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火聊天?紅蓋天那一雙赤眉挑了挑,再次看了看來的方向,的確沒見再有人追來,遂打了個手勢,示意人手散開到四周戒備,之後冷眼斜睨向身旁賊眉鼠眼的漢子。
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不是說有埋伏,讓快逃嗎?什麼情況?
賊眉鼠眼漢子懂他的意思,哪能輕易認慫,立馬反駁牛有道,“烤火聊天?火堆旁連個人影都沒有!”
牛有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雲姬母子和巫照行,“我們不是人嗎?”
賊眉鼠眼漢子,“你少來這套,有燒那麼大堆火烤火聊天的嗎?烤火還是烤人?你那是燒山吧?”
苦悶好久了,見到這些人,牛有道心情大好,語氣也輕快了起來,拱手問道:“敢問兄弟尊姓大名?”
賊眉鼠眼漢子挺胸抬頭道:“蘇公爺!”
這是名字,還是想占人便宜?牛有道上下看他一眼,樂嗬嗬道:“好名字!”
蘇公爺手一擺,“彆扯遠了,你們根本就不是烤火聊天!”
牛有道搖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與諸位一見如故。”
蘇公爺:“怎麼不重要?我懷疑你們圖謀不軌!”
他非要強調這一點,就是為了向紅蓋天證明,他並沒有謊報軍情嚇得大家逃竄。
“沒那麼嚴重!我們幾個又不是木頭,有人摸過來了自然有所察覺,自然要躲避到暗處查看一下,之前的確是在烤火聊天,並無歹意。”牛有道輕飄飄一句話帶過,又滿臉燦爛笑容地看向了紅蓋天。
這個理由讓蘇公爺無語,不過倒也算是給他圓了場,是場誤會,不是他謊報軍情。
紅蓋天目光閃爍一陣,“既然是誤會,那就橋歸橋、路歸路,大家各走各路,告辭!”招手就要帶一群人走人。
好不容易遇見了,牛有道哪能放過他,忙喊道:“三當家,這大晚上的不歇歇腳,忙著去哪呢?莫非奔什麼好處去,能否關照關照牛某?”帶我一起發財的意思。
紅蓋天不屑,“我去哪需要告訴你嗎?”轉身就要走人。
見他不願搭理自己,牛有道指了指四周,“烏漆墨黑的,找靈種不方便吧?看三當家這樣子,莫非是在害怕什麼,莫非在避難?”
紅蓋天又轉回了身,嘿了聲,“牛有道,你自身難保,將死之人,我看該避難的人是你吧?不,你連避難的資格都沒有,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牛有道立即接話:“我們恐怕是同命相連,你以為你們又能活著離開天都秘境不成?若我沒猜錯的話,七國的人應該對你們痛下殺手了吧?現在隻是開始,出口那一關你們是過不去的!”
此話一出,對方一群人驚疑不定。
蘇公爺指著牛有道鼻子,“牛有道,少在這裡信口雌黃!”
目光閃爍的紅蓋天抬手止住了他,問牛有道:“你什麼意思?”
牛有道指了指自己鼻子,“我,本就是七國那邊的人,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我可能比你們知道的多一點,興許我能幫你們…不過看諸位的意思,好像不太待見牛某,既如此,我也沒必要自找沒趣,死前能拉一群人墊背,也算不冤。告辭!走,咱們繼續烤火聊天去。”回頭招呼了一聲,二話不說,一個閃身而去。
雲姬和巫照行相視一眼,不知牛有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苦哈哈的要找這些人,終於找到了,卻擺這譜,究竟幾個意思?
雖不明白,卻知道牛有道不是吃素的,這樣做必然有原因,也沒多說什麼,亦閃身追了牛有道而去。
“喂…”紅蓋天朝牛有道伸手一聲,挽留的話卻是難以說出口。
夜幕低垂,繁星似乎觸手可及,紅胡子連摸了好幾把,紅蓋天回頭左右,問:“他這話什麼意思?”
左右皆搖頭,蘇公爺道:“三大王,聽他話裡的意思,七國的人對咱們發難,他似乎知道點什麼。”
紅蓋天琢磨著點了點頭,“這廝是燕國那邊的,之前還見燕國一群人護著他,知道點什麼倒是完全有可能,隻是這家夥能有這好心?會不會有什麼陷阱等著咱們?”
左右人員不知該如何回答。
山頂上的火堆沒有再添柴火,火勢小了不少。
這次不用再躲了,牛有道帶著幾人直接在火堆旁露麵了,踩著火勢縮小後的灰燼,杵劍站在了火堆旁。
盯著那燃燒的火焰,目光深沉,身後是自己那隨著火光搖曳的影子,四周是無儘黑暗,頭頂是無儘星空。
夜幕下人雖渺小,也顯得孤獨寂寥,卻守著天地間的一團光明。
雲姬三人盯著他看了會兒,巫照行問道:“不是要聯合他們嗎?你擺這架子有必要嗎?”
牛有道:“太上趕著了不好,我們求他們,不如讓他們求我們。”
三人不知他究竟想如何運作此事,但知道他不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人,雲姬問:“七國真的在對他們痛下殺手?你真的知道點什麼?”
杵劍安安靜靜站那的牛有道微微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見他的確知道點什麼,三人相視一眼,倒是鬆了口氣,真是這樣的話,倒是不怕那些人不來。
不一會兒,巫照行提醒了一聲,“人來了。”
幾人回頭看去,隻見紅蓋天一群人果然找了過來,但並未全部集中過來,人員四散而去戒備。
紅蓋天領著十幾人騰空落在了火堆旁,背個手在火堆旁踱步來回走了幾步,不疼不癢道:“大晚上的的確不便趕路,有堆火倒是看了舒服。牛有道,借你這火堆沾沾光,你沒意見吧?”
牛有道隔著火焰看著對麵的人笑道:“沒意見。”
紅蓋天沒讓其他人跟著,獨自背著個手繞了過來,也算是對這邊表明了他過來沒什麼敵意。
最終站在了牛有道的邊上,問:“怎麼就你們幾個,你們不是和燕國那群人在一起嗎?聽說想要弄死你的人不少,你這樣到處亂跑可不安全。”
牛有道倒也坦誠,“我也不想到處亂跑,奈何燕國那群人不容在下,將我給驅逐了。”
紅蓋天奇怪,“天穀進來時,還見燕國一群人護著你當寶似的,好好的甩了你乾嘛?”
牛有道:“這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身上藏了什麼寶貝?”紅蓋天訝異著上下打量他一番,問:“莫非是你身上的天劍符?”
牛有道翻了個白眼,“比天劍符重要多了!”
紅蓋天目光中閃過覬覦,試著問道:“什麼東西?”
牛有道:“我手上燕國南州的地盤,左右著燕國局勢的人馬!燕國三大派都想讓我攜手上勢力投靠,我選誰都要得罪另兩家,這不就給驅逐了。”
“哦!”紅蓋天恍然大悟,還當是什麼,原來是這個。
他也頓時沒了什麼興趣,那東西好倒是好,但是沒他們什麼事,插不上手,遠遠看個熱鬨就行。
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你剛才說七國要搞我們是什麼意思?”
牛有道:“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紅蓋天兩眼一瞪,“你耍我?”
牛有道:“三當家這話說的,你們的事又不關我什麼事。起先我還想多嘴幾句,可現在一想,覺得你們彼此打打殺殺多死點人,對我的威脅也能小上不少,回頭我興許還能沾點光有活著離開的機會。琢磨來,琢磨去,我好像沒有幫你們的必要。”
紅蓋天臉一沉,“牛有道,我親自過來找你是給你麵子,不要給臉不要臉,惹得我不高興了…”
“那又怎樣?”牛有道隨手一抖,一張天劍符夾在了指間威懾,“之前一路追殺我的人多了去,動輒上千,高手如雲,也沒能把我給怎樣。三當家覺得牛某是怕事的人麼?”
巫照行三人無語,哪來的動輒上千的追殺?不過也知道牛有道是在展現強勢,證明自己不懼威脅。
紅蓋天瞅了眼他手上的天劍符,明顯有了警惕反應,嘴角撇了撇,倒沒有懷疑牛有道的話有假。
誰都知道這秘境有許多人要弄死牛有道,被一大堆人追殺很正常。怕事?這位還真不是怕事的人,敢在天穀大開殺戒的主,能怕事麼?
可這並不代表他紅蓋天好耍,負手轉身,正要開口說什麼,誰知牛有道轉瞬又鬆口了,“其實這事告訴你也沒什麼,七國現在要動你們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隻能說你們運氣不好。”
這什麼人呐?紅蓋天很是無語,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硬生生給搞了個沒脾氣,嘴裡乾咽了咽,語氣也跟著放緩了請教,“此話怎講?”
牛有道:“這次天都秘境開啟的時機不好。”
紅蓋天皺眉:“五十年開啟一次,很正常,有什麼問題嗎?”
牛有道:“我是指外麵,這次開啟的時候正撞上諸國交戰,影響之大你應該有所耳聞,先是參加的名單出了問題,之後又扯上了我們這些散修,後麵又把戰事給凍結了,影響深遠呐!”
紅蓋天愣了一下,事是這麼個事,的確沒撞上好時機,可不免奇了怪了,“七國戰事又不關我們海外的事,和七國找我們麻煩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