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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人在白人侵略下急劇消亡,就像野狼在人類繁殖過度,擴張到草原時滅絕一樣。
巴塔哥尼亞印第安人聚居區地理位置偏僻,獵物大量銳減後的印第安人缺乏生存所需的足夠物資,所以,他們常常需要走到白人占領的邊境地區與他們進行貿易,而這也是白人控製印第安人最有效的手段。
第二天,伊裡亞帶著兩個族中青壯啟程前往七十裡外的安東尼奧城,準備與阿根廷人進行貿易。出行前,葉成林提出想要和他們一起前往安東尼奧城,伊裡亞看過葉成林的偽裝打扮後,答應了他的要求,一行六人騎馬用了不約一小時,來到目的地。
安東尼奧城是巴塔哥尼亞一處靠海的港口小城,城裡麵除了兩百多人的阿根廷正規軍,大部分是隨身攜帶武器的民兵以及擁有大量土地的牧場農民。
伊裡亞在阿根廷人設立的貿易據點賣掉了手裡的兩張鹿皮,用賣掉的錢買了少量藥品和三十多斤鹽巴,然後將剩餘的錢裝在口袋裡,牽著馬準備返回時,迎麵看到幾個白人少女抿著嘴對他們指指點點。
“看呢,他們臉上塗抹得花花綠綠,像不像滑稽的小醜。”
“不,勞拉,馬普切人是凶殘的蠻荒野人,他們發起瘋來會殺人的。”
一個胖胖的白人婦女故作害怕的翻了個白眼,逗得周圍的白人少女們一陣輕笑。
“印第安紅番真是會討人歡喜的家夥,夥計們,看呢,他們把城裡的淑女們都逗笑了。”
七八個身穿皮夾克,帶著牛仔樣式帽子的白人走到街道中央,攔住伊裡亞幾人的去路,嘲笑道“印第安勇士們,現在到了表現你們勇武的時候了,趕快向各位美麗的小姐表演你們的戰舞,讓我們觀摩下印第安人的風采。”
伊裡亞沒有理睬對方的嘲笑,牽著馬拐向另外一個方向,卻被幾個白人再次攔住。
“嗨,臭紅番,我和你說話呢。趕快給小姐們表演你們的戰舞。”
“我們不會向白人表演戰舞!”
兩次被挑釁下,一個跟隨伊裡亞而來的印第安人憤怒的咆哮道。
“不,臭紅番,你們一定會在我們麵前跳舞。”
斜帶著牛仔帽的白人笑著對旁邊的其他人說道“夥計們,我們打賭紅番們會不會當眾跳戰舞怎麼樣?”
“詹姆斯,我賭他們不會跳,你輸了要把你的火槍交給我!”
一個有著酒糟鼻子的白人胖子叫嚷道。
“我出兩個銀幣賭他不會跳,詹姆斯,你就等著輸光吧。”
亂哄哄的聲音充斥在不大的街道上,二十多個湊熱鬨的白人拿出大大小小的錢押在一張臨街的桌子上,都像看笑話一樣盯著伊裡亞幾人。
“笨蛋們,睜大眼睛看看我怎麼把你們的錢贏光吧!”看到周邊不少人下注打賭,白人牛仔囂張的吹了個響哨,然後在所有人的注意下,拔出腰間彆寫的火槍,扣動扳機,迅速射向伊裡亞幾人腳下。
“砰砰砰”,突然的槍聲一時鎮住了圍觀的白人群眾,伊裡亞三人在慣性思維的引導下,本能的跳起來。
幾聲槍響同時驚動了在街道另邊的葉成林三人,葉成林偽裝為印第安人進入安東尼奧城,是為了打探阿根廷在城內的駐軍情況,聽到城內傳來的槍聲後,葉成林很快察覺到,槍聲是從伊裡亞幾人呆著的地方傳出。
當下放棄繼續偵查城內駐軍情況,快速向伊裡亞三人那邊趕去。
“紅番們,你們還不是要跳戰舞。”
白人牛仔用嘴吹了下槍口的白煙,囂張道。
“混蛋!”
一個印第安人十分激動的衝上去,一拳將白人牛仔打翻在地。
“臭紅番,你敢打我!”
白人牛仔一手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一邊伸手去撿掉在地上的火槍,想要直接槍殺了對方。
火槍距離白人牛仔不到一米,如果白人牛仔撿到火槍,出手的印第安人很可能沒命,事情發生在短短幾秒中內,伊裡亞來不及做詳細思考,迅速向前幾步,趕在白人牛仔前麵撿起了火槍,此時,看到變故陡生的白人青壯也反應過來,紛紛掏出火槍對準伊裡亞三人。
“我們不想找麻煩,讓他們把槍移開,我們就放了你!”對峙瞬間形成,沒有攜帶火槍的伊裡亞三人處於絕對劣勢,不得已之下,伊裡亞用搶來的火槍威脅白人牛仔,把他當做人質。
“該死的,你們跑不掉的,趕快放了我,不然你們還有你們部落的老幼全部要完蛋!”
現場局勢對伊裡亞極端不利,白人牛仔很容易分析出對方的劣勢,因此雖然被俘獲作為人質,語氣仍然十分囂張。
“族長,現在該怎麼辦?”
附近圍困他們的白人一步也不後退,一個印第安緊張問道。
“等,一直等下去,等到漢人朋友趕到這裡!”
伊裡亞沒有想到解決眼前困境的辦法,隻有把希望寄托在葉成林三人身上。
緊張的對峙一秒一秒的過去,二十多個攜帶武器的白人不斷逼迫伊裡亞三人後退,當伊裡亞快退到背後牆壁邊緣時,突然從白人後麵傳來一陣輕微的刀刃入骨的聲音。
“噗、噗、噗”,隨著刀刃聲響起,幾個外圍的白人突兀的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緩緩從他們身體裡流到地上。
“小心!他們還有同黨!”一連倒下五六具白人屍體時,前往的白人終於察覺出異常,最先反應過來的白人恐懼之下大喊出聲。
“射擊!他們在後麵!”
“砰砰砰”稀疏的槍聲雜亂的響起,卻沒有打中一個目標。
“砰”,一個尖銳的射擊聲從對麵傳來,大喊出聲的白人男子立刻中槍倒地。
“傑克,你沒事吧?”
有著酒糟鼻子的白人胖子伸手去扶中槍的白人,然後沒過兩秒,一聲槍響從對麵另外一個地方傳來,白人胖子也跟他的同伴一樣抽搐著倒在地上。
“大家小心,他們是專業的射擊手!都不要露頭!”
“托馬斯,他們的槍法很準,咱們還是撤吧,我們打不過他們。”
“詹姆斯還在印第安人手裡,我們撤了他怎麼辦?”
“我們可以向羅伯特少校求助,他們會幫助我們解救詹姆斯。”
“好吧,按照你說的辦。”
本方人數不斷傷亡,幸存的十多個白人青壯在商量過後,理智的放開了對伊裡亞等人的圍困,小心的從街道口撤退。……
“伊裡亞族長,阿根廷白人的援兵很快會到,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西麵城門離街道最近,我們從那裡離開。”
兩方六人彙合後,伊裡亞知道局勢的嚴重性,沒有寒暄的表達對葉成林的謝意,而立刻騎上帶來的馬匹,從安東尼奧西門奪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