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情報,兩國在和談,牛有道突然來這麼一出,難道不怕燕國三大派收拾他?”
殿內,齊皇昊雲圖徘徊著,沉吟著徐徐發問。
呼延無恨和步尋被緊急召回,也是昊雲圖想問問呼延無恨對這場戰事的看法。
燕國突然動手是不是有必勝的把握?如果有必勝的把握,又會打多久?
種種問題得弄清才好及時做決策,而呼延無恨擅長這個。
在呼延無恨看來,燕軍就算能打敗趙國,也無力吞並。
實在是吞並一國不僅僅是打贏那麼簡單,占領一國的領土將麵臨許多接踵而來的麻煩,敗者餘孽必不甘心,還有故土遺老遺少的反抗之類的,燕國哪有那國力和兵力來壓製?
如此大麵積的領土控製,在國力不濟和兵力分散的情況下,拖久了反而會把燕國自己給拖垮了,外敵隨便一擊連人馬重新集結抵禦都困難,根本不現實。
總之目前的燕國體虛孱弱,壓根沒有吞並趙國的實力!
可牛有道的所作所為又實在是令這邊費解,昊雲圖固有此問。
最可笑的是,牛有道之前還發來消息威脅這邊,說秘境內齊國的修士追殺他惹得他不高興了,欲起雄兵攻齊!
昊雲圖好氣又好笑,什麼玩意,居然敢威脅這邊,拿什麼來威脅?
不過有一點不得不承認,當年那個在齊京苟且求全的家夥算是成了氣候,翅膀硬了,敢威脅齊國了!
殿內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弄清牛有道一邊威脅這邊,一邊又對趙國用兵的企圖。
待呼延無恨離去後,昊雲圖走到案前,揭起了一張反扣著的紙張,盯著紙上內容淡淡問了聲,“他又上山了?”
彆人也許不懂,步尋卻是清楚的,說的是金王昊啟,所謂的上山是指去了城外三大派所在地。
如今的金王和三大派的人來往的比較頻繁,亦經常與軍中將領接觸,後者想回避都難,因其皇帝長子的身份搞的軍中一些將領很頭疼。
“是!”步尋應了聲。
“就如此迫不及待嗎?”昊雲圖幽幽一聲,手上紙放下了,“寡人忙於國事,他娘又死的早了些,終究是缺了管教,寡人對他…已不做指望了。”
步尋低頭沉默著,似乎沒聽懂一般,不做任何評價……
山巍巍,林莽莽,一隻大型飛禽貼著山巒飛來,跳下了三人,正是牛有道、雲姬和巫照行。
山林中等候了數日的管芳儀麵露笑意,牛有道亦笑著走來,久彆重逢。
見麵便是怪話,管芳儀冷哼道:“把我招來,卻讓我乾等了幾天。”
牛有道樂嗬嗬回道:“有點事耽擱了。”
管芳儀對雲姬微微點頭致意,目光落在了巫照行身上,疑惑道:“這位是?”
牛有道煞有其事的介紹,“丹榜排名第六的高手,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巫照行?”管芳儀訝異,更訝異的是怎麼就成了自己人。
巫照行也很無奈,秘境內一折騰,算是跟著牛有道把人給得罪大了,暗中雖有背景,卻不能公開,弄得天大地大不知該往哪去,牛有道又瞅準了機會極力拉攏。
最後聯係上了背後的勢力請示,他背後的人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也不知該如何安排他了,目前看來跟著牛有道似乎倒成了唯一的選擇。
既然牛有道自己都不怕被魔教給連累,魔教還能有什麼意見,也實在是彆無他法,沒有明麵上的勢力庇護的話,巫照行的處境會很危險,於是堂堂丹榜第六高手便投靠了茅廬山莊。
巫照行自己也膩味,怎麼遇上牛有道這廝後就莫名其妙甩不脫了?
明擺著的,牛有道拉攏他絕對不是吃飽了沒事乾請個祖宗來供著的,不就是看上了他能打麼?
秘境內當了牛有道的打手,出了秘境還要當牛有道的打手,這算怎麼回事?
巫照行其實有點鬱悶,不甘心又沒辦法,有種上了賊船再難下來的感覺。
“受傷了?”注意到牛有道左手掌上纏著的白布,管芳儀問了聲。
牛有道淡淡一笑,“小傷。”
管芳儀留心了一下他的氣色,沒看出什麼端倪來,目光略閃,忽伸手索要,“我給你的天濟丹呢?”
牛有道苦笑,“給了我,還要收回去不成?”
管芳儀瞪圓了明眸道:“那可是價值百萬的靈丹,是給你備用的,既然是小傷用不上,自然要收回來。”
“你呀!”牛有道搖頭晃腦很無奈的樣子,也沒多說什麼,伸手在腰帶上摳出一顆裝有天濟丹的蠟丸,拋給了她。
管芳儀接到手檢查了一下,確認是天濟丹後信了牛有道的話,應該沒受什麼重傷,否則不會保留這顆天濟丹不用,眼前這家夥就不是省錢的人,有好的從不將就差的。
巫照行和雲姬相視一眼,兩人是知道牛有道是受了重傷的,經過了幾日的調養才恢複了氣色。
兩人也知道西海妖王送了一顆天濟丹給牛有道。
收起丹丸的管芳儀又問:“秘境內究竟什麼情況?”
牛有道苦笑,“有點危險,事情也複雜,一時也說不清,以後再說吧。”
他能說什麼?說自己多英明、多有手腕耍的各方勢力團團轉?他有必要自吹自擂這些嗎?
見他不願多說,管芳儀翻了個白眼,還用再問麼,這人就這德性,不願多說的事情問也是白問。
之後牛有道問了一下茅廬山莊那邊的情況,大致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說完大概情況後,管芳儀很是不滿道:“都是牆頭草,一個個見風使舵,不可靠,你準備怎麼處置?”
牛有道平靜道:“人都有選擇,總有遇上岔路的時候,都不想前路太坎坷,遲疑佇足,考慮一下走哪條路是人之常情,隻要還在一條路上就行,計較太多沒意義。”
管芳儀沒好氣道:“就知道你是這德性。過來一下,有點事跟你說。”伸手拉了牛有道胳膊拽著就走。
“什麼事拉拉扯扯的?”
“紅臉猴子的事。”
一聽是袁罡的事,牛有道立馬老老實實跟了她去一旁。
到了一旁,管芳儀歎道:“有些事情當其他人麵不好說,那個‘蘇照’是什麼身份隻怕你做夢也想不到。”
牛有道安靜著,看著她,等她後話。
管芳儀唉聲歎氣一陣,一字一句地公布了答案,“宋國大都督羅照的夫人,名叫馮官兒!”
牛有道眉頭跳了一下,皺眉道:“如此說來不是曉月閣的人,是我想多了,既如此,那就放了吧,已經放了嗎?”
“現在不是放不放的事,關鍵是我按你的意思去辦了,猴子與那馮官兒酒後亂性睡一起了……”管芳儀把事發經過講了一下,最後特委屈道:“老娘這輩子頭回乾這麼缺德的事,就為這事,我還挨了猴子一耳光,憑什麼呀?要打也是打你!我告訴你,看你麵子,我可是沒還手的,生挨了一耳光!”
猴子把羅照的老婆給睡了?牛有道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這事的確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那女人居然會是羅照的老婆,誰又能想到?遂問:“宋國那邊後來沒什麼反應吧?”
管芳儀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哦!”牛有道倒是有點意外,出了這種事,宋國居然沒一點反應,似乎有些不正常,據說羅照的老婆是淩霄閣的人,這個消息應該不會有誤,無論是淩霄閣還是羅照按理說都不會忍下這奇恥大辱才對!
沉默了一陣後,牛有道歎道:“這事怕是搞大了。通知五梁山,讓齊京那邊的眼線想辦法摸摸馮官兒那邊的情況。”
管芳儀:“既然沒事就算了,你還沒事找事作甚,又不是什麼光彩事,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牛有道苦笑:“紅娘啊,猴子那人,我比你更了解,說的難聽點是一根筋,說的好聽點是重情重義、是個負責任的男人。若是那女人過的好好的,猴子也許會保持沉默,不會去打擾,若是那女人出了事的話,猴子是不會不管的。你不關注,隻怕猴子已經動用了五梁山的眼線去關注。若真有什麼事,猴子目前沒反應是因為我還沒回來,不想茅廬山莊有失,如今我回來了…趕緊搞清那女人的處境,好預知猴子的舉動,彆讓他乾出什麼蠢事來。”
管芳儀懂了,立刻抬手招了許老六過來,把事情吩咐了下去。
許老六離開後,她又極為擔憂道:“燕趙正在和談,你強行挑起戰事,玩的太出格了,三大派那邊怕是已經震怒!”
牛有道:“我在天穀殺了趙國三大派的長老,這不是得罪了一家,而是已經把趙國三大派全部給得罪了,趙國進入天都秘境的人覆滅也可以說與此有關,我與他們結下了死仇,整個趙國的力量對我威脅太大,留著的話以後會帶來很多的麻煩,還是趁機將趙國滅掉、徹底鏟除掉那三派的生存土壤穩妥些!”
滅國?管芳儀驀然心驚,跟了牛有道這麼久,直到這一刻她方意識到牛有道不知不覺中積蓄出了多大的能量!
思緒百轉後,歎了聲:“看來真是要便宜了曉月閣!”
牛有道平靜道:“談不上什麼便宜,他們隱藏的太深,浮出了水麵才好連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