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掏空的四通八達的山洞內,牛有道、太叔尋、太叔立和敖豐從洞口走了出來,也可以說是被人押了出來。
四人再次被審問了一次,這次是隔開關押、隔開審訊。
牛有道沒什麼事,說的還是老話,後麵的事情一問三不知都甩給了敖豐,讓敖豐自己去想辦法。
被關的這幾天,他也就第一天被審問了一次,之後都是孤零零在監牢內盤膝打坐。
他把自己撇乾淨了,事也甩出去了,不擔心自己,卻擔心敖豐,不知敖豐能不能應付下來。
問題是不知敖豐在荒澤死地期間的過程,擔心其行蹤和時間上無法自圓其說,不過看到敖豐在剛出荒澤死地時的演繹情形,他估計敖豐是有這應對能力的,就怕有無法自圓其說的硬傷。
此時見到敖豐和他們一起放出來了,牛有道知道,敖豐應付過去了。
走出山洞,牛有道回頭看了眼,隻知這應該是縹緲閣的地方,但不知是在什麼位置。
一旁的敖豐突然快步離去,惹得牛有道轉身看去,隻見洞外不遠處的大樹下站了個人,氣勢不凡,負手而立,冷冷盯著敖豐。
快步而去的敖豐恭恭敬敬行禮狀,隔的有點遠,不知兩人在說什麼。
牛有道正琢磨樹下之人是誰時,後麵突然有人說話,“來者是敖豐的師傅葉念,嗬嗬,葉念親自來接人了,看來是被敖豐作證的事給驚動了。”語氣中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牛有道回頭一看,不是彆人,正是玄耀。
兩人四目相對,玄耀麵泛譏諷笑意,抬手在牛有道的胸口拍了拍,“牛有道,時間還長,我們見麵的機會多的是。”話中意味深長。
太叔尋和太叔立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牛有道自然是清楚的,玄耀那口氣這次沒發作出來,遲早是要找他算賬的。
“還望玄管事多多關照。”牛有道恭恭敬敬著拱手。
玄耀揮手示意了一下,後麵有人過來,將三人的兵器扔還給了三人。
“帶回去!”玄耀一聲令下,有兩隻大型飛禽來到,將牛有道三人給帶走了。
至於敖豐,不在此列,比試結束了,參與比試的縹緲閣人員自然另有歸處,不會再跟各派曆練人員繼續混在一起。
臨升空前,牛有道留心了一下,那個葉念的態度似乎不怎麼樣,似乎在罵敖豐,把敖豐給罵的抬不起頭。
……
守缺山莊,牛有道回來了,一同回來的自然還有太叔尋和太叔立。
回到的地方還是原來那座院子。
獲悉牛有道回來了,院子裡的動靜不小,紛紛跑了出來查看。
這幾日一直在提心吊膽的秦觀和柯定傑如釋重負,兩人快步來到行禮:“長老!”
牛有道反問他們,“沒什麼事吧?”
兩人知道他指什麼,齊聲回道:“一切安好。”
芙花等人也迫不及待的隨後來到。
曉月閣長老沈一渡則是遠遠看著,沒有再跑過來湊熱鬨,縹緲閣已經查明了牛有道壓根不知道什麼內幕,他也沒了再捧牛有道臭腳的必要,再加上前麵被逼寫欠條的事鬨得不太痛快,麵子上有點下不來。
全泰峰一到便問:“老弟,沒為難你吧?”
牛有道嗬嗬道:“縹緲閣不至於沒人性連一點道理都不講,事情查明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去配合查證,為難我乾什麼?大家放心,我沒事,好的很。”是不是真好的很隻有他自己清楚。
“沒事就好。”芙花笑吟吟點頭,餘者也是一副為牛有道高興的樣子。
看了眼不遠處的縹緲閣守衛,牛有道問大家:“下一步曆練開始了嗎?”關了幾天不知這邊的情況。
說到這個,眾人又麵露前途未卜的憂慮神色,芙花搖頭:“回來後,就一直把我們關在這裡,一直沒任何動靜,不知下一步要乾什麼。”
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曆練的事怕是沒這麼容易結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後麵肯定還有事。
牛有道略沉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眾人苦笑,原本以為這家夥知道什麼內幕,死跟著,誰知居然是自己誤會了。
周圍各派的人算是看出來了,這次曆練,這些人已經不知不覺抱團在一塊了。
太叔尋和太叔立發現了自己不怎麼受大家待見,走到哪都沒有人正眼瞧他們,反而是不屑冷哼聲聽了不少。
兩人心裡明白,雖然許多門派對器雲宗不滿,可是沒誰會縱容手下人背叛,要不是在這裡不敢鬨事,兩人怕是免不了要受些侮辱。
理虧,也無臉再說什麼,兩人隻能是灰溜溜回了自己房間。
庭院中,一幫人正聚在一起聊著,紅蓋天忽“咦”了一聲,眾人見他在看什麼,跟著看去,隻見又來了一群穿紅衣服的新麵孔。
對有些人來說不是新麵孔,隻能說是此地的新麵孔。
譬如器雲宗的長老太叔山海、萬獸門長老安守貴、天女教長老齊碧桑等人,新來的各派弟子大家也許不認得,這些個長老卻大多是認識的,看這樣子,曆練中六個近乎覆沒的門派又來人了,什麼情況?
牛有道卻幾乎都不認識,問邊上的人,“麵生的很,什麼人?”
“器雲宗長老太叔山海……”浪驚空低聲著介紹了一下。
牛有道“哦”了聲,也有點弄不明白什麼情況。
來的一群人臉色都不太好看,見到庭院中聚集的一群人,立刻朝這邊走了過來,尤其是萬獸門長老安守貴,更是目標明確,直接朝全泰峰走來,兩人熟悉,也都是宋國門派的長老。
雙方人員都轉身麵對了,互相拱了拱手,場麵上的禮貌都不失。
禮後,萬獸門長老安守貴直接問全泰峰,“全兄,曆練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此話令眾人麵麵相覷,全泰峰道:“曆練能沒事麼?我說,你們怎麼來了?”
安守貴:“縹緲閣的人突然找到我們,說我們的人在曆練中罹難了,要我們進來遞補。”
眾人再次麵麵相覷,這次的曆練居然還能遞補?
全泰峰唏噓道:“原來如此,安兄,至於出什麼事了…嗬嗬!”他瞅了太叔山海一眼,不好意思說。
眾人明白了,感情縹緲閣把這些人給弄進來時,一點都沒透露發生了什麼。
太叔山海察覺到了不正常,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與其他遞補進來的人一碰麵,他就發現了不正常,其他門派的人都是遇難了,唯獨器雲宗的人,縹緲閣卻說是犯了事給斬殺了。還有,其他門派都是遞補三人,唯獨器雲宗是他一人,的確讓他搞不清是什麼狀況。
安守貴:“安兄,何故吞吞吐吐?”
全泰峰尷尬道:“回頭再說吧。”
有些話不僅僅是因為太叔山海在場不好說,還有牛有道的原因,之前的太叔山城可是抖出了牛有道和晁敬勾結的事,讓他怎麼好說?
安守貴皺眉,接著也有些猶豫道:“我們來了一會兒,一來就讓我們寫了些東西…你們…不知諸位來時,縹緲閣可有讓諸位寫什麼?”
此話一出,先來參加曆練的人一個個神色古怪,瞬間明白了安守貴猶猶豫豫問的是什麼。
全泰峰:“彆提了,知道讓你們寫了什麼,都寫了,不寫不行,一個都沒跑,都寫了。”
聞聽都寫了,頓時心知肚明了,遞補參加曆練的長老們都鬆了口氣,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倒黴就好。
這些人的到來,把其他門派的人也都吸引了過來。
如此動靜,鬨得縮在屋裡的太叔尋和太叔立也瞅了瞅,見到太叔山海來了,兩人有點慌了,過去見麵不是,不見也不是,雙雙站在了屋簷下候著。
這邊人話說的不清不楚的,太叔山海正要找自己人問個明白,瞅見兩名弟子,立刻請大家讓讓,撥開人快步而去。
先來的人見狀,神色各異。
而安守貴等人也陸續跟其他門派的人打招呼,見到某些門派的人拉著安守貴鬼鬼祟祟,還不時朝這邊看看,牛有道冷笑一聲,知道某些人不安好心,估計要告他的狀。
牛有道無所謂,無憑無據的,告狀又如何?道了聲“累了”,領著秦觀和柯定傑先回了自己房間……
器雲宗的房間內,問過詳情,聽過稟報後的太叔山海驟然站起,一把揪住了太叔尋的衣襟,怒眼道:“竟敢出賣宗門長老,你們…”怒不可遏!
終於明白了自己被弄進來的原因,氣得夠嗆。
太叔立嚇得噗通跪下了,“三伯,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我們也是為了宗門著想,縹緲閣說了,一旦被查出,要掃平器雲宗,要血洗太叔家族啊!”
太叔尋亦急聲辯解道:“三伯若是不信,可向其他人打聽,我們一開始也是死不承認,做好了大不了一死的準備,要與六叔共患難。我們死不足惜,可是危及到了整個宗門,孰輕孰重?我們不得已才做出了苟且求生的準備。”
“哼!”太叔山海一把推開了他。
踉蹌連連的太叔尋站穩後,也噗通跪下了。
太叔山海胸脯起伏,冷冷盯著二人,怒氣難消,換了平常可能會將二人活劈了,可此時此刻這裡也不是他亂來的地方,他還不敢在這裡隨意殺人,何況也需要兩個知道情況的人協助。
“器雲宗的,給我滾出來!”外麵突然傳來萬獸門長老安守貴的怒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