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車繼續行駛,然後來到了一片丘陵間穀底中間。
小山穀裡零散分布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木屋,其中一個很大的木屋裡亮著燈,雪地車停在了那個大木屋前麵,然後帕薩寧把雪地車熄火,打開了車門。
“到了,請吧。”
還是兩個人扶著楊逸下車,他是真虛弱,所以楊逸在被扶下車的時候看的帕薩寧直皺眉頭。
楊逸沒有先進溫暖的木屋裡,他等著後麵拿行李的人全都下車。
帕薩寧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當看到蕭苒拿著一個長長的大箱子後,他默不作聲的伸出了手,示意要替蕭苒拿箱子。
可惜蕭苒從不讓任何人替她拿槍,所以帕薩寧在得到了禮貌的拒絕後,也沒有什麼表示,隻是先走到木屋的門口打開了門。
楊逸走了進去,就看見一個好大的木屋裡麵是一條好長的桌子,桌子的造型和顏色都相當的簡陋,就是大鬆樹破成板之後拚成的,而大長桌兩邊不是椅子,是一個個的木凳。
這大餐桌能容納三四十人一塊吃飯,而楊逸他們來的時候,裡麵一個人都沒有,也就是說這偌大一個地方就帕薩寧一個人住。
餐廳裡有個壁爐,壁爐裡的火燒得不旺了,而帕薩寧卻是開始脫下厚重的外套,然後把外套掛在了木屋牆上的掛鉤裡。
帕薩寧也不說話,一個人該乾什麼就乾什麼,楊逸他們就在一邊兒看著
帽子,手套,大衣,然後又是一層厚厚的毛衣,最後帕薩寧隻剩下了一件貼身穿的毛線衣。
帕薩寧的毛線衣太有特點了,而最大的特點就是破。
毛線衣鬆鬆垮垮的也就罷了,右邊的腋窩處有個大洞,帕薩寧一舉手就會把腋窩露出來,前麵下擺處也直接破了一個大口子,右手的袖子更是直接短了一截。
如果光看帕薩寧的毛線衣,那他真是個窮到了家的窮光蛋。
去壁爐旁邊的柴堆裡抱上了一摞木柴,然後把木柴一塊一塊的扔進了壁爐裡後,帕薩寧拍了拍手,然後他就看到了還在木屋裡站著的一群人。
“呃……”
沉默了片刻後,帕薩寧沉聲道:“這裡很久沒這麼多人了,你們可以隨意點,不用等我招呼的。”
外麵非常的冷,屋子裡卻很熱,凱特替楊逸把大衣脫了下來掛到了牆上,但她可不敢讓楊逸像帕薩寧一樣隻穿一件單衣。
而布萊恩和保羅卻是毫不猶豫的脫下了外套,然後他們兩個就隻穿一件T恤,隨即坐在了餐桌前。
帕薩寧自言自語的道:“現在是晚飯時間,我已經準備好晚飯了。”
說完,帕薩寧往旁邊走了幾步,打開了一個框子,從裡麵拿出了一摞盤子,然後開始挨個分發放在眾人的麵前。
把盤子和刀叉放好,帕薩寧不聲不響的過去端起了一個大盆子,然後把裡麵的東西開始往盤子裡放,看樣子,那是沙拉。
每個盤子裡放上沙拉,帕薩寧又端著一個大煎鍋,開始往盤子裡放肉排。
終於,凱特忍不住了,她大聲道:“我可以幫忙嗎?”
帕薩寧愣了一下,然後他搖頭道:“哦,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
每個人的盤子裡都放上了一塊肉排,油煎出來的,然後帕薩寧又拿了一大筐的黑麵包放在了餐桌上。
最後坐在了餐桌前後,帕薩寧坐了下來,然後他伸手拿了塊麵包,道:“請用餐吧。”
凱特拿了一塊麵包遞給了楊逸。
楊逸現在還不能正常吃飯,但已經可以少量進食了,隻要彆吃太多油膩的東西就行。
拿起麵包咬了一口,麵包是酸的,還很硬,難吃。
楊逸把麵包咽了下去,然後他用叉子挑起了一些白色糊狀物應該是沙拉的物體嘗了嘗。
有些甜,有些臭,還有點兒酸,好像是土豆和奶酪的混合物,很難吃。
楊逸咽了口唾沫,然後他用刀叉把肉排切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裡。
應該是馴鹿肉,但肉排上澆的調味料竟然是果醬,無法形容的味道,超級難吃。
楊逸吃不下去了,他看了看彆人。
布萊恩和保羅吃的津津有味,克裡斯和羅德裡格茲在監獄裡培養出的味蕾適應能力超強,凱特看起來還能接受,至少沒有無法下咽。
但是楊逸、蕭苒、還有張勇他們三個是真吃不下去。
張勇還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認為很難吃,但他吃的速度一點都不慢,可楊逸是真的難以麵不改色的把盤子裡的東西給吃下去,相較之下,倒是那黑麵包還算好吃的了。
吃了兩口東西後,帕薩寧終於主動開口說話了。
“你們三個身上有傷?”
布萊恩和楊逸的傷比較重,他們兩個很明顯就能看出來是傷員,但保羅卻是看上去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沒想到帕薩寧還是能看出來。
布萊恩微笑道:“是的,我們三個身上有傷。”
帕薩寧點了點頭,道:“那你們沒辦法訓練。”
布萊恩以為帕薩寧還有下文的,結果帕薩寧又是說完就不開口了。
就在這時,張勇突然道:“極光為什麼解散?”
帕薩寧看了看張勇,搖頭道:“極光沒有解散,極光永遠不會解散的,我們隻是退休了,但不是解散。”
張勇往嘴裡塞了一塊馴鹿肉,然後他大聲道:“這裡就你一個人嗎?”
“是的。”
張勇笑了笑,道:“那你的退休生活夠無聊的啊,這麼大一個地方,一個人多沒勁。”
帕薩寧搖了搖頭,道:“不,我覺得還好,我喜歡住在這裡,城市裡讓我渾身不自在。”
說完後,帕薩寧很快補充了一句,他沉聲道:“但有時候確實很無聊,所以我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賈斯汀的要求,呃,我好想還沒有發表歡迎詞,各位,歡迎你們到這裡來。”
布萊恩沉聲道:“我們有幾個新人需要訓練,請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訓練他們。”
克裡斯吃飯的動作為之一頓,他眼神很複雜的看了布萊恩一眼,然後繼續吃他盤子裡的食物。
帕薩寧淡淡的道:“隨時可以,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吃完飯就可以開始。”
聽完帕薩寧的話,克裡斯就吃不下去了,他抬頭看了看窗戶,然後滿臉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