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隊長的麵子不是很管用啊。
楊逸的心裡開始打鼓了,但他還是鼓足了勇氣,小聲道:“勇哥,您先彆急著拒絕,先聽我把話說完行嗎?”
張勇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他一臉苦惱的道:“小兄弟啊,你看,不是我不近人情,但問題是我來監獄就是為了躲清靜,你理解嗎?我在這裡到點兒睡覺,到點兒吃飯,沒人打擾我,也沒人找我去做些麻煩事兒,你說這種日子多美?現在你突然冒出來,然後告訴我你想從我這兒學東西,你覺得我能答應嗎?”
楊逸小聲道:“您在這兒不無聊嗎?”
張勇立刻搖頭,道:“不無聊,不無聊,我好的很啊。”
楊逸咽了口唾沫,然後他小聲道:“隊長跟我說了,他說您可能不同意教我,所以他讓我轉告您一句話,就說隻要你可教我,原來你欠他的人情就算還清了。”
張勇在自己的腿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後他極是不忿的道:“我就知道,那個混蛋就是喜歡給彆人找事兒!”
說完之後,張勇看向了楊逸,然後一臉不忿的道:“那我請你再轉告隊長,就說我欠他的人情我會親自還他,我可沒說他派誰來都能替他領了這份人情,好吧?”
楊逸有些愣了,然後他忍不住道:“我真的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裡,為了見你也付出很大的代價。”
張勇一臉無辜的道:“我請你來的?我讓你來了?我答應你什麼了?我欠你的?”
楊逸無言以對,他很失望,而且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張勇歎了口氣,然後他一臉不好意思的道:“這事兒也不怪你,誰讓隊長自作主張呢,是吧?你看我為了躲個清淨都進監獄了,你們總不能強人所難吧?我在這兒待的好好地,突然就有個人說要跟我學東西然後就這麼來了,我還必須得交,你說有這個道理嗎?”
楊逸忍不住道:“我知道自己來的冒昧了,但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肯教呢?”
張勇極是詫異的道:“這還用問?你知道帶徒弟多麻煩嗎?我是來躲清淨了還是來當教官的?如果我想當個教官,那我何必進監獄?你當我傻的?”
楊逸無言以對,他現在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人家不教,難道他逼著人家教麼,他要有這個本事也就不必千辛萬苦的來找張勇學了是不是。
看著楊逸呆若木雞的樣子,張勇無奈的道:“其實呢,我這人真的很講義氣的,答應彆人的事一定做到,欠彆人的人情也一定還,出來混,一要講信用二要講義氣,但問題是我不欠你啊,我也沒答應你什麼啊,我都不認識你,你說是不是這道理。”
楊逸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他呆呆的愣了片刻後,突然用漢語道:“我是華夏人。”
張勇立刻也用漢語道:“我知道啊,隊長介紹來的人肯定是華夏人了。”
楊逸攤開了手,然後他極是無奈的道:“我們現在不談人情了,你怎麼樣才能教我?”
張勇笑道:“不教,怎麼都不教。”
楊逸無奈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還是道:“那就是隊長的麵子不管用了?”
張勇苦笑道:“換了其他事我能答應,但收徒弟這種事我可不乾,我真的不乾,你想吧,收徒弟很麻煩的,我這人很講情義,收你做徒弟可不止是教你東西那麼簡單,如果你真成了我徒弟,哪你有什麼事兒我管不管?所以我一個人逍遙自在的,收你當了徒弟還得教你,還得替你著想,你有了什麼事兒我也不能乾看著,既然你都跑這兒來找我那你肯定是有事兒啊,我又不傻,這是收徒弟還是認祖宗呢?你說這種事兒我能乾嗎?”
楊逸沉聲道:“那就彆拜師了,也彆用什麼師父徒弟這些老套的東西,咱們簡單些,你該教我的就教,我有什麼事兒也不用你管,行不行?”
張勇攤手道:“我何必呢?本來輕鬆自在,要教你東西我得浪費多少精力,何況你剛才說什麼,你要當個間諜?我可不是間諜,所以我也沒法兒教你啊。”
楊逸立刻道:“可隊長說你是最好的間諜!”
張勇連連擺手,笑道:“我這人乾過挺多事兒,殺手的活兒我做過,雇傭兵我當過,保鏢我也不是沒當過,我確實是替那些情報販子工作過,但我不是間諜啊,準確一點的說法,我是情報販子的打手,你明白吧?但我不是間諜,我怎麼教你?”
楊逸沉聲道:“間諜隻是一個身份,我不需要你教我怎麼當間諜,我隻需要你教我作為一個間諜需要的技能,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能不能把我想學而你恰好也會的東西教給我?或者換個說法,你隻是指點我一下,訓練我一下,行嗎?”
張勇歎了口氣,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沒眼色呢?我不好意思拒絕人,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就彆跟我磨嘰了行嗎?你說要我幫你殺個人,再難我也毫不猶豫就替你去辦了,但你非讓我教你,這種事兒太麻煩,我不能不拒絕啊。”
說完,張勇擺了下手,道:“你走吧,怎麼來的還怎麼出去,有人欺負人就報我的名字,蚯蚓這個綽號很久以前就不用了,我在這兒綽號叫地雷,彆搞錯。”
楊逸沒有接張勇的逐客令,他看向張勇放在長椅上的撲克,沉聲道:“你在玩撲克,二十一點?”
張勇笑道:“是啊,二十一點。”
楊逸呼了口氣,道:“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我能不能坐下來,然後咱們玩上兩把怎麼樣?”
張勇笑了笑,然後他搖了搖頭,道:“我愛賭,隊長告訴你這個了嗎?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有些事情是絕不會拿來當賭注的。”
楊逸掏出了兩盒煙,放在了長椅上,然後他搖頭道:“隊長沒告訴我你愛賭,還有,我們就賭煙,我不會說你輸了就得教我這種話,就隻是玩兩把而已,怎麼樣?”
張勇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他點頭笑道:“我從不拿錢之外的東西當做賭注,但是煙……好吧,在這裡煙就是錢,我們玩兩把,就玩二十一點,我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