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給布魯諾打了電話,布魯諾接通了電話。
布魯諾在之前對楊逸體現了極大的誠意,但是真正到了要緊關頭,灰衣人能做到言出必踐嗎。
楊逸不懷疑灰衣人能信守承諾,但他覺得灰衣人一定得提出什麼條件來製約他,因為他要是布魯諾的話,也不會太輕易的就滿足自己的條件。
總得有什麼製約的,這才合理。
但是布魯痛快答應了楊逸的要求。
“現在就要給他們進行治療嗎?沒問題,你在什麼地方?”
楊逸想了想,他看了看眾人,隨即沉聲道:“巴黎,我們在巴黎。”
“來維也納找我,到了之後打電話,隨時恭候,就這樣。”
布魯諾隻說了兩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但他至少答應的很痛快,楊逸放下了電話,道:“去維也納,但是布魯諾沒有和我商討任何細節,也沒有協商時間。”
安娜斯塔金娜想了想,道:“安東帶領三頭犬,布萊恩帶領魔盒,先行趕到維也納,等他們到了之後你再出發。”
安娜斯塔金娜的計劃不是最穩妥的方式,但這是能把魔盒跟三頭犬送入維也納,卻不引起灰衣人注意的最佳方式。
不去考量灰衣人有多大的能量,是否能監控楊逸身邊的每一個人,但是,水組織肯定會儘到自己最大的努力,采用最穩妥的方式來保證楊逸的安全。
決定了的事情不用再多加考慮了,而安東和布萊恩帶人先出發,而楊逸還需要很久之後才能出發。
時間很緊,但楊逸現在還處於興奮劑的效力期限內,他現在彆說睡覺了,就算想安靜的坐下都得很努力才行。
所以楊逸熬足了三十六個小時,然後他在興奮劑過後的疲軟期內足足睡了二十四小時,才算恢複了一下被透支很厲害的精力。
等楊逸一覺醒來的時候,接應他的人已經分頭進入了維也納。
凱特正在給楊逸整理他的行裝,不需要什麼行李箱,但楊逸需要的東西真的不少,到現在為止,楊逸隻讓一個人為他準備自己所需要的武器,以及其他什麼可以貼身物品,這個人就是凱特。
楊逸和凱特輕輕擁抱了一下,然後凱特將一張銀行卡放進了楊逸的錢包,隨後她低聲道:“都準備好了。”
“嗯。”
凱特輕籲了口氣,她再次抱住了楊逸,低聲道:“早點回來。”
“好的。”
在凱特額頭上親了一下,楊逸走出了房門。
蕭苒在輪椅上,張勇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楊逸擺了下手,道:“我們走吧。”
到了之後再聯係的意思就是什麼時候到都可以,楊逸沒有和其他人告彆,客廳裡隻有一個凱特送行,隨後,他們三個人踏上了前往維也納的行程。
當楊逸和蕭苒還有張勇在維也納國際機場下了飛機後,他立刻給布魯諾打了電話。
“您好,布魯諾先生,我們到維也納了。”
布魯諾笑著道:“你這等候的時間可夠長的啊,不過你來了就好,那麼你在哪裡。”
“機場。”
“好的,隻有你們三個人嗎?”
“是的。”
“到上次見我的地方來,會有人接你的。”
掛斷了電話,楊逸對著二人點了下頭,道:“走吧,在等我們。”
楊逸以為灰衣人已經棄用了他上次見到布魯諾的地方呢,但是想想,作為灰衣人的總部所在,就算棄用也應該會留下很多線索,所以灰衣人反而可能會繼續使用這些地方,隻不過是把一些不重要的人安置在哪兒,這樣的話,就算清潔工想查也不太好查。
而到上次和布魯諾見麵的地方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安東他們已經盯住了哪兒。
不過這種事誰說得準呢,搞不好半路上就出現什麼變故的。
果然,楊逸的懷疑很快就變成了現實,他剛剛走出機場,一個穿著西服帶著手套,一副司機打扮的人就迎上前來,然後直接道:“是海神先生嗎?請上車吧,這邊請。”
搞突然襲擊,搞半路轉向這種操作是最基本的,所以楊逸也沒有任何猶豫,讓上車就就上唄。
反正在機場也有人盯著他們呢,在這裡就被灰衣人接走還是不錯的選擇。
司機和楊逸一起幫忙把蕭苒的輪椅放上了車,灰衣人準備的很周到,因為他們來接人的車就是便於輪椅上下的那種。
當楊逸他們三個在車上坐下之後,那個司機卻是回過了頭,道:“三位的座位扶手都可以打開,裡麵有一個針劑,請依次在脖子上將針劑注射完畢,請你們理解,謝謝。”
楊逸和張勇對視了一眼,然後他們打開了扶手,裡麵果然有已經充滿液體,放在消毒盒內的注射器。
楊逸將注射器拿了出來,然後他一臉無奈的道:“必須注射在脖子上嗎?胳膊行不行?紮脖子,總感覺很危險啊……”
“抱歉,先生。”
這針管裡估計是麻醉劑之類的東西,基本上沒跑了,這要是注射下去,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能任人宰割了,或者這針管裡乾脆就是毒藥,注射完了就死也說不定啊。
楊逸呼了口氣,道:“好吧,看來我必須注射,可是你隻問了我是不是海神,然後就讓我注射這玩意兒,那我要是注射了未免也太輕率了吧?至少,讓我見到布魯諾先生之後再注射也不遲啊。”
司機還是麵不改色的道:“您的擔憂是有道理的,請您稍等。”
司機的話音隻是剛落,楊逸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等楊逸接通電話後,布魯諾就用很無奈的語氣道:“司機接上你們了對吧,他還給了你們一個注射器,沒辦法,這是標準程序,所以隻好請你們自己注射一下了,放心吧,隻會讓你們睡一覺而已。”
楊逸掛斷了電話,他看著司機歎了口氣,隨後無奈的道:“我怕打針,真的怕……”
說著怕打針,楊逸還是把針頭在自己的脖子上紮了下去,讓司機看著,忍著疼,緩緩的把針打完後,他拔下了針管。
蕭苒冷冷的道:“我來。”
等楊逸看著蕭苒給自己打針的時候,他的眼已經開始迷離了,而不等蕭苒打完麻醉針,他的眼前一黑,隨即腦袋就往後一靠,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