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儀一臉的怒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
“唉!”一向板著臉的陳伯也忍不住露出哭笑不得神色,痛痛快快地說了,“道爺摸了人家的屁股!人家一個大姑娘,你對人家乾這事,人家能不動手嗎?這純粹是道爺自找的。這要是讓龍休知道了,不是自找麻煩嗎?”
“……”管芳儀啞口無言,旋即神情漸湧現出古怪,牛有道她還是了解一點的,不知什麼原因,對女色向來保持距離,從未見他亂來過,這是個理智到了骨子裡的人,不可能乾出這種衝動事來。
稍作揣摩,非禮的對象又是易舒,她大概猜到了點什麼,揮手道:“走,去看看!”
這裡兩人剛走,那邊易舒怒衝衝回來了,找上同門師兄,喊著幫忙去找牛有道算賬。
開什麼玩笑,這裡是牛有道的地盤,去抓牛有道,掌門知道嗎?
自然而然的,立馬驚動了龍休,出門站在屋簷下的龍休也奇怪。
他安排的這事另有隱情,不宜讓其他人知道,遂揮手讓其他人全部退下了,招了易舒進屋後才問,“他對你無禮?不至於吧,我倒是看你對他向來不太客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無禮了?”
易舒一張臉紅白交織,實在是羞於啟齒,結結巴巴道:“他說…他說他喜歡我。”
“呃…”龍休愣了一下,差點沒笑出聲來,發現牛有道那家夥還真不含糊,攤了攤雙手道:“這是好事啊!男歡女愛很正常的事情,他對你表達愛慕之情有什麼不對嗎?至少證明了你的好,說明你討人喜歡,人家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不接受可以拒絕,用得著這麼生氣嗎?”
“哎呀,師傅,不是那回事。”易舒氣得直跺腳。
龍休:“那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我們逍遙宮乃天下數得上的名門大派,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去乾不講道理的事情吧?”
易舒又跺腳道:“此人無恥之極,他還說他要向師傅你提親,想娶我!”
“哈哈……”龍休忍不住了,瞬間笑得樂不可支,指了指自己的徒弟,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易舒怒了,“師傅,弟子受辱,您還笑得出來?這說明他壓根沒把咱們逍遙宮放在眼裡!”
她現在算是徹底信服了陳庭秀當初所說的話,試問連她都敢非禮,哪有一點將逍遙宮放在眼裡的意思。
龍休擺了擺手,哭笑不得道:“人家喜歡你,想提親娶你,有什麼不正常嗎?這是好事嘛!再說了,主動權在咱們這邊,你嫁不嫁還得另說,犯得著因為這個去抓人家嗎?”
易舒實在難以說出被人家摸了屁股的事,她一黃花大閨女,認定了這是女人的清白,一旦傳出去,今後還讓他如何去見人?她隻想抓住牛有道給殺了以泄心頭之恨,順帶滅口!
見師傅油鹽不進的樣子,她有些抓狂,“師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人太無恥了,居然…居然對我動手動腳!他被我打傷後躲進了留仙宗,總之決不能讓他跑了,我勢必將他揪出來千刀萬剮!”
龍休愣住,笑不出來了,寒聲道:“你把他打傷了?”
見師傅不關心自己被人動手動腳,反而關心人家被打傷,易舒頓時委屈的不行,“他對我無禮,我不打他,還能饒過他不成?”
“糊塗!”龍休瞬間翻臉,揮袖指著她怒斥,“你知不知道目前的局勢?淩霄閣和天女教的來人你沒看到嗎?一旦把他逼上了絕路,你想過後果嗎?”
易舒眼淚出來了,泫然欲泣道:“師傅,難道在您的眼裡,弟子的清白就如此一文不值嗎?”
龍休怒斥:“值什麼值?他有把你怎樣嗎?他敢把你怎樣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追求女人有錯嗎?值得你這樣小題大做嗎?還把人給打傷了,你是不是以為你是逍遙宮的弟子就可以在天下為所欲為了?不知天高地厚,我警告你,以後再敢這樣放肆,我就強行把你嫁給他,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苦頭!”
易舒站在那顫抖著身子,控製不住了自己的情緒,哽咽淚流,傷心欲絕的樣子。
龍休來回踱步一陣,複又停在她麵前,沉聲道:“牛有道人在哪裡?”見她不說話,立刻加大了語氣,“我問你他人在哪裡,你沒聽見?”
易舒泣聲道:“剛剛躲進了留仙宗,現在不知道。”
“胡鬨!”龍休扔下話甩袖而去,招呼上了隨行,直奔留仙宗……
留仙宗內,管芳儀到了,直奔一間屋內,守在門口的吳老二往裡指了指讓了她進去。
陳伯沒進去,與吳老二碰頭在一起,問了聲,“道爺沒事吧?”
吳老二:“傷的不輕,無性命之憂。”
陳伯搖頭,“何苦來著。”
吳老二亦搖頭,輕聲道:“膽真肥,連龍休徒弟的屁股都敢抓,不知大姐會不會吃醋,你沒告訴大姐吧?”
裡裡外外的人,都以為牛有道和紅娘有一腿,畢竟當年在扶芳園兩人就同居在一起了,誰能相信孤男寡女住一起能沒事?
陳伯:“紅娘問我原因,我能不說嗎?”
“不要傷上加傷才好。”吳老二回頭嘖嘖一聲,貌似擔心管芳儀吃醋。
管芳儀進門順手將門也給關了,榻上的牛有道臉色不太好看的躺那,一雙眼睛看著她走近。
捋了捋臀後裙子,管芳儀側身坐在了榻旁,看了看他口角和衣服上的血跡,伸手抓了他手腕檢查。
查探之後,管芳儀臉上露出鄙視神情,順手將他手腕給扔開了,譏諷道:“修行界鼎鼎大名的道爺,為了摸一女人屁股被女人給打成了重傷,傳出去可就真成笑話了,你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啊!”
牛有道躺那唉聲歎氣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牡丹呐,黑牡丹早就死了,若是看到你這個樣子,非得被你氣得活過來不可。”管芳儀譏諷表情濃鬱,反問:“道爺,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年輕姑娘屁股的手感如何?”
牛有道翻了個白眼,“我都傷成了這樣,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自找的,怪誰呀。”說話間,管芳儀的手摸上了牛有道的胸口,突然用力摁了下,本就受傷的牛有道兩眼突了突,差點吐血,一把將她手給打開,咳嗽了兩聲。
管芳儀咯咯一笑,俯身盯著他,“我說道爺,傷成這樣,什麼情況啊?”
牛有道喘了口氣,看了眼窗外,低聲道:“龍休安排易舒跟我去逛逛。”
管芳儀立懂,果然跟她猜測的差不多,她是知道龍休意圖的,當初去逍遙宮時,牛有道跟她說過,還拿她做擋箭牌來著。戲謔道:“值得下這麼重的血本嗎?”
牛有道唉聲歎道:“龍休高高在上,降貴紆尊親自法駕茅廬山莊,我之前還覺得有些奇怪,等龍休把易舒安排過來,我意識到了情況不對,不下血本鬨僵一點,龍休十有八九要將易舒留在茅廬山莊。我連他用什麼借口都能猜出一二,目前南州興兵之事,就是最好的借口,真要讓他留下了那女人監督,以後有的糾纏了。”
管芳儀噗噗直笑,“他照樣能讓易舒留下,理由照顧你的傷勢當做賠禮道歉。”
牛有道:“不可能!逍遙宮掌門的關門弟子,龍休不會做的那麼跌份。”
管芳儀咯咯笑,“為了躲這豔福,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你就不怕你那一摸弄巧成拙,不怕龍休讓你負責?”
牛有道:“我沒相準能下這手嗎?看那女人脾氣,我賭那女人不會說出來。”
管芳儀:“以後怎麼辦?龍休能輕易熄了這個念頭?”
牛有道:“以後?以後龍休再問我為何答應了的事遲遲沒有動靜,我有這一掌做擋箭牌就足夠了,這女人我惹不起,我怕了還不行嗎?有了這一遭,易舒惱了我,龍休也休想輕易說服她。龍休要臉麵,心裡想的不會挑明,他不敢輕易做出逼迫徒弟聯姻的事來,不然為何暗示我主動?”說罷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
瞧他那副這一掌挨的值的樣子,管芳儀忍俊不禁,“瞧你那點出息,用了傷藥沒有?”
牛有道擺手,“暫且不用,此事肯定要驚動龍休,演戲演全了。”
管芳儀直搖頭,“你嘴上血,我打點水幫你擦擦。”
牛有道再次擺手,“不用,等龍休走了再說。”
得了,管芳儀明白了,還是那個理由,給龍休看的。
這裡正說著龍休,房門突然被推開,吳老二露了個腦袋,提醒了裡麵一聲,“龍休來了。”
不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龍休等幾名逍遙宮的人入內,管芳儀立刻起身,牛有道亦掙紮著坐起,“宮主!”
龍休一看他那滿嘴血跡、血染衣衫的樣子,抬手阻止,又揮手示意了一下,示意紅娘扶牛有道躺下。
待牛有道躺下,他又對其他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都到榻前看了看的逍遙宮等人以及管芳儀一起出去了,一名逍遙宮弟子接受到龍休的眼色,出去順手將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