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狼藉一片,整個後宮三分之一的麵積幾乎都毀於了一旦。
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要讓突兀發生,要弄的像真的似的,事先不會告知被害人,一些宮嬪被殃及池魚,慘死!
三大派的人一開始自大,不認為有人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怎樣,卻並不是傻子。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豈能不知是怎麼回事。
麵對席遙、申報春和駱名劍惱羞成怒的質問,商建雄一係人員包括童陌在內,皆推的一乾二淨,死不承認不說,還一口咬死是牛有道乾的。
至於牛有道那邊遭受圍攻的事,這邊也一口咬死是接到六國使團的人的求援信號,才派兵去攻打。
總之全往牛有道身上推,哪怕有難以自圓其說的破綻,就是咬死牛有道不鬆口。
席遙等人也拿商建雄沒辦法,這麼大的事,他們無權做主,未經宗門同意也不可能妄殺商建雄等人,再把亂子給搞大了他們擔不起責任。
……
天亮了,三隻大型飛禽緊急從遠方趕來,紫金洞掌門宮臨策到了。
因為距離原因,宮臨策是最後一個趕到的,他抵達時,龍休和孟宣已經黑著一張臉站在了宮中的一片廢墟中,臉色都很難看。
本都是接到了這邊的消息後趕來的,是衝牛有道來的,誰知人還在途中就接到了驚變的消息,來到後看到的居然是這麼一幕。
根據種種跡象顯示,有人就是要趕在三大派的決定出來之前搶著動手,搶著把事給解決了。
從申報春口中得知了詳細情況後,宮臨策將申報春罵了個狗血噴頭,罵他狂妄自大,罵他無能無知,連這點警覺都沒有,事先若有察覺焉能把事情給搞成這樣?
申報春被罵的無言以對,他之前怎麼都沒想到,這邊居然有人敢對三大派的人動手。
宮臨策一聲冷哼,甩袖而去,走到了廢墟旁的兩人身邊站了站。
之後,三位掌門騰空而去,聯袂來到了另一處事發之地,眼前的情形更是慘不忍睹。
建築、樹木統統不見了,漆黑焦黑一片,還有餘煙嫋嫋,四周亦狼藉一片。
大量燒黑的石頭堆積,石頭縫隙中遍布燒黑的鋼矛之類的,彆說活人,連屍體都看不見了。
“這事怎麼弄?”龍休沉聲問了句。
宮臨策一臉陰霾道:“我看這個商建雄是活得不耐煩了!”
孟宣:“他這是篤定了一旦殺了牛有道我們不敢妄動他。牛有道到現在都沒露麵,怕是已經遭了意外,這麼大的動靜瞞不住,南州那邊很快就會知道消息,兩國正在交戰,還不知會鬨出多大的事來,趙國那塊肥肉我們怕是沒了機會去享用,為防牛有道餘孽狗急跳牆,得想辦法緊急控製。”
“該死的東西!”宮臨策有些惱羞成怒。
不僅僅是趙國那邊的利益飛了,牛有道出事,紫金洞將遭受巨大損失,許多事情已經和牛有道敲好了的,南州勢力本就是紫金洞嘴上的一塊肥肉,牛有道一死就成了泡影,讓他如何能不惱怒。
然而有些事情隻能是吃個啞巴虧,不能宣之於眾。
龍休道:“不管牛有道是死是活,都要緊急做兩手準備!”
三人正在商量對策,地底深處的空間內,牛有道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幾人都在盤膝打坐,實在是下麵空氣有限,都施法讓自己進入了龜息狀態,不然空氣不夠用。
“差不多應該天亮了。”牛有道話一出口,幾人陸續睜開了雙眼。
管芳儀:“現在出去嗎?”
牛有道:“三大派的反應再遲鈍也不至於遲鈍一整夜,事態應該已經平息了,京城上下應該已經被三大派給控製住了,到了收場的時候了。”
管芳儀有點擔心,“你做出這樣的事,就不怕三大派對你下手?”
牛有道反問:“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突遭毒手,僥幸躲過一劫而已。”
“……”管芳儀無言以對。
雲姬道:“三大派未必會放過你!”
牛有道歎道:“是不會放過我,但不是現在。現在趙國倒是巴不得我被燕國給弄死,好看燕國內訌給自己解圍。燕國三大派這個時候不敢亂來,現在不是我在秘境的時候,他們沒把握在快速且不出亂子的情況下順利控製住南州勢力,內訌一起,趙國必然要趁勢而為,隻要有機會韓國也不會坐視燕國坐大。”
“總之有諸多原因掣肘!弄死我也是為了利益,有更大的利益擺在麵前,他們舍不得趙國那塊到了嘴的肥肉,不會輕易冒險……”
正在一片焦黑廢墟中做商量的龍休、宮臨策、孟宣突然一起回頭看向了廢墟中的某地。
“下麵有人!”
龍休話剛落,轟,隻見一地土石亂飛,翻湧飛灰中衝出了三道人影落地。
正是牛有道、管芳儀和巫照行。至於雲姬,自行從地下走了,帶了人有了累贅遁離不便,自行遁地很容易。
見牛有道還活著,三位掌門一愣。
牛有道見這三人在現場也愣了愣,再看看四周,謔,完全麵目全非,讓人懷疑自己還在不在京城。
三位掌門閃身過來,都忍不住第一時間看了下他們躲藏的地方,之後麵麵相覷,還以為這家夥死定了,沒想到那麼大陣仗,聽說光天劍符都用了十幾張,就這麼躲躲就躲過了一劫?
“太驚險了,差點見不著了三位掌門。”牛有道驚呼連連,一臉慶幸模樣。
沒死?宮臨策回頭看向他,可謂驚喜交加,控製住情緒道:“沒事就好!”
牛有道憤慨道:“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龍休怒聲道:“你何須明知故問,事情擺明了就是你挑起來的。”
牛有道哪能認這賬,鄭重提醒道:“我沒有殺人,是有人在對我痛下殺手!”
三位掌門相視一眼。
正這時,被修士和兵馬聯手控製警戒的外圍略有騷動,許老六露麵被攔下了。
牛有道招呼了一聲,“自己人。”
他說話沒用,直到宮臨策揮手示意了一下,才將許老六給放行了。
牛有道閃身迎了過去,有意不讓三大派的人聽到,低聲問了句,“昨夜這邊什麼情況?”
“動靜鬨的很大,雙方用天劍符拚了好一陣……”許老六把昨晚在外麵觀察到的情況說了下。
事情經過聽的牛有道心驚肉跳,規模遠超他的想象,他以為隻會給六國使團的人造成損失,沒想到六國使團的人竟全部被乾掉了。
許老六最後補充道:“童家的人,昨晚的確有出逃,及時攔下了,都控製住了,現在在城外秘密看管著,童陌在這邊的勢力太大,進城怕是不方便……”
聽完情況後,牛有道心中有數了,轉身回了另一邊。
許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這裡也沒其他人,沒什麼好遮掩的,他直接開門見山道:“昨晚的事,我要個公道!”
“公道?”孟宣冷笑,“這明明就是你設下的陷阱,你若有公道,怕是沒天理了!”
牛有道:“孟掌門抬舉我了,不存在什麼陷阱,我沒想到商建雄的膽子這麼大,連三大派的人也敢下毒手!”
孟宣:“還說不是陷阱,六國使團的人你怎麼解釋?”
牛有道:“不瞞諸位,六國的人一直在通過王爺那邊找我,我這次來就是要和他們碰頭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六國的人找他不是什麼秘密,這邊都知道,但不會信他的鬼話,隻是這位做下的事沒落下任何可供人抓住的把柄,讓人無法以證據說話。孟宣冷哼:“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心知肚明!”
宮臨策乾咳一聲,問了句,“你想要什麼公道?”
牛有道:“京城的兵權掌握在誰的手裡大家都知道,能出動京城駐軍圍攻,還能動用那麼多天劍符,在這京城除了商建雄也沒彆人,我看這昏君的位置可以換人坐了。”
龍休哦了聲,“你想換誰坐?”
牛有道:“庸親王為大燕嘔心瀝血,立下汗馬功勞,軍政能力不知道比商建雄強多少倍,又是商氏皇族,沒第二個人比他坐這皇位更合適的。”
就知道他想推商朝宗上位,龍休冷笑連連,“這不可能!”
這邊不可能再讓牛有道的人把持燕國,現在已經有點控製不住了他,哪還能給他更大的施展空間,在南州的問題沒解決之前,留有製衡的力量是必然的。
宮臨策皺眉,也覺得牛有道有點操之過急了。
牛有道:“公然殺害三大派的弟子,如何對三大派上下交代,難道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還有六國使團,這事鬨的太大了,不給出個滿意交代,六國怕是不會罷休!”
龍休:“這事輪不到你來做主,我等自會處理!”
牛有道手中劍放下了,杵在腳下亂石上,“是輪不到我來做主!可是有人三番兩次對我下毒手,屢教不改,可以想象,我這次若輕輕放下,必然還有下次!三位掌門非要堅持的事情,我不敢不從,但這口氣,我咽不下,這世上沒有光挨打不還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