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跑無可跑!
令狐秋驚疑不定,心中各種念頭閃過,不敢確定是怎麼回事,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可能遇上了大麻煩!
眼前這些人,是齊國最大的勢力,不是他能反抗的,也不是他反抗能有用的。
麵對這些人,反抗沒用,他知道自己隻有兩條路可選,要麼自儘,要麼聽話!
合攏,將他圍住後,三大派弟子停止了逼近。
在連情況都沒搞明白的情況下,令狐秋怎麼可能輕易自儘,轉身麵對那太監拱手道:“敢問內侍大人尊姓大名?”
魁梧太監語調陰沉道:“我是誰不重要。”
令狐秋指了指四周圍著的人:“可是在下犯了什麼罪?”
魁梧太監:“你有沒有犯罪,我不知道。”
令狐秋:“那在下就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了,難道這京城中沒了規矩不成?”
魁梧太監:“你遵守規矩便可,我辦事不需要什麼規矩,隻需聽令行事!”
“……”對方這樣說,令狐秋還能說什麼,看對方這動靜,他隱隱預感對方在等什麼。
院門外,一個年輕太監出現,對著這邊點了點頭。
“有點事要問問你,跟我走一趟吧!”魁梧太監打了個手勢。
圍著的人中立刻出來兩人逼近令狐秋。
令狐秋那叫一個左右為難,反抗不是,不反抗也不是。
正猶豫間,上來兩人已突然出手,將他給製住了,押了他往外走去。
就這麼束手就擒了,令狐秋腦海中還在思索對策時,隻見前麵又出現了一群人,拖了兩個人進來,兩個昏死了過去的女人,正是紅袖、紅拂!
令狐秋大吃一驚,砰!後腦勺突然遭受重擊,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魁梧太監盯著腦袋低垂的令狐秋,漠然道:“秘密看押,不得走漏風聲!”
茫茫草原,起伏不定,牛有道、管芳儀、許老六、陳伯、沈秋,一行五騎隆隆馳騁。
扶芳園其他人,牛有道不讓管芳儀帶在身邊,人多太紮眼了,聚在一起未必安全,打散了,告訴了目的地,讓他們分散前往青山郡。
而他們五個人都易容了,牛有道又變成了那個絡腮胡須的漢子,管芳儀也成了男人打扮。
令狐秋是每天都會跑去扶芳園過問什麼時候和昊雲圖見麵的事的,昨天最後一次見過令狐秋後,在傍晚城門關閉前,他們就悄悄出城了。
他們幾個也可以說是最後撤離扶芳園的人,為了吸引注意力讓其他人順利撤離。
昨天傍晚出城到現在,五騎一路奔波不歇,連夜趕路,早已遠離齊京。
這草原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到處是路,如今再想輕易找到他們的去向,不容易!
一夜到現在,管芳儀幾乎都沒說什麼話,看得出來,就這樣離開了齊京,離開了扶芳園,對管芳儀的情緒影響很大。
牛有道除了一路指揮,也並未說什麼話,他的情緒也不高,因為袁罡!
他們不知齊京那邊是否晴朗,眼前的天色陰沉,越發影響人的情緒。
一隻金翅從天而降,沈秋抬手接了,取出密信看過後,快馬上前向牛有道稟報。
一行衝上山坡,隻見前方已是烏雲的邊界,一道道光柱從烏雲縫隙中照射向地麵,綠草隨風如波,一條蜿蜒河流像是發光的緞帶,隱有成群牛羊點綴,景色壯美,給人極大的視覺衝擊力!
管芳儀目露驚訝,眼前的壯美景致,還有那份遼闊無邊,似乎瞬間將她從低沉的情緒中拉了出來,竟讓她隱隱有些激動!
多少年了!在齊京呆了那麼多年,已經忘了有多少年沒再見過這自然雄壯美景!
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牛有道曾經對她說的話,她是一隻鳥,終於脫離了那隻籠子,天高地闊,可自由翱翔!
“啊……”管芳儀突然張開了雙臂,放聲高呼!
陳伯和許老六相視一眼,一行就這樣隨著她的高呼衝下了山丘!
並騎在旁的牛有道也受了她的感染,看看前方的遼闊美景,似乎明白了她的感受。
再看看這明眸皓齒的女人騎在雄健且毛色光亮的高頭大馬上的姿態,現在才發現這女人換了男裝亦有一股彆樣風情,不知是不是知道這位是女人的原因。
有一點,牛有道也不得不感歎,由她現在的樣子,是能感受到她從前的,不知這女人年輕時該是何等的貌美,得有多少男人圍繞在她的石榴裙邊。
“彆鬼哭狼嚎了,再喊下去,得把狼招來了。”牛有道提醒了一聲。
“去!”管芳儀啐了聲,揮鞭便抽,被牛有道揮動馬鞭撩撥開了。
“哈哈!”許老六和沈秋笑出了聲,連不苟言笑的陳伯亦微微露笑,都感受到了管芳儀的愉悅心情。
“喂,現在可以說了吧!”管芳儀似乎有了精神關注其他。
牛有道不解,“說什麼?”
管芳儀:“步尋呐,你給步尋的那封信裡寫了什麼?”
牛有道歎道:“他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但畢竟結拜一場,隻要沒當麵徹底撕破臉,我還是希望能給他一條活路,希望能救他一命吧!”
“令狐秋?”管芳儀驚咦。
牛有道沉默了,令狐秋表麵上也不會防備他這邊的吃喝,他其實有很多機會對令狐秋下手,但還是請步尋幫忙控製令狐秋,也是為了給自己的離開多爭取一些時間,不讓曉月閣能及時反應過來!
隻有他離開齊京越遠,尋找的範圍才能越大,越能給曉月閣的搜尋造成困難。
他不知道曉月閣在齊國的勢力有多大,可他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多做這方麵的準備!
先悄悄遁離,再利用令狐秋拖延曉月閣的反應時間,最後利用天玉門吸引曉月閣的追殺力量,暴露一步,又一步拖延,一層層拖延,儘最大可能弱化這邊的風險,這邊才能更安全的脫身!
思緒在令狐秋身上轉了轉,又轉到了封恩泰的頭上,不知曉月閣追上天玉門弟子反應過來後會不會放手!
想在這錯綜複雜的環境下保住自己,他也很難……
皇宮大內,湖畔亭子裡,昊雲圖慢慢享用著一碗湯,湖麵波光粼粼。
步尋從遠處走來,進入亭內,笑問:“陛下,可還合胃口?”
“還行!”昊雲圖回了句,又問:“人帶來了?”
步尋立刻對亭子裡的侍從偏頭示意了一下,待其他人退下後,方回道:“已經扣下了。”
昊雲圖:“不是結拜兄弟麼,為何不扣下他,他就不能離去?”
步尋:“不清楚,想問也沒機會,信到這邊,他人已經跑了,這廝鬼的很。他隻說希望能把令狐秋給扣下,能扣押多久就扣押多久,一輩子也行!不過下麵人倒是從令狐秋他們身上搜出了這東西!”
從袖子裡摸出了一隻小木盒,抽開,擺在了桌上給昊雲圖觀看,隻見裡麵靜靜躺著兩顆藥丸,一紅一黑!
昊雲圖:“什麼東西?”
步尋指點著解釋道:“已經讓人驗過了,紅的是苦神丹,黑的是解藥!服下了苦神丹的人,據傳一旦藥效發作,那份痛苦連神仙也扛不住,所以才叫苦神丹。至於這解藥的緩解效果並不徹底,隻能緩解三個月,三個月後必須再次服用一次解藥。這東西是曉月閣用來控製人的獨門秘方!”最後一句意味深長。
昊雲圖抬眼瞅來,“你是說,這令狐秋是曉月閣的人?”
“現在想想這令狐秋的曾經的行為,倒是完全有這可能。”
“嘿!這事有點意思,曉月閣居然派了個人專門守在牛有道那廝的身邊,看這情況,牛有道似乎已經知道了這令狐秋的身份!他已經悄悄跑了,已經擺脫了這個令狐秋,還要借寡人的手把人給扣下,是幾個意思?”
“要麼是想給令狐秋一條活路,要麼是不想背負殺結拜兄弟的惡名,或者兩者兼具!”
“哦?怎麼講?”
“道理很簡單,令狐秋應該不知道牛有道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否則不會一點警惕都沒有而一頭撞入網中!如此一來,就說明牛有道有的是機會對令狐秋下手,他卻沒這樣做!牛有道的勢和陛下的勢是沒有可比性的,令狐秋落在他手上對曉月閣不會有什麼影響,落在陛下手上則不一樣了,曉月閣會害怕!從令狐秋落在陛下手上的那一刻開始,令狐秋在曉月閣內的身份就廢掉了,曉月閣已經容不下他了,會斬斷和他的所有聯係。令狐秋在陛下的手上還有一條活路,曉月閣畢竟不能在陛下這裡肆意妄為!”
“曉月閣知道令狐秋落網了嗎?”
“秘密抓捕的,不能確定知不知道,不過令狐秋手上的傳訊金翅掌落在了我們的手上。”
“你有什麼想法?”
“老奴的想法是,曉月閣自身必然有一套防範風險的措施,現在花時間折騰其他的其實都沒多大必要。有些事情可以假裝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待有用之時,至於已經暴露的,就有必要給予一些教訓,得讓他們知道,齊國不是曉月閣能為所欲為的地方。老奴認為,當立刻放飛金翅,派飛禽追擊上線的下落,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路摸上去,火速調集人手圍剿!”
昊雲圖伸出手指撚了那顆紅色藥丸在眼前端詳著,漠然出聲道:“殺!能殺多少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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