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把車停下,拉上了在停靠站等候的漢斯,然後他把計價器按了下去。
坐上了車的漢斯沉聲道:“該把車丟掉了,司機肯定已經醒了,或許警察已經在開始查找這輛出租車。”
安東點了點頭,但他隨即道:“以法國警察的效率來說,現在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沒錯。”
雖說不必擔心,但安東還是在把漢斯送到了一個海邊的餐廳門口放下後,把車停在了離餐館不太遠的路邊,然後他把車門打開,並將零錢在座椅上撒了一把。
進了小餐館,安東和漢斯坐在了的對麵,然後他用德語道:“你點菜了嗎?”
漢斯用俄語道:“還沒有,你的母語是什麼,俄語吧?”
安東換成了葡萄牙語,道:“我沒有母語,或者說我會的都是母語。”
漢斯用西班牙語道:“你想吃些什麼呢?”
安東用意大利語道:“隨便吃些什麼就好,你呢?”
漢斯想了想,然後用瑞典語道:“海鮮好了,我想吃牡蠣還有魚。”
老是在歐洲打轉沒什麼意思,安東用漢語道:“啊,這兒牡蠣還不錯,我覺得來一份大海螺也不錯,再來一份兒尼斯沙拉,看起來還成。”
漢斯皺了皺眉頭,他臉上有一絲不解,隨後他用德語道:“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好了。”
安東舉起了手,他打了個響指,用法語大聲道:“服務員。”
服務生過來了,安東完成了他的點菜,然後是漢斯。
接下來,安東和漢斯的對話就用成了德語,不動聲色間完成了一次小小的較量後,安東勝過了漢斯,於是作為勝利者,安東能用漢斯的母語和漢斯對話了。
點完了菜,漢斯低聲道:“有什麼收獲?”
安東呼了口氣,低聲道:“確定位置了,在最南端的一個彆墅,防備級彆非常的高,靠近目標區的路口設置了暗哨,每一個人都會得到排查,如果是要見目標的人在哪兒就得接受第一次排查,然後在通往目標區的內部道路路口也有一個暗哨,我非常確信。”
說完後,安東低聲道:“我把傑特羅放下後,有個人上了我的車,毫無疑問,他是負責保護德約的人,他們連一個出租車司機都要觀察一下。”
漢斯皺眉道:“防護如此嚴密嗎?那接近就很難了。”
安東低聲道:“彆墅的方位已經確定了,離彆墅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個燈塔是製高點,在燈塔上應該可以觀察到彆墅的具體位置和情況,另外,那個彆墅的位置肯定是在海岸邊的,從海上也可以進行觀察。”
漢斯往餐廳外麵看了一眼。
在餐廳外麵不遠是一個遊艇碼頭,碼頭上停滿了大大小小的遊艇。
點了點頭,漢斯沉聲道:“吃完飯去租一艘遊艇,得在日落前完成。”
安東微笑道:“其實確定了位置,這個情報已經能拿出去賣了。”
漢斯皺了皺眉頭,道:“你覺得夠了嗎?”
安東聳肩道:“如果隻是為了賺一筆快錢,知道位置就行了,但我們的老板和目標有仇,他想讓目標去死,所以,還是再精確一點比較好。”
漢斯搖頭道:“不,作為一個出售情報的組織,我覺得有必要把情報完善一些之後再出售,這跟老板是不是和目標有私人恩怨沒關係,這關係到我們的聲譽。”
安東聳了聳肩,道:“你說的對,但我隻是說可以賣這個情報了,僅此而已。”
漢斯淡然道:“我們的工作需要非常嚴謹,所以你以後表達儘量明確一些。”
安東撇了撇嘴,道:“跟你聊天真無趣。”
“因為你說的不是有趣的話題。”
呼了口氣,上菜了,當一盤烤牡蠣放在兩人的麵前後,安東拿起了一個牡蠣,道:“我們還是吃東西吧。”
兩人沉默著把飯吃完後,漢斯看了看手表,道:“我去租條船,我們一起日落之前完成在海上的觀察,日落之後,我們去燈塔上看看怎麼樣?”
安東點頭道:“沒錯,就這樣決定了,去租船吧。”
遊艇碼頭有很船是私人的,當然更多是對外出租的,租一條船用不了太久。
帶安東他們出海的是父子兩個,不過當船長是兒子,當父親的負責給安東和漢斯當導遊,順便給他們整理釣具,因為安東他們租的船是釣魚船。
“現在的時間不太好,正在退潮,現在這個時間我是不建議客人釣魚的,但如果你們能等到晚上,到了漲潮的時候魚的咬口會好很多。”
其實釣魚船的主人是不想出海的,因為他們剛剛送走了一船客人,如果不是漢斯說他們第二天就要離開,想在離開前感受一下乘船海釣的樂趣,那麼船東是要休息的。
當然,更重要的因素是超出正常價格兩倍的錢。
安東隻是說德語,他跟船長還有船長的父親用德語說了很多次,但是很可惜兩人都不會說德語,而法國雖然是說英語最差的國家,但船上的兩個法國人倒是會說英語的,雖然帶著濃重的法國腔,但和漢斯說的磕磕巴巴的英語還是能夠交流。
船在開過費拉角的最南端時,漢斯和安東坐在了船艙裡看著陸地上的景色。
兩個人可能謹慎的有些過分了,但是對於一個海濱彆墅來說,對於海岸線的防控是一定要有的,普通的彆墅可能不會,但德約的彆墅一定有。
所以,安東和漢斯都不想讓岸上的人發現他們在觀察什麼,就算離著有一公裡也不行,於是他們就進了船艙,隔著一層玻璃,岸上的人就肯定無法發現他們了。
放下了望遠鏡,安東用德語大聲笑道:“我看到了兩個人,無法看出是不是持槍警戒,但他們的位置很久沒有變過,所以他們一定是崗哨,還有,兩個人的視線沒有死角。”
漢斯也是笑道:“海岸是懸崖,隻要有五個人把守,想要從這裡攻上去是不可能的。”
安東毫不遲疑的笑道:“不,攻上去是沒問題的,隻要岸上的守衛沒有鬆懈,那麼從海上進攻就一定會付出傷亡,但還是能攻上去的,還好這就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