄兄,把你關了這麼久,我也是情非得已。”
玄耀搖頭:“不關你的事,我知道,這是先生的意思,這個時候避避嫌也好。”
黃班苦笑:“玄兄理解就好,暫時停了你的職務,先生也是不得已。”
玄耀神情寡淡:“讓你代替我也挺好的。”
黃班聽出了他語氣裡隱藏的一絲不滿,歎道:“玄兄不要誤會,若能選擇的話,打死我也不願坐鎮這問天城,玄兄你是清閒了,我麻煩卻大了。”
玄耀略顯意外,“怎麼了?”
黃班唉聲歎氣道:“你是不知道,各派督查的那些人最近跟瘋狗似的,紛紛向聖尊們告狀,說我們刻意刁難,不尊敬他們,有無視聖尊的嫌疑,我現在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天天應付上麵的責問。若不是先生在上麵頂著,我非得吐血不可!”
“還有這樣的事?看來一個個膽子都肥了,真以為我們收拾不了他們不成?”玄耀一聲冷哼,旋即又眉頭一皺,“之前還安分著,突然發作,怕是那個牛有道挑唆的。”
黃班歎道:“是牛有道挑唆的也好,不是牛有道挑唆的也罷,總之估計都看到了聖尊的態度,膽都肥了。”
玄耀端著茶盞略搖頭,“要我說,還是先生的顧慮太多了,當初挑選各派曆練人手的時候,就該按我說的做,挑一些安插在各派的眼線進來,便於咱們隨時掌握那些人背地裡在乾什麼。”
黃班輕拍了拍桌子,“老兄,先生的顧慮不是沒道理的,縹緲閣安插在各派的眼線,雖是機密,可幾位聖尊手上肯定有名單,誰敢保證聖尊不會核對?到時候問起來,讓先生怎麼解釋?”
玄耀眯眼道:“也就是說,曆練的消息一出,先生就猜到了是要整頓縹緲閣?”
黃班:“離天威最近,先生有先生的難處,有些事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玄耀默默喝茶一陣,又問:“各派中,跳的最歡的,恐怕就是那個牛有道吧?”
黃班擺手,“牛有道最近倒是老實了,再無任何呈報,反倒是另七家的在那上躥下跳個沒完,在那無事生非、沒事找事。督查介入伊始,我們都得收斂著點,不好還手,隻能是咬牙忍著,否則一來就把他們給弄個落花流水,有挑釁的嫌疑,是讓聖尊們臉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