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明早早起乾什麼,直到次日大早,袁罡才知道他要乾什麼。
袁罡有點受不了這位的惡趣,居然帶著他去商朝宗那邊堵門去了。
似乎猜到了鳳若男會早起早出一般,門嘎吱一開,鳳若男快步而出,剛走到小院門口,便被慢悠悠晃出的牛有道給堵在了院門口。
“咦!”牛有道一驚一乍的樣子,上下看了鳳若男一眼,又朝院子裡瞅了下,戲謔拱手道:“王妃昨晚休息的可好?”
鳳若男罕見的害臊了,臉忽一下紅成了猴屁股一般,卻強有底氣地瞪眼道:“關你什麼事?”
院內聞聲而出的商朝宗一見門口狀況,一臉汗顏,趕緊轉身溜了回去。
實際上牛有道目光已經瞥見了,當沒看到,歎道:“唉,我怕你又揍我們王爺,所以守在了這。”那意思是告訴對方,昨晚你主動來此過夜的事我知道。
鳳若男恨得牙癢癢道:“無恥小人!”
牛有道正色道:“王妃,這次我保證,絕對沒人下藥!”
哪壺不開提哪壺,鳳若男一把抓住了劍柄,恨不得拔劍劈了他。
“看來王妃對我有意見。”牛有道轉身對袁罡揮了下,“走吧,那縫針救治的事我看也沒必要再談了。”
鳳若男瞪著眼,很想砍他一萬刀,最終咬牙道:“站住!”
最終她還是服軟了,賠禮道歉了!
牛有道也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跟在身旁一起的袁罡提醒了一聲,“你這樣做,她隻會更記恨你。”
“記恨就記恨吧,憑什麼咱們出力那個王爺落好?罵我那麼多回,我也得出口氣不是?”牛有道樂嗬嗬玩笑一句,隨後又漫不經心道:“堵不如疏,還不如挑明了,沒事吵吵,讓她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習慣了就正常了,真要讓對方悶在心裡記恨上了,那才麻煩,不吭聲咬起來才狠!再說了,若連她都治不了,我也不用出來混了!”
早餐時,牛有道才發現桌上多了兩個人,鳳若男開始跟這邊吃在一起了,還有一個白遙。
仇人見麵不說分外眼紅,至少也尷尬。
一大早逗過鳳若男,牛有道換了調侃對象,針對上了商朝宗,開口就問:“王爺,昨晚沒挨揍吧?”
事發突然,藍若亭噗一聲捂住了嘴,商淑清忍俊不禁,白遙嘴角抽搐了一下。
鳳若男當什麼都沒聽見,抓了塊麵餅狠狠撕咬下一塊,桌下忍不住踢了商朝宗一腳。
這裡正搞的商朝宗難堪,外麵忽有人來報,“王爺,外麵來了個自稱魏多的人,說是上清宗弟子,要見法師。”
幾人看向牛有道。
牛有道皺眉嘀咕,“魏多?”想起來了,這世上能認識他,且叫魏多的人,怕也隻有唐牧的那個大徒弟了。
他聽圖漢提起過唐牧的這個徒弟,據說是個結巴,為人忠厚,尊師重道。
對於這個魏多,他沒什麼印象,見是見過的,初到上清宗差點死在唐素素掌下的時候照過麵,後麵就一直沒見過,不知道跑來找自己是什麼意思。
“不見!告訴他,我和上清宗已經恩斷義絕,沒有任何關係。”牛有道回了句。
他這樣說了,商朝宗自然是示意下麵照辦。
待通報者離開後,白遙突然開口說話了,“上清宗出了點事。”
眾人目光立刻被他吸引,牛有道問:“不知出了什麼事?”
這話有明知故問的嫌疑,按照他的估計,上清宗應該已被滅門,懷疑這魏多是不是僥幸逃脫的。
白遙道:“不久前收到消息,上清宗在修行界廣發公告,列出了一些欺師滅祖的叛徒,廷尉宋九明的兒子宋舒也在其中。說宋舒的兒子謀害同門,還說宋舒勾結留仙宗偷襲上清宗,這事在修行界鬨出的動靜不小,那個宋舒的名聲算是搞臭了。有傳言還說,上清宗差點被滅門,關鍵時刻上清宗逐出師門的棄徒,妖魔嶺的趙雄歌出現了,驚退了留仙宗,才讓上清宗躲過一劫,目前上清宗什麼情況不太清楚。”
躲過一劫?上清宗沒被滅門?牛有道愣了一下,妖魔嶺趙雄歌他也聽圖漢提過,還讓遇上麻煩去找趙雄歌庇護,若上清宗沒被滅門,這個魏多跑來找自己乾什麼?
鳳若男忍不住問了聲,“可是丹榜上排名第九的那個趙雄歌?”
白遙慢慢細咬著麵餅,“是他。”
鳳若男好奇,“趙雄歌居然是上清宗的弟子?如此高手,上清宗為何將其逐出師門?”
白遙:“據說此人本是最有希望繼任上清宗掌門之位的,隻是後來和魔宗聖女相戀,惹出了一些麻煩,師門難容,才被逐出,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傳言種種也未必屬實。”
這裡說著,外麵通報的人又來了,“王爺,那個魏多說,見不到法師他就不走。”
“毛病,讓他來。”牛有道嘴上沒好氣,其實獲知上清宗沒被滅門後,也想看看這魏多找自己究竟什麼事。
沒多久,外麵來報,人已經帶到,在外麵候著。
牛有道手上麵餅扔回了桌上,起身離席,其他人也陸續離席想看看怎麼回事。
庭院外,一名漢子束手而立,身材適中,一看麵向就屬於忠厚老實人那種,正是一路打聽而來的魏多。
牛有道走了出來,和魏多互相打量著對方,兩人都隻是見過對方一麵,之後多年未見。相對來說,牛有道變化多點,少年郎長大了隻有一些原來的輪廓,倒是魏多外貌上沒什麼變化,牛有道一眼就認出了是當年見過的那個家夥,應該不會有錯。
牛有道杵劍在地,淡漠道:“找我什麼事?”
確認是他,魏多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拱手鞠躬道:“弟子,拜…拜見…掌門!弟子來…來遲…掌門…受…受苦了!”說罷居然噗通跪下了,眼睛紅了,要哭的樣子。
如此大禮倒是把牛有道嚇一跳,什麼情況?
商朝宗等人除外,白遙和鳳若男明顯有些訝異地看向牛有道,掌門?哪家的掌門?
牛有道:“我說這位大哥,我已經和上清宗沒任何關係了,你行這麼大的禮,我受不起。那個,你有事說事,沒事走人,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囉嗦。”
“掌門受…受委屈了…他們不…不該…那樣做…我一直反…反對…被罰後山麵壁…不…不知他們那樣對…對掌門……”魏多結結巴巴個沒完。
牛有道聽的看天又看地,聽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累?
其他人聽的也累,不過最後聽明白了,白遙和鳳若男這才知曉,感情牛有道本該是上清宗的掌門,被人謀奪了掌門之位,還在途中謀殺,這番際遇不免讓人感慨。
“好啦好啦,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我相信這事和你無關,不過我和上清宗恩斷義絕,也沒了關係,你請回吧?”牛有道撣了撣手,一副好走不送的樣子。
魏多似乎急眼了,“我們一起…一起回去…我定為掌門討…討個公道!”
牛有道繼續揮手,“不用了,好意心領了,你回吧!”他有病才回去,軟禁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脫身,回去找死嗎?
魏多:“那我留下保…保護…掌門!”
開什麼玩笑,牛有道怎麼可能留個莫名其妙的人在身邊,怎知這不是上清宗派來的第二個宋衍青,喝道:“滾!”
魏多搖頭:“不走!”
牛有道挑眉道:“這裡可不是上清宗,由不得你撒野,信不信我殺了你?”
魏多搖頭:“東郭師…師叔的弟子…不會這樣待…待我!”
牛有道對他壓根沒任何感情,還真沒什麼會不會的,也沒打算對他客氣,不過倒是被‘東郭浩然’這個名字在心裡壓了一下,旋即不耐煩地招了招手,“來人,把他轟出去!”
幾名守衛過來驅趕,魏多依然不肯走,結果被架了出去,他也不敢用強反抗,一路哇哇喊著掌門。
“腦子有病!”牛有道甩袖一聲,大步回了自己那的院子。
不過隨後有人來報,“法師,那人跪在了山莊的大門外,說法師一日不答應,他就一日不起來。”
哪跑來這麼個二貨!牛有道好氣又好笑道:“他喜歡跪就讓他跪好了,等他跪的不願跪了,自然就走了。”
次日早上,房門一開,發現門外站了個窈窕身影。
窈窕身姿轉身,笑道:“道爺,早!”
牛有道邁步出門,“郡主一大早等候在此,有事吩咐?”
商淑清道:“前日裡聽道爺說不會束發,我倒是會,道爺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願略儘綿薄之力。”
牛有道似笑非笑道:“怎敢讓郡主為我束發。”
商淑清轉身離去,再回來時,搬了張椅子放在了屋簷下,示意請坐。
有句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牛有道心裡嘀咕,琢磨著這女人肯定有什麼事,絕不會無緣無故跑來給他盤頭發,遂走了過去坐下了,倒要看看這女人搞什麼鬼。
商淑清走到椅子後麵幫他解開了馬尾,拿著帶來的梳子幫他細細梳理著。
袁罡不動聲色地靠近了這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