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做好了興師問罪的準備。
清潔工的代表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很有一把年紀了,白胡子修飾的整整齊齊,戴著一頂禮帽,拄著一根手杖,西服筆挺,很有幾分肯德基老爺爺的風範。
“坎特.邁爾斯。”
不等楊逸自我介紹,坎特.邁爾斯就繼續道:“我是清潔工的長老會成員,也是清潔工的主持者。”
楊逸知道今天晚上得有個清潔工的大人物和他見麵了,因為他就算是個棋子,現在也已經是很重要的棋子了,既然是很重要的棋子,既然清潔工已經在他身上耗費了那麼多的經曆,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自然要對他另眼看待的。
但是楊逸沒想到會是清潔工的最高首領跟他見麵,這個規格有點超乎想象的高待遇了。
楊逸滿腹的牢騷也不好發了,他想質問清潔工為什麼會騙他的話也不好直接問了。
“您好,邁爾斯先生,見到您很榮幸。”
坎特伸出了一隻手,他止住了楊逸想說的話,低聲道:“海神,或者叫楊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現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和你談。”
楊逸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因為凱特看起來比他著急,比他緊張。
“嗯,談什麼?”
坎特呼了口氣,他低聲道:“這裡不適合,跟我來,上車吧。”
現在楊逸就在他和佩特拉住的公寓附近,邦妮給了他一個見麵地址,他來了,然後他就見到了坎特.邁爾斯,這個自稱是清潔工最高領袖的人。
這個見麵有些突然,坎特的地位也有些過高了,看起來不像是要為今晚發生的一切解釋的樣子,因為要向楊逸解釋,乃至道歉或者給個交代的話,怎麼著也輪不到坎特親自出馬。
當然,前提是坎特.邁爾斯真的是清潔工的最高首領。
坎特身後站著兩個人,再身後不遠處停著兩輛車,兩輛一樣的GMC商務車。
楊逸擺了下手,道:“好的,我們去哪兒?”
“車上說。”
坎特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轉身走向了汽車,站在車旁的人打開了車門,楊逸和坎特一左一右坐上了那輛外表普通,內部豪華的商務車。
“開車。”
坎特一聲令下,車開了起來,後麵的老板座和前麵的司機還有副駕駛之間隻有一道小小的窗戶,在車開起來後,小窗也緩緩的關閉了。
現在楊逸和坎特處在一個非常小的封閉空間內,他們兩個近在咫尺,以楊逸的身手,如果他想乾掉坎特,那麼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有機會乾掉清潔工的最高首領,楊逸肯定不會這麼做,但是,這真的說明坎特對他體現了極高的信任度。
當然,前提是坎特是真的清潔工首領。
車開起來了,坎特從車上的酒櫃裡拿出了一瓶開好的威士忌,給自己和楊逸都滿滿的倒了一杯後,坎特端起了酒,狠狠的一口就喝了一半下去。
楊逸端起酒杯,他看著坎特的樣子,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感覺。
“法克!爽!”
看著楊逸有些懵卻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坎特呼了口氣,道:“我已經四十年沒喝過烈酒了,但是今天,我必須要喝,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我們很可能要完蛋了,很快就完蛋,有可能是立刻就完蛋,也有可能是明天,是後天,但不會太久的,所以我想在還沒死掉之前喝點兒烈酒,理解嗎?”
“理解……但是!”
“我年輕時嚴重酗酒,後來我戒了,四十年沒喝過了,但是現在我需要喝酒。”
不容打斷的喝完後,坎特將剩下的半杯威士忌一飲而儘,然後他放下了酒杯,沉聲道:“不能再喝了,再喝會受影響,那麼我們開始吧。”
楊逸攤了攤手,沒說話。
坎特這番做作挺無趣的,先擺出一副末日狂歡的模樣,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大話,想以此嚇唬住楊逸是沒可能的。
對楊逸來說,坎特這番作為是一種談判技巧,雖然不知道坎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等著看就是了。
“你一定認為我是在說大話,但是我告訴你,很可惜,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你,所以佩特拉的事情其實不重要了,因為我們每個人都隨時會死。”
楊逸皺眉道:“怎麼了,清潔工的秘密暴露了?有人要對我們下手了?”
我們這個詞用得很微妙,坎特親自出麵了,楊逸肯定不會急著興師問罪,而是先把自己和清潔工放到同一個戰線上再說。
坎特呼了口氣,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今天晚上佩特拉遇襲,是因為有些人覺得必須殺了她,而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用,不管是我們還是他們,都必須依靠你來找到會議人手上的聖櫃。”
楊逸楞了一下,道:“我們和他們?這個他們指的是?”
坎特的臉色很難看,他低聲道:“為什麼親自來找你?因為我不得不親自見你了,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是的,清潔工分裂了!”
楊逸這一驚真的是非同小可,他和安東想到了這個可能,但又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小,但是現在坎特親口說了出來,那感覺當然就不一樣了。
“什麼意思!”
坎特呼了口氣,道:“事態很嚴重,我沒時間向你解釋這個分裂的傾向存在了多久,你隻要知道一件事,清潔工內部也是有分工的,而現在,就像當年清潔工和灰衣人的分裂一樣,清潔工內部也要分裂了,我壓製了很多年,但是最近的事態進展太惡劣了,無法壓製。”
楊逸怔怔的看著坎特,他隻想跟清潔工要個交待,但是沒想到坎特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坎特看向了楊逸,道:“所以有一派要殺佩特拉,有一派不想殺,但是現在,事情開始失去控製了,因為現在到了攤牌時間。”
楊逸沒攤牌呢,坎特先來了。
“那麼,攤牌是什麼意思?”
坎特呼了口氣,酒氣很大,他說了不喝酒的,但是卻先給自己再次倒上了滿滿一杯威士忌之後,才沉聲道:“我們控製的核彈現在失去控製了,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