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魔屍地的凶險是對於境界低的修士而言,甚至包括合體境修士進入其中也是福禍難料。哪怕是以陸小天的實力,若非此前從葉千尋蓮花分身那裡得到了蝕神吞妖連弩陣,遭遇三戩屍猿,白目猿王的那次也是凶多吉少。
隻是對於葉千尋本尊,這些所謂的凶險並沒有對葉千尋造成多大的麻煩。
不過尋常的大乘境強者不願意輕易進入冥魔屍地也自原因。碰到的一場融魔焰雨變成了風暴,哪怕是葉千尋也頗覺得麻煩。消耗了一定的法力之後,才穿過了融魔焰雨形成的風暴。
那融魔焰雨形成風暴之後,看似柔韌的焰雨實如刮骨的鋼刀,而且還帶著驚人的吸附力。不僅依附人體,還依附於法寶之上。來無征兆,去也匆匆,任憑葉千尋神通廣大,也是避之不及。
此時天陰鬼城內,羅潛,青離兩個盤座在核心陣紋兩側,九隻九闕鎖懸浮在虛空中,每一隻九闕鎖周邊都散發著青色鬼霧,鬼霧舒卷,不斷顯現成各種鬼物的形體。
控製這九闕鎖懸浮在虛空中並不消耗多少法力和神識,可必須要專注,一旦分心,便可能導致貫注在九闕鎖內的鬼力失衡,從而影響到整個大陣的威力。
為了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前來的葉千尋,羅潛與青離保持眼下的姿勢轉眼間已經有四十六年之久。
青離不愧是羅潛看中的弟子,平時雖有些嬌蠻,小打小鬨,可在關鍵時刻,表現來的韌性和驚人毅力卻非同尋常。也許羅潛占一部分原因.
不過對陸小天這個師伯,青離確實是很給麵子的,至於青離的領地,眼下便交由憫磊在打理。陸小天本尊,或者是蓮花分身會不定時的回去一趟,避免傳送陣那邊出現異狀。一旦有厲害的屍鬼之物想要占據那片地盤,後果可想而知。
此時陸小天身前浮現著一麵銅鏡,這銅鏡上麵原本如同蒙著的一層灰塵已經消失不見,銅鏡光影照人,卻並沒有出現陸小天或者是其他倒影,裡麵隻有一柄三寸來長的黑色飛劍,吞淵劍。
陸上天的神識隨著這吞淵劍幅射開去,輻射開的神識裡隻有吞淵劍的氣息,其他都是白茫茫一片。自從陸小天凝結出一柄吞淵劍並且將其打入到銅鏡之內,神識伸進去,在銅鏡的天地裡,便隻有這一種氣息。
控製這銅鏡隻需要一道副元神即可。羅潛與青離兩個控製九闕鎖多長時間,陸小天便控製了這銅鏡多長的時間。
直到某日,銅鏡輕微地顫動了一下,隨後發出一道長吟聲。
盤座在銅鏡之前的陸小天陡然間雙目一睜,通過銅鏡,陸小天感應到了同樣的氣息,同樣的吞淵劍,自己的飛劍同其相比,如塵埃比之日月。
那浩翰的劍意幾乎使得自己體內的飛劍禁不住的一陣悸動。
“終於來了!”在陸小天的認知之中,除了葉千尋本尊,沒有誰將吞淵劍修煉到了如此驚世駭俗的地步。
作為大乘境強者,葉千尋何其了得,陸小天利用銅鏡感應到了他的存在,葉千尋也同樣感應到了對方的氣息。
劍胎的吞噬本性葉千尋再了解不過,而他認識的人裡麵,似乎也隻有陸小天吞噬掉了他蓮花分身的吞淵劍。
“果然在這沉魂之地,看樣子還不是在雷殿,如此便最好了。”葉千尋臉上難得的泛起幾分笑意,自從在星域中被陸小天算計,被傳送陣傳送走之後,葉千尋便很少像眼前這般高興過了。
“區區合體境小輩,竟然也敢動用手段窺視於我,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若是呆在雷殿之內,我尚且會忌憚幾分,偏偏不在這個方位,倒是省卻了一番功夫。”
葉千尋身形一晃,向陸小天所在的方向迅速接近過來。
“啟陣!”與此同時,陸小天這邊聲音低沉地道。
羅潛,青離兩個陡然間雙目一睜,雙臂接連疾指,手指間彈出一道道玄青鬼氣,分彆灌注到九闕鎖內。
這玄青鬼氣乃是兩個煉化了部分玄鬼屍氣後打出的鬼氣,能更大程度上激發此陣威力。
懸浮在空中的九闕鎖注入玄鬼屍氣之後,以驚人的速度在空中旋轉起來,並且越來越快。看上去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環。
而後九闕鎖竟在虛空中化作九隻牛首骷髏,分彆飛向陣法的核心處。
那陣法核心處,形成了九道青色漩渦,這些漩渦剛好能容納一隻牛首骷髏。
每隻九闕鎖形成的牛首骷髏對號入座,分彆落入其中。漩渦內翻湧的鬼氣在牛首骷髏空洞的眼眶,嘴裡冒進冒出。頓時整個天陰鬼城都開始晃動起來。
這輕微的顫動很快輻射開去,整片虛空中的浮棺,殘屍,都在輕微的震動。
未及多久,這種震動便漫延到了葉千尋那邊。
事出反常,葉千尋不由眉頭一皺。
“葉千尋,等你的時間不短了,你終於來了。”通過銅鏡,陸小天的意識通過裡麵的吞淵劍傳遞開去。
被葉千尋追殺了這麼久,其中陸小天雖是數次脫險,可每次都是被逼到絕路,能險死還生大多還是憑的運氣。偏偏陸小天並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
眼下布局如此長的時間,又得羅潛,青離相助,眼見大陣將陣,第一次從頭到尾在算計對方,而不是被逼無奈的見招拆招,陸小天很想跟葉千尋說上幾句。
“陸小天,是你弄出來的把戲?”葉千尋心裡一陣驚疑,同陸小天打交道這麼久,以往的陸小天雖不斷有驚人表現,可畢竟實力太差,而且葉千尋本尊與陸小天真正打交道眼下還是第一次。哪怕上次在啻子幽蓮蓮池附近,陸小天隻是留下了一道神識控製開啟陣法,至於本尊早已經逃之夭夭。
葉千尋滿以為此次本尊親自而來,絕對的實力下,一切陰謀詭計都要被碾碎,而且葉千尋自視甚高,自認隻要小心一些,也不至於會著了陸小天的道。
隻是從眼下的情形看來,一切似乎有脫離掌控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