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未及片刻,東南方向嘩聲大起,隱隱有嘶殺聲傳來。
“何方宵小,竟敢擅闖蕭家!”一道炸雷似的聲音響起。
紫清上人麵色陰冷一笑,低聲叱道,“走!”
陸小天與項一航對視一眼,抓起嚴小玉與紫清上人之間吊著一段距離,向陌上湖急行而去。陸小天看到有大隊裝束齊整的修士各自騎乘著七階到九階不等的烈雷靈駒,為首由一名元嬰強者帶隊。人數不下五百,向紛爭之地疾速趕去。
“修士軍陣!”陸小天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軍陣,隻不過比起他所見過的赤鼎軍,鎮元將軍府侯烈的私兵所擺出的陣勢,這蕭家的騎陣更具一番金戈鐵馬之勢。
“此乃蕭家破雷騎陣。為首那人那是雷家新銳元嬰修士,自身戰力在同階中已然不俗,有這騎陣相助,相得益彰,便是高他一階的修士,稍有不慎,也很容易在這破雷騎陣之下含恨而殞。”
項一航話音未落,隻見那足有五百餘騎的騎陣紛紛散開,蹄聲如雷,烈駒長嘶。五百餘騎如水銀瀉地一般向前撲去,章法自成。
在那騎陣之前,兩名身材異常粗大的修士略顯臃腫的上身黑衣陡然間炸開。露出青筋突起有如老樹般根一般粗壯異常又顯得猙獰的上身。那突起的青筋,忽然詭異的從身上伸開,化作無數樹根一般的長須,向四周射出。
而這兩名修士的頭顱,也異變成雙眼內凹,臉上皮肉變得如同樹皮一般的妖鬼之物,氣息凶煞,與妖修又迥然不同。
蕭家修士看到這一幕吃了一驚,不過那為首的青年元嬰修士卻是大喝一聲,舌乍雷起,驚得這些金丹修士如夢初醒。這青年元嬰修士長槍向前一引,後麵的五百餘騎如水銀瀉地一般,迎著這兩名異異之人衝來,各自長槍向上一舉,頓時空中如雷滾動,雷雲自夜黑虛空中忽來炸開,化作無數雷電,打向這五百餘騎修。
雷電與長槍聯合一體。為首的青年元嬰修士,大喝一聲,長槍虛空一投。
炸雷般的聲音響起,“鎮!”
“喝!”五百餘金丹修士齊聲應喝,手中長槍向前一引。槍尖上的雷電彙聚到一起,向青年元嬰修士的長槍彙合而去。越聚越多的雷電如穹天之蓋,罩壓下來。將兩名怪異,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孽障罩入其內。那無數射向金丹修士的樹般一般根須,在這雷電的密集掃射之下,根根斷裂,斷口處青煙直冒。
兩名怪人身上青氣翻湧,怪叫連連。
“蕭家破雷騎陣,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能收羅到如此多修為相近的雷修,這手筆可不是一般的大。“便是出身於項室皇族中的項一航,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吃驚不已。
“想不到魔族也來湊這熱鬨,今天這蕭家還真是多事之秋。”紫清上人臉上也有些訝異,不過其注意力明顯放在兩名魔須族人身上。
紫清上人與項一航嘿然一笑,也算是這兩個魔族倒黴,竟然這麼早就暴露了,魔族縱然厲害,手段詭異,可人族能成為這片大陸的主宰,可不僅僅憑借的是人多。而是實打實的實力。
幾人帶著嚴小玉繼續潛行。
山野之間,涼風嗖嗖吹來。夾雜著幾絲血腥氣。幾人一路翻越了數座山頭,由於擔心被蕭家修士發現,並沒敢淩空飛行。
便是如此,行到一處山坳間,夜色襲人,卻也有一股肅殺之氣淩空而來。
“不好,被發現了。”幾人心裡同時一驚。
陸小天眉頭微皺,便是龍獅竟也未發現異常。倒是蹊蹺。直到這股蕭殺之氣襲來,眾人才幾乎同時感覺到。
“膽敢擅闖蕭家,留下命來吧,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隻見不遠處的山坳中,一塊與山石完全沒有兩樣的石頭自動移開,露出裡麵一個山洞,裡麵大量的修士已經嚴陣以待。兩名元嬰修士,為首那人豁然便是當初在鎮遠將軍府,被陸小天教訓過一次的蕭勁風。還有另外一個與蕭勁風並肩而立的鬢角微白的中年女修。氣息比起蕭勁風還要強上一些。而在兩人身後,則是大隊的白甲金丹修士。與之前的破雷軍陣不同,這軍陣給人的感覺仿佛迎麵吹來的一道狂風。每個金丹修士胸前似有一團青色的靈力縈繞。
這些金丹修士行動之間,前後左右,每個修士間的間隔驚人的一致,若是從高空往下看,可以將這些人的情形一瞰無餘。這已經超過六百的金丹修士,組成一個玄奧的梅花圖案。
“那移動的石塊上麵有封神禁製,便是我的神識也要被擋在外麵,對方借助地利,我根本察覺不到裡麵的情形。他們倒也未必料到會是我們,隻是在此處守株待兔而已,隻是我們剛好撞到這槍口上了。”龍獅不滿的低嚷了一句。
“上人,助我入陣!”陸小天此時哪裡有功法去跟龍獅分析對方是如何發現他們的,當下低喝一聲,便是他,碰到蕭勁風與那中年婦人主持的烈風梅殺陣,亦是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他本身作為陣法師,以前隻是在靈霄宮藏書殿的古藉上看到過此陣的介紹,知曉此陣厲害,隻是在望月修仙界,一派金丹修士也不過數百人,想要湊齊這動則幾百號風係修士,卻是絕無可能。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親身經曆。
若是動用瞬移之術,突入此陣當無問題。便是項一航知道,可非不得已的情況下,陸小天也不想在紫清上人這個大修士麵前施展出來。
這烈風梅殺陣渾然一體,想要輕易突入到陣中,絕非易事。
“好!”此時身處蕭家之內,身形暴露,便是紫清上人也有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畢竟是在蕭家,項國六大超級修仙家族之一,單是一個蕭勁雷,便是他也不是其敵手。更何況還有蕭家其他強者,依附於蕭家的小型家族中的元嬰修士。彆說是他,哪怕是項狂落入蕭家眾修圍攻中,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唯一能給人一點心理安慰的是進入蕭家的修士還不少。還有人能分攤他們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