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在哪家酒店裡住了三天,這三天他沒有離開酒店一步,就連吃飯,也是在酒店自帶的餐廳裡解決,雖然哪家酒店自帶的餐廳非常貴而且味道還不怎麼樣。
這三天來,楊逸一直在網上查看附近的射擊場,他要練槍法,那最簡單的辦法當然就是去射擊場了。
美國的射擊場很多,而且還可以用射擊場的槍來練習射擊,各種槍械都有,實在是再方便不過,否則的話,邁克和布萊恩也不會說讓他在美國練槍法了。
但是看了看之後,楊逸發現洛杉磯控槍太嚴格了,大部分的射擊場不對他這種沒有持槍證的外國人開放,就算開放的靶場卻不能令他滿意,因為可供選擇的槍械太少,而且可供他射擊的場地也不夠豐富。
練槍法總不能拿著隻對靶子射擊,楊逸早看好了,他得在有了一定的基礎之後開始練實戰射擊,比如IPSC和IDPA這種,但不管是IPSC還是IPDA,對於學員的要求都更高,沒有持槍證在加州基本上彆想玩兒。
所以看了看之後,楊逸決定還是換個地方,去一個對槍械管理更鬆的州,比如德州,或者內華達州。
然後楊逸決定去內華達州。
為什麼去內華達州,除了哪裡的槍械管理鬆懈之外,還因為張勇很可能就在拉斯維加斯的某個賭場裡。
張勇可沒少和楊逸說他的賭博史,而拉斯維加斯就是張勇經常去的地方,在張勇殺了野獸韋恩,天外飛仙一般的越獄之後,留下了一句話說楊逸應該知道去哪裡找他,所以,楊逸覺得張勇很可能就在拉斯維加斯。
射擊這種事情不能蒙著腦袋瞎練,一個好教練是必不可少的,既然要去內華達,那為什麼不順便去一趟拉斯維加斯呢,還能順便找找張勇,找到了最好,楊逸不僅省了請教練的錢,還多了一個得力幫手,找不到,那就隻當專門去練槍了,總之兩不耽誤。
但是在接到布萊恩他們的電話之前,楊逸哪都不會去,就在酒店裡待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接不到邁克電話的楊逸漸漸開始著急起來,到了第三天頭上,他什麼心情都沒了,就是盼望著電話能夠響起。
但是第三天電話都沒響,到了第四天,楊逸終於忍不住主動給邁克打個電話問問了,但是電話沒能接通。
楊逸還沒有絕望,但他忍不住開始朝最壞的方向去想,他覺得邁克他們肯定是遇到了問題,說不定還很危險。
可就在楊逸開始胡思亂想,開始想怎麼才能找到邁克他們的時候,邁克的電話卻是突然就打了過來。
“我們遇到了些問題,但是有驚無險,現在我們已經在墨西哥了。”
邁克隻是短短的一句話,楊逸的心卻是整個放了下來,他低聲道:“怎麼打不通電話?”
“我們在一個集裝箱裡被運了過來,沒有信號,現在我們即將上飛機,聽著,我們這裡已經基本沒有了危險,你那邊狀況如何?”
“很平靜。”
“非常好,但是還要警惕,找不到我們,鷹眼的注意力可能就會集中在你的身上,我們落地之後會聯係你,如果你覺得有任何不正常的跡象,馬上離開!你可以合法的離開美國,所以不要猶豫。”
“我明白的。”
“再見,回頭聯係。”
邁克匆匆掛斷了電話,楊逸心裡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於是他決定立刻前往內華達。
加州和內華達州相鄰,而拉斯維加斯距離洛杉磯也不是特彆的遠,要過去的話不必非要乘坐飛機,因為那樣安檢很嚴格,楊逸身上的槍和刀就帶不過去了,所以楊逸決定還是老辦法,要麼租車,要麼坐大巴。
洛杉磯街頭的攝像頭比華夏的大城市少多了,但絕對數量還是很大,雖然不像國內那般一個路口恨不得排上幾十個攝像頭,但該有的地方卻也還是有的,而楊逸現在看見攝像頭心裡就不舒服,所以他每見到一個攝像頭就得低著頭走路。
楊逸去服裝店又買了幾身衣服,把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全都換了下來,然後,楊逸乘坐了地鐵前往汽車站。
到達汽車站,楊逸買了去拉斯維加斯的車票,但是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於是楊逸坐在了候車大廳裡之後,習慣性的拿出了手機。
拿出了手機,楊逸突然覺得應該給蕭苒打個電話。
楊逸是不打算跟蕭苒有太多交集的,不是一路人,牽扯那麼多乾什麼,再說楊逸跟蕭苒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但是這個大美女楊逸肯定也忘不了,再說他剛進監獄那會兒蕭苒還幫了一個大忙,不說蕭苒給的錢算是欠他的,還是借給他的,但出獄之後這麼久也沒打個電話好像也說不過去。
想了想,楊逸決定還是打個電話,對蕭苒報個平安,說聲再見,然後他這個手機也就該扔了,蕭苒以後也無法再聯係到他,大家也算有始有終。
楊逸都要撥電話了,但是候車大廳裡人太多,而且一直響起的提示廣播還容易暴露位置,想了想,楊逸決定還是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楊逸離開了候車大廳,就在大廳門口不遠的地方撥通了電話,因為他不想離候車大廳太遠,可能一會兒就得上車了呢。
楊逸撥通了電話,等著電話裡傳來了還算熟悉的聲音後,他微笑著道:“嗨,你好啊美女。”
“是你?我靠,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啊!”
蕭苒的語氣聽起來很不滿,楊逸正打算編造個謊話來把他這段時間的經曆搪塞過去的時候,卻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候車大廳的門口站了兩個人,他們的穿衣打扮看起來很普通,可他們的神態和站立的姿勢讓楊逸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兩個人不是一般人,而他們是剛剛留在哪裡的,另外還有四五個人已經直接進了候車大廳。
留在車站大廳門口的兩個人開始掃視四周的每一個人。
楊逸覺得非常不舒服,不舒服的原因是那兩個站在候車大廳門口的人看他的眼神,那是審視的眼神,非常仔細的在楊逸身上來回打量,在監獄裡培養出對危險的直覺讓楊逸對這種眼神發自本能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