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的淒涼,牛有道的事如今也不是什麼秘密,那修士略有同情,覺得這位怕是真沒辦法活著回去了。
牛有道回到燕國修士那邊道了聲,“走吧。”
“你跟那位真是熟人?”嚴立似有疑惑地問了聲。
彆說他了,就連其他人也看出來了,牛有道和那修士談話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熟人。
牛有道嗬嗬道:“開個玩笑,想請人家幫忙而已,被拒絕了。”
眾人差點翻白眼,嚴立好氣又好笑,正要招呼大家繼續趕路,卻發現身後又來了一幫人,衛國的修士。
雙方撞見,你看我,我看你,衛國修士那邊有一人似乎有些喜出望外,閃了出來,不是彆人,正是魏多。
魏多如今是衛國修士,出發時是與衛國修士一起來的。
在天穀的時候,魏多就想找牛有道,但是被人攔住了,被西門晴空攔住了。
魏多是代表上清宗來的,不管魏多個人有什麼想法,出發前唐儀還是找了西門晴空,希望西門晴空能幫忙照顧一二,魏多畢竟是他父親的徒弟,於情於理都不想魏多出事。
不管誰與玄薇的關係更親近,兩人畢竟都是玄薇身邊的人,一個魏多牽扯不到什麼利益,西門晴空答應了。
牛有道一到天穀就出事了,西門晴空不希望魏多卷入,攔住了他。
“道爺!”魏多一臉期盼地喊了牛有道一聲。
以前見了牛有道就喊‘掌門’,後來發現牛有道不喜歡那個稱呼,於是改口了。
然而牛有道一看到魏多就煩,碰上魏多這種人會讓他這種人沒脾氣。
朋友有朋友的對待方式,尋常人有尋常的對待方式,敵人也可以不擇手段對付,魏多這種人算怎麼回事?
不是朋友,說是尋常人又和他有點關係,也不是敵人,又不是上下級關係,偏偏魏多卻是一副忠心耿耿的狗態度。
如果魏多願意脫離上清宗,牛有道也許還可以考慮一下,關鍵魏多這一根筋不可能脫離上清宗。
你一上清宗弟子把老子這個上清宗棄徒當掌門來對待,究竟是幾個意思?你想我怎樣?我又能怎樣?
可牛有道心裡又清清楚楚的知道,魏多是真的對他好,你對人家發脾氣也沒用,打罵什麼的都行,人家任由你處置,還一副毫無怨言的樣子,這種人是不是有病?
好煩!碰上這種人,煩死了,所以牛有道很討厭魏多。
“走!”牛有道招呼大家一聲,巴不得快點甩開魏多,眼不見心不煩。
誰知魏多卻眼巴巴跟著走。
牛有道似乎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猛然轉身,指著魏多,大聲一喝,聲音大到了衛國那邊修士也足以能聽到,“這人若再跟著,立刻給我宰了他!”
魏多傻眼在原地,眼巴巴看著牛有道等人飛掠而去。
衛國一群人過來,靈虛府長老木應高出聲道:“魏多,你是衛國修士,若想跟外人走,不想聽衛國招呼,現在就可以離開。”說出這話,顯然是對他剛才擅自離隊的行為有所不滿。
魏多一臉尷尬,他倒是想跟牛有道,可牛有道不要他,跟上就要殺他,若獨自脫離衛國這邊,就憑他一人想在天都秘境活下去怕是艱難。“我…木…木長老…”
他說話困難,遲遲難以表達清楚意思,這時背著古拙闊劍的西門晴空出來了,“他跟我走吧。”
木應高哦了聲道:“西門晴空,你莫非也要脫離衛國這邊?”
西門晴空:“你想多了。搜尋靈種,大家遲早要分散行事,一群人不可能一直聚在一起。靈種對我沒什麼意義,不管最後我能得到多少,我一粒都不會留,全部給你們。”
木應高冷哼了一聲,與衛國一群人就此離去,扔下了西門晴空和魏多二人。
魏多目送他們離去,有點沮喪地低下了頭。
西門晴空慢步走到了他跟前,“你的行為已經惹得他們不滿,就算跟著他們,他們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看,必會驅使你冒險,你的死活對他們來說不重要,和他們分道揚鑣不是什麼壞事。”
魏多慚愧道:“連累…累…累了前輩。”
西門晴空:“他們對我沒安什麼好心,跟他們在一起,我防不勝防,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們一起,和你無關。這一年內,你就跟著我吧,希望結束時我們都能活著離開。”說罷轉身不疾不徐走離。
魏多沒了其他選擇,隻能是黯然相隨。
西門晴空回頭,見他情緒不高,“牛有道不讓你跟著,你很失望?”
魏多:“我對…對不起他。”
西門晴空:“上清宗的決定,和你有什麼關係?許多事情又不是你能做主的。他現在很麻煩,你跟著他很危險,順其自然,不要想多了,也不用擔心他,他這種聰明人有自己處事的方法,禍福自取,輪不到你來保護。”
他很少對一個不熟悉的人這麼多話,更不用說這般關照,因為這個世界冷酷無情,但對魏多卻是個例外。
他和魏多並不熟悉,來天穀之前甚至是一點都不了解,答應唐儀關照一二隻是看玄薇的麵子,而答應歸答應,具體怎麼做還是要看情況的,唐儀的麵子並不值得他冒險,玄薇在等著他。
和魏多接觸後,發現是個結巴,修為也不是很好,有點奇怪上清宗怎麼會讓他來參加,難道是廢物利用?如果唐儀能乾出這種事來,他身為玄薇的守護人必須小心點,遂多問了一句。
這一問才知道,並不是上清宗讓他來的,上清宗甚至反對他來,要安排彆人來,是他自己非要來的。
西門晴空就越發奇怪了,問他為什麼?魏多這才說出是因為牛有道,他不能看牛有道一個人來冒險。
魏多也知道唐儀托了西門晴空照顧他,唐儀跟他說了。
魏多問西門晴空,能不能幫他保護牛有道,西門晴空沒有答應。
於是魏多謝過西門晴空的好意,說到了天都秘境後自己是要跟牛有道走的。
西門晴空當時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天穀的時候阻攔了魏多與牛有道見麵,天穀關注牛有道的人太多了,讓太多人知道魏多與牛有道有關係不是什麼好事。
而此時見魏多被牛有道給甩了,他又站了出來,主動帶上了魏多。
對西門晴空來說,憑他的實力,他一個人自在許多,帶上魏多是帶了個累贅。
隻是這個魏多有點傻,但是這種傻子不多了,西門晴空喜歡這種傻子,覺得這種傻子越少,這世界就越沒有意義,這種傻子還是活下去的好,所以帶上了魏多這傻子。
西門晴空背劍的身影筆直挺拔,不疾不徐的步伐從容不迫,跟著的魏多則垂頭喪氣。
附近溪畔的縹緲閣修士冷眼旁觀著,親眼見證了一群人的散場,之後自己也閃身離開了……
這片巨木參天的森林很大,林木下的溝壑山石奇峻,風情彆樣。
燕國一群人的去向在牛有道的堅持下受了影響,沿著溪流方向而行。
途中,一群人再次停下,前麵有人,一妖嬈嫵媚的華衣女人獨自站在一塊山石上,風情萬種的等著他們。
這種女人在人群中很顯眼,在天穀的時候牛有道就注意到了,詢問過他人,知道這人便是丹榜排名第二的高手顏寶如。
逍遙宮長老山海出麵了,喊話道:“顏寶如,你擋著我們去路是什麼意思?”
顏寶如揮袖向天拋灑了一下,巧笑倩兮,“天大地大,往哪走都行,我站在這裡怎麼就擋了你們的去路?不要太霸道!”
山海警告道:“最好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顏寶如張臂揮袖,飄然而來,裙袂飄飄落地,站在了山海麵前,“也可以說我是在這裡等你們。”
逍遙宮迅速有兩名高手閃到了山海身邊戒備,山海沉聲道:“等我們?為何要在這裡等我們?”
顏寶如:“開玩笑的,我沒必要等你們。”
這話繞來繞去的,像是在耍人,山海很不高興,“你什麼意思?”
顏寶如:“彆急,我是在等人,不過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人,隻能說是在等有緣人。要在這鬼地方呆一年,一個人實在是無聊,想找些伴。一整年的衣食住行,親自動手操勞太麻煩,也可以說是找點打雜的幫手。於是我在這等著,看誰與我有緣,先撞見誰,我就與誰結伴。”說著嗬嗬一笑,“看來我與你們有緣。”
山海:“你的意思是,你想投靠我們?”
“投靠?”顏寶如搖頭,“彆說那麼難聽,你們這些門派中人,總是自以為高高在上,對上縹緲閣還不是像條狗似的。我誰也不投靠,我隻是找個打雜的,照顧我的衣食起居。當然,也不讓你們白忙,結伴了,若有人打擾我們,我也不會袖手旁觀,你覺得如何?”
山海:“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顏寶如:“靈種對我來說,沒任何意義。”
山海目光閃爍一陣,頗為心動,有這麼個高手助力,在這天都秘境的確不是什麼壞事,何況這顏寶如整個修行界都知道,獨來獨往的,不屬於任何勢力,人家也的確犯不著搶靈種惹麻煩。
山海返回人群,與紫金洞的嚴立和靈劍山的褚風平打起了商量。
三人的意思都差不多,最終接納了顏寶如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