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四章 逢戰必屠(1 / 1)

道君 躍千愁 1637 字 25天前

手裡抓了把藥丸查看過的宮臨策回頭問道:“這是什麼?”

輪椅推上前,蒙山鳴也探首看了看麻袋裡的東西,同樣抓了把聞了聞,撒回袋內才回道:“道爺的辦法。”

“哦?”宮臨策似有遲疑。

蒙山鳴讓人招了張虎過來,讓他將一車的東西秘密安排下發給各路人馬,叮囑了使用方式。

獲悉是對敵之策,張虎立刻遵吩咐執行。

至於為何要秘密安排下去,張虎久經沙場一聽就明白,豈能讓陳少通獲悉後跑了?此事不能走漏消息!

旁聽過後的宮臨策安心不少,可仍有疑問,“這些藥丸叫什麼名?牛有道從哪弄來的?真的有用嗎?”

蒙山鳴:“宮掌門問的我也不清楚,道爺那人辦事向來不喜歡透露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守口不說,我也就不會多問。不過他既然把東西給送來了,就必然會有用,這點我還是有信心的。”

宮臨策略挑眉,心裡不舒服,不舒服在牛有道對南州的無形影響力,不舒服在南州上上下下的人居然如此信任牛有道,明眼人都知道,牛有道並未強行束縛南州什麼,可南州上下的人就是信任牛有道。

天玉門和大禪山就是例子,天玉門不說,大禪山如今就很無奈,明明實力遠強過牛有道,可誰都知道南州背後真正能做主的人其實是牛有道,大禪山有點尷尬又無可奈何。

至少大禪山無法輕易調動南州的人馬,商朝宗等人肯定要先搞清楚為什麼要調動人馬。

可那對牛有道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調動人馬甚至不給理由,人馬就聽調了,事後會不會給解釋還不一定。

換句話說,南州上上下下的人馬不相信其他勢力,隻相信牛有道!

三大派曾經試圖想理順其中的邏輯關係,可是很難弄明白,因為大多時候牛有道壓根就躲著不出,甚至基本不插手南州的任何軍政事物,隨便商朝宗等人怎麼經營南州都行。偏偏總是想插一手的人把自己給累的夠嗆,那個看似什麼事都不管的甩手掌櫃卻在那坐享其成。

蒙山鳴之後又提了句,“待準備好了,戰事開啟之前還望三大派在各部做場法事穩定軍心。”

“法事?”宮臨策不解,“什麼意思?”

蒙山鳴把原因解釋了一下,開戰前不能泄露秘密,怕打草驚蛇,但宋軍之前召喚飛禽走獸的攻擊方式對燕軍的軍心影響太大了,為避免開戰前的恐慌,所以需要三大派裝神弄鬼一番,表示三大派有破解之法,以鼓舞士氣,不然人人怯戰的話,這仗還怎麼打?

宮臨策明白了,點頭道:“這個放心,會布置好。”

蒙山鳴:“戰後破解宋軍秘法的功勞也自然是三大派的,道爺雖然出了力,但不想居功,希望三大派能成全。”

宮臨策自然是巴不得三大派占此功,也好讓燕國上下看看,隻是有些不解,“這麼大的功勞,說出去更添在燕國的份量,牛有道能有這好心舍棄?”

蒙山鳴:“這就是道爺的海量!道爺就是這種人,他不喜歡張揚,三大派儘管放心居功,道爺事後不會捅破的,這點我可以保證。”

“海量?”宮臨策冷笑一聲,“牛有道說的嗎?他這種鬼話你也信?”

在他看來,牛有道怎麼可能不為自己謀取好處。

蒙山鳴頷首,確信無疑道:“我信!”

在他看來,牛有道的確是這種人,影響越大的事,巴不得越沒人知道才好。

相識多年,這點上他對牛有道還是有信心的,也是有先例的。譬如當年弄來那些戰馬,功勞就推給了天玉門,這種事已經不是一回兩回,牛有道是那種巴不得沒人知道他的存在才好的人,許多事情冒頭乃情非得已。

說的好聽點是低調,說的難聽點是陰險,喜歡躲在幕後!

宮臨策臉上浮現嘲諷神色,“你信他做那麼多不為自己謀利?”

蒙山鳴:“會不會為自己謀利我不知道,但他曾對王爺說過一句話,我深以為然!”

宮臨策哦了聲,好奇道:“什麼話?”

蒙山鳴:“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宮臨策嘀咕自語了一聲,略琢磨一陣,品味出了點什麼之後,心情極為複雜,忽問出一句,“如果之前是牛有道讓你撤軍,你會撤嗎?”

聞聽此言,蒙山鳴一愣,反倒想問一句,牛有道讓撤軍和你們讓撤軍能一樣嗎?牛有道讓撤軍必有其他原因,否則不會輕易插手戰事,你們讓撤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而不顧大局,兩者能做比較嗎?

心裡雖這樣想,嘴上卻回道:“不會!”

宮臨策聽了後,心裡總算舒服了點,不過忽又冒出一句,“牛有道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南州那邊可有良配?”

蒙山鳴又是一愣,不知他提這個乾嘛,是不是扯的遠了些,難道想幫牛有道拉紅線不成?

他不認為牛有道能接受三大派居心叵測的安排,幫忙推辭道:“道爺身邊的紅娘似乎是他的紅顏知己。”

宮臨策嗤了聲,“紅娘算什麼良配,人儘可夫,和青樓女子沒什麼區彆,配不上牛有道的。”

蒙山鳴遲疑道:“道爺的胸襟,似乎不會在乎紅娘的過往。”

宮臨策“嗬嗬”了一聲,未多言,倒是眉頭略挑,目光閃爍中藏了幾許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先轉身走了,回頭招了紫金洞長老嶽淵來,將蒙山鳴要求做場戲穩定軍心的事安排了下去。

嶽淵領命,正要走,他忽喊住,“等等。”

嶽淵停步,問:“掌門還有什麼吩咐?”

宮臨策沉吟著來回走動一番後,停步在他麵前,“你從門中篩選一下,看看門中是否有才貌俱佳的女弟子。”

嶽淵不解,“乾什麼用?”

宮臨策:“你先篩選出來再說。”

嶽淵:“這個不用篩選,門中優秀弟子或有點地位的弟子,其配偶都不會差,越優秀、地位越高的,其配偶才貌也更佳,再者有什麼事讓她們去辦也放心。”

宮臨策直翻白眼,擺手道:“已婚配的不要,有過男人的不要,要白璧無瑕、品貌皆最佳,最好是修行天資也不錯的。”

嶽淵狐疑,“掌門,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點,有這好條件的…”他做了個手勢比劃了一下,暗示有這好條件的早就被門內有身份地位的人給占了,哪還能留到現在?又不好明說,說穿了不好聽,比劃了一下後試著問道:“掌門,你到底要乾什麼?”

宮臨策皺眉,冷眼瞥向他,嫌他囉嗦的樣子。

“呃…”嶽淵尷尬了一下,點了點頭,“我立刻安排人查一下,儘快給掌門答複。”

……

慘烈!

被宋軍咬住的燕軍悄然變動,待到合適之地,燕軍人馬突然變幻陣勢,直接對宋軍展開了合圍。

沒有任何花哨,兩百多萬人馬直接將宋軍給圍了,直接展開強攻!

吃過一次虧的燕軍還敢圍攻?這是宋軍所料不及的,如同初次交手一般,大量蛇蟲鼠蟻、飛禽走獸再次被招來。

可結果卻不一樣,那些蛇蟲鼠蟻將兩軍人馬視同一致,並未攻擊燕軍。

合圍之下的戰況瞬間一邊倒,一群烏合之眾本就勢單力薄,麵對數倍於己的精銳人馬根本無招架之力,僅憑合圍的箭雨從四麵八方覆蓋而來就是一場屠殺!

殺聲震天中,連逃都沒辦法逃,燕軍人馬實在是太多了,已被重重包圍!

血戰到最後,中軍大旗下的陳少通單劍拄地,環顧四周,雙目赤紅!

儘管麵對燕軍大量的修士圍攻,難以突圍,可還是有數名修士拉上了陳少通,欲帶他突圍而逃,卻被陳少通揮劍砍手,驚的拉扯的修士放開了他,跺腳疾呼:“大將軍,已經無力回天了,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逃回去,我陳少通便坐實了靠女人的名聲,這輩子再也抬不起頭,我子女也要被人笑話一輩子,回不去了!從出征開始,我便隻能贏,不能輸!贏了能活,輸了隻能一死!”一腔熱血從陳少通脖子上冒出,乾淨利落地揮劍抹了脖子。

“大將軍……”幾名修士驚呼,太乾脆了,乾脆到他們警戒四周之餘對這突變措手不及。

在他們眼中,難以想象怎會有人如此不惜命。

劍落地,人亦在震天殺聲中倒下,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乾脆到不給任何人搶救的機會,寧死也不願苟活!

幾名修士搶了他的屍體突圍,麵對圍攻卻是個累贅,無法帶走!

寫著“陳”字的大旗,在彌漫的血腥中砍倒了,震天的殺聲也漸漸平息了。

麵對重兵合圍,逃走者寥寥無幾,也就幾名修士殺出一條血路逃脫了。

不留降卒,儘屠,包括那十萬隨軍民夫!

一匹白馬,羅照贈送的白馬,蒙山鳴坐在上麵抓著馬鞍穩定身軀,在屍橫遍野的血腥中麵無表情地閒蹄巡視著。

所有將士的目光注視著他,在眾人眼中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大山,那彌漫於整個戰場的血煞之氣似乎儘收於他一身,那股莫名的冷漠鐵血氣勢令隨行的宮臨策都感到有壓抑感,所到之處的丈外,地上的蛇蟲鼠蟻竟已紛紛避讓!

從攻入宋國開始,便是逢戰必屠,蒙山鳴舉起的屠刀之下再無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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