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提一說出來,外人還沒反應過來,倒是紫金洞這邊的人先震驚了。
嚴立瞅著牛有道,神情狠狠抽搐了一下,很想問問牛有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如今可不是外麵的什麼散修,而是堂堂紫金洞長老,說話注意點分寸好不好?什麼叫人家老婆長的還不錯想要人家為奴?
管芳儀的表情很精彩,道爺這話,也不知是自己聽著會錯了意還是怎麼回事,反正不管怎麼聽都透著一股子邪惡,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火鳳凰被鬨了個措手不及,當然,牛有道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師兄的態度,她緊盯昆林樹的反應。
昆林樹沉著一張臉,目光中有怒意,明顯被這話給激怒了。
錢複成沉聲道:“牛長老,你胡說八道的有點過了,外人無權讓天火教弟子脫離天火教。”
要不是這邊無理在先,他非得指著牛有道的鼻子臭罵不可。
“有點過了?”牛有道哦了聲,又漫不經心地對昆林樹抬了抬下巴,“可能是我話沒說清楚。你輸了,把你夫人留下,你贏了,夫人可以帶走。不敢做這賭注,說明你沒把握贏我,還有什麼好挑戰的,年輕人,回去吧!”
此話一出,管芳儀忍俊不禁,憋得有點難受,差點沒笑出聲來。
嚴立也有點憋笑,不知牛有道這老氣橫秋的口氣怎麼就好意思冒出來,你貌似比昆林樹更年輕吧?
贏了師妹就不用留下?昆林樹臉上表情變得有些猶豫不定,他這回,對打贏牛有道是很有把握的,換句話說,真要是這樣的話,自己應該不會讓師妹落入什麼危險,隻是拿師妹來做賭注,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火鳳凰還是比較了解自己師兄的,從師兄神色上隱約看出了點師兄的想法,當即緊張道:“師兄,不比了,我們回去吧。”
他知道師兄不是不在乎她,可他怕師兄頭腦發熱答應下來,不管比試結果如何,隻要師兄一答應,讓她情以何堪?傳出去,她成了自己丈夫和彆人比試的賭注,情何以堪?
牛有道也在留心著昆林樹的神色反應,話緊一步鬆一步,感覺話要激怒昆林樹了,立馬又將條件鬆釋一些給予轉圜的空間,在試探昆林樹對此事的執著程度,在試探昆林樹的底線。
昆林樹看向自己師妹,神情異常糾結,忽問出一句,“師妹,你相信我嗎?”
一聽此話,牛有道嘴角浮現一抹莞爾,笑容略顯詭異。
錢複成卻立馬出聲打斷道:“荒唐!牛有道,你要比就比,不比就拉倒。”
“倒顯得是我在找事似的!”牛有道斜他一眼,冷笑一聲,繼續對昆林樹道:“棒打鴛鴦的確是有點過了,好事成雙,讓我考慮接受你挑戰的前提是,你夫妻二人脫離天火教,來我身邊為奴。你贏了,你們夫婦回去,你輸了,你們夫婦留下履行承諾。”
條件又加碼了,之前隻要火鳳凰一人,現在變成了要夫妻兩人。
錢複成怒道:“牛有道,你彆過分了。”
牛有道:“我過分?你們跑到這來找事,還要挑戰我,區區一個天火教的弟子來挑戰我這紫金洞長老,怎麼,我連點條件也不能提嗎?是你們過分還是我過分?”
回頭左右喝道:“送客!”
昆林樹欲言又止還想說什麼,可又不知該說什麼,關鍵是這種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管芳儀上前伸手道:“諸位,請吧!”
“我們走!”錢複成甩袖冷哼一聲而去,火鳳凰拉了昆林樹的胳膊拖走。
牛有道冷不丁冒出一句,“昆林樹,條件還是這個條件,再閉關個十年吧,等你什麼時候真有了挑戰我的把握再來找我也不遲。拿真本事來說話,彆跑這來裝模作樣,回頭好說是我不敢接受挑戰,好以這種方式撈回麵子嗎?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我沒時間跟你瞎玩。”語氣中滿是不屑。
似乎在嘲諷對方,明知道雙方身份不對等,這邊不可能輕易答應他的挑戰,卻故意跑來裝模作樣,
就差說他不要臉了,被師妹拉著的昆林樹雙拳一握,腳步一停,呼吸有點沉重。
“走!”錢複成又回頭喝了聲。
“師兄!”火鳳凰近乎哀求,她知道牛有道這冷不丁的話能給師兄造成多大刺激,生怕師兄忍不住。
緊繃著臉頰的昆林樹腳步沉重,最終是還是被師妹給拖走了。
嚴立麵有狐疑之色,打量了一下牛有道,之後也追著錢複成等人走了。
終於消停了,茅廬彆院聚集戒備的人也散了。
院子角落裡,商淑清驚疑不定看著這邊,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門口屋簷下,此時管芳儀方走到牛有道身邊,問了句,“道爺,你想收攬這夫婦二人?”
牛有道:“我不嫌人多。”
管芳儀:“能答應你的條件?”
牛有道:“看看再說。”
離去後不算太久,將錢複成一行安置下來後的嚴立又跑回來了,直奔內宅找到了牛有道。
牛有道說他要修煉,讓其他人招呼嚴立,嚴立不肯呐,搶步撈住他胳膊,“你搞什麼鬼?不答應就行了,乾嘛陰陽怪氣的,你不會真想要那兩人為奴吧?這兩人值得你費這勁?”
“你以為我願意隨便跑來個人挑戰就應戰?我這人最討厭打打殺殺的…我說你彆拉拉扯扯,兩個大男人摟著說話惡心不惡心。”牛有道拍拍他拽著自己胳膊的手,給推開了,反問:“嚴長老,你不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嗎?”
嚴立:“是有點奇怪…你指哪方麵?”
牛有道:“這錢複成居然會陪這個昆林樹來此搞這事,還有,你覺得這種事沒有天火教某種程度上的默許,錢複成能這樣乾嗎?”
嚴立微微點頭,“你看出了什麼名堂不成?”
牛有道:“天火教,還有錢複成,能為昆林樹這樣做,說明這個昆林樹身上有什麼讓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換句話說,這個昆林樹有這個影響力。”
“哦…”嚴立若有所思,摸著胡須,“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牛有道:“人沒走吧?”
嚴立:“沒有,兩派還有點其它事情交涉,人暫時在客院安置了下來。”
“這個昆林樹為何有這影響力,你不好奇,你不感興趣嗎?”牛有道伸手做了個抓過來的動作。
嚴立知道他手段多,略東張西望了一下,低聲道:“你想怎麼做?”
“你把情況跟掌門說一聲,看掌門感不感興趣,若是感興趣,就讓宗門配合著幫幫忙,幫忙刺激刺激一下……”牛有道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耳語了一陣。
嚴立聽的連連點頭,偶爾嘖嘖兩聲,完後,又略有擔心道:“這樣做倒是沒問題,可你想過沒有,天火教既然敢讓他來找你,我懷疑那小子來者不善呐,真要動起手來了,你吃的消嗎?”
牛有道:“來了我們的地盤上,還不是我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隨便做點手腳,譬如下個藥什麼的,他想不輸都難。”
“下藥?”嚴立震驚了,神情抽了抽,“我說你可彆亂來,咱們紫金洞好歹是名門正派,你好歹是紫金洞長老,你乾這種下作事,若是露了餡,紫金洞丟不起那個人。”
牛有道:“你放心,一定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你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嚴師兄,我如此信任你,你不會坑我吧?”
眼見二人在那腦袋貼腦袋嘀嘀咕咕密謀了一頓後,目送嚴立快步離去,管芳儀有點不知該說嚴立什麼好。
她隱隱發現一個問題,這嚴立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和道爺走的越來越近了,有漸漸成為道爺狗腿子的潛質。
“道爺,你真要對那個昆林樹下藥?”管芳儀試著問了聲。
牛有道平靜道:“十年前能收拾他,十年後我就不信他能蹦天上去,用得著下藥嗎?”
管芳儀不解了,“那你為何還要說出這樣的話自汙?”
牛有道:“紫金洞長老被天火教下麵一個弟子打敗了,不是什麼光彩事情,不讓他們知道我有必勝的把握,他們不會賣力幫忙。”
管芳儀懂了,但多少也有些擔心,“可嚴立說的也沒錯,天火教既然敢讓他來,怕是有些把握的,萬一他真的打敗了你,怎麼辦?”
牛有道不以為然:“敗就敗了,有什麼關係?一點顏麵而已!我和他的身份地位不對等,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我敢在這裡殺他,他不敢在這裡殺我,最多把我打傷,我們的人是擺設嗎?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嚴立一回頭就把牛有道給賣了,找到宮臨策,吐露了牛有道準備采取卑鄙無恥手段下藥取勝的企圖,宮臨策相當無語,不過事情這麼一說,昆林樹也引起了他的關注和興趣……
錢複成的心情相當不好,發現帶昆林樹來這裡似乎有些不應該,昆林樹跑來紫金洞找牛有道挑戰的事似乎也傳開了,各種嘲諷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