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人說，北平以東儘是人間煉獄，韃靼見人就殺！”

“韃靼就是畜生，沒有好東西，當初洪武爺就應該直接率領百萬大軍衝進漠北，把異族人全部殺掉。”

“漠北萬裡，可不是那麼好打的，把你放進去，你估計都找不到回來的路。”

“大明從開國至今，北境就沒有安穩過，韃靼時不時南下打秋風。”

“我就奇怪了，大明在北境那麼多兵馬，怎麼每次都會被韃靼掠奪？”

“你也不看看大明北境線有多長，怎麼可能全部守住，多少會有很多缺口，而這些韃靼就是通過這些缺口進來的，並且韃靼搶了就跑，他可不會和我們正麵對抗。”

“韃靼就是會搞偷雞摸狗，古來至今都是如此。”

韃靼南京的消息很快在南京城中散開，引起南京百姓的議論。

對於韃靼，但凡是心有熱血的漢人，沒有一個不恨的，要知道韃靼每年都從大明北境掠奪數不勝數的財富和人口。

且韃靼就是蒙元後裔，而蒙元奴役了漢人近百年。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現在北境戰局除了遼東戰事之外，戰局都已經逆轉。

原本韃靼是入侵者，打的是入侵戰。

現在韃靼是防禦者，打的是保衛戰。

硬生生從入侵戰變成保衛戰役。

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第七師。

難以想象，一個師的兵力，不僅守住了一大半個大明北境，還能進行有效反擊。

這還是霍政不願意分兵，要是分兵馳援遼東都司，第七師就守住了整個大明的北境。

相信等這一戰結束，大明百姓都會知道火器的重要性，大明以外的海外諸國聽聞這一場戰事，也會重視起火器。

十月三日！

韃靼、察哈爾草原！

時至十月，漠北大雪綿綿，綠油油的草原覆蓋一層厚厚的白色衣裳。

位於察哈爾草原與科爾沁草原交界處，一條遷徙大軍正冒著風雪向西挺進，這條遷徙大軍正是十萬科爾沁部族人。

苦寒的天氣，讓科爾沁族人凍的瑟瑟發抖，每個人的耳朵都生起凍瘡，甚至不乏有人走著走著就摔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冬天遷徙，就是在生死線上來回試探。

可縱然如此，科爾沁族人也沒有放棄遷徙，因為他們後麵，正追著一群瘋子。

“明軍快追上來了，快跑啊！”

“快啊！”

一道道驚恐聲從遷徙大軍的後麵傳來，隻見遷徙大軍後方一裡處，一支豎著黃明軍旗的黑袍軍隊正在窮追不舍的追擊。

看著明軍越來越近，科爾沁族人無不以惶恐交加，想要拚命的邁動腳步向前奔跑，可膝蓋厚的積雪卻讓他們無法邁開腳步奔跑，隻能一步一步的艱難挺近。

“兄弟們，加把勁！”

“馬上追上去了！”

麵對苦寒和地麵上的積雪，第七師將士同樣難以行走，可第七師將士從不輕言放棄，縱然麵前有種種困難，也沒有生出打退堂鼓的打算。

第七師將士相互鼓勵，相互攙扶，齊齊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前方衝擊。

團結就是力量，漢人從不缺乏團結之心，隻缺乏領導者，而第七師便擁有一位領導者。

霍政騎著汗血馬走在最前麵，引領著大軍挺近，成為將士眼中的參照物。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伴隨著時間推移，第七師漸漸與科爾沁遷徙大軍拉近距離。

500米.米.米...

當雙方距離隻有一百米之時，第七師前排將士立馬抬槍朝著科爾沁遷徙大軍後尾射擊。

“啪！啪！”

雪地上響起零零散散的槍聲。

一般而言，以第七師將士精湛的槍法，一百米距離斃敵不是難事。

可奇怪的是，開槍的將士一槍都沒用打中目標。

“怎麼回事，這都打不中！”

“是槍有問題還是我眼睛有問題。”

一百米距離沒有打中的將士不禁感到疑惑，不由開始懷疑起自己和手裡的步槍。

在訓練場上訓練實彈射擊的時候，百米距離幾乎槍槍上靶，畢竟是子彈喂出來的槍法。

可現在，一百米距離居然打不中了！

一槍打不中可能是失誤，可接連幾槍打不中是什麼情況？

而且開槍打不中目標的不止一個將士，是所有開槍射擊的將士都打不中。

霍政看到這個情況，也不禁感到疑惑，可隨之想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將士使用的步槍是子鼠式步槍，子鼠式步槍使用的子彈是黑火藥槍彈，在寒冷的天氣下，黑火藥爆炸時產生的壓力大大減小，從而導致子彈動能縮小，動能縮小，子彈的射程自然也就下降。

其實無論是黑火藥還是無煙火藥，在寒冷的天氣下，射程都會下降。

以目前的天氣情況，子鼠式步槍的有效射程頂多七十米，甚至隻有五十米。

“先彆開槍，拉近五十米在開槍試試！”霍政下令道。

聽到霍政的命令，將士紛紛停止開槍，繼續與科爾沁遷徙大軍拉近距離。

而科爾沁遷徙大軍雖然沒有人挨槍子，但剛才的槍聲卻把他們嚇的不輕，在死亡的恐懼下，科爾沁遷徙大軍的速度居然提了起來。

科爾沁遷徙大軍最前列，坐在馬背上的首領泰和看著身後窮追不舍的第七師，神情即是恐懼又是憤怒。

恐懼的是，這支明軍是瘋子，從大明境內追到這裡還不停止追擊。

憤怒的是，察哈爾部的接應大軍怎麼還不來，前去牽製宣府的一萬科爾沁勇士為什麼還不趕回來支援。

“明軍休得放肆！”

“殺！”

“察哈爾部來也！”

就在這時，泰和心心念念的察哈爾部鐵騎終於來了，烏泱泱的三萬騎兵出現在科爾沁遷徙大軍前方，浩浩蕩蕩的朝著這邊奔來。

萬馬奔騰，飛雪四濺，好不壯觀。

看到接應大軍到來，泰和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援軍終於來了。

“哈哈，我們的援兵來了！”

“殺光後麵的明軍！”

“我們有救了！”

科爾沁族人高興的原地起飛，各個露出燦爛的笑容，感受到巨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