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魔道的道友,這靈寶已經被你們奪去,何故還要斬儘殺絕?貧僧佛號:殺生,佛門四代入門弟子,我等可否就此彆過?”
在埋骨戰場上,殺生麵色凝重的對麵前四個魔道大羅‘勸說’道。
而他身邊,說來巧合,是披頭散發,氣息很不穩的帝荒。
“你就是最近佛門小有名氣的殺生?”隻見對麵的四個魔道領頭的人道。
“不敢不敢。”殺生看似謙虛道。
而領頭的魔道中人道:“和尚,看在你是佛門,且是四代入門弟弟子的份上,我們可以放過你,不過……?”
這魔頭陰險的看著帝荒道:“不過,這個必須要死,竟敢傷害我四弟,他必須要死。”
為首的魔頭,目光陰冷的看著帝荒。
說來巧合,帝荒的氣運果然不是吹噓的,本來飛升者的身份就很尷尬。又是新一代的飛升者,他自我感覺去和屍骸等人彙合並不好。
因此在之前和楊戩等分開後,毅然來到了埋骨戰場。
剛來沒多久,帝荒竟然又發現了靈寶。
不過,這次的靈寶,不是沒出世的靈寶,而是一正道修士的算計。
話說那天……
帝荒遇到了身受重傷,將要隕落的一正道中人。
於心不忍的帝荒,沒有置之不理,而是選擇挽救一番,哪怕並沒有作用。
奈何,這正道中人終究無可挽回了。
這時,就在這正道中人將要隕落的一刻,導致他身受重傷的罪魁禍首,一魔道中人出現了。
此魔頭出現後,眼看要隕落的正道中人,目光一陣狠辣。
他把一件靈寶,以及虛擬芥子中的積累都給了帝荒,還說導致他身受重傷的,就是麵前這魔道魔障,你速速走吧。
這一幕,趕來的魔道中人不滿意了。
本來兩人同時發現了靈寶,是這正道中人硬搶的,這魔道中人豈能甘心,因此展開了漫長的追殺。
眼看要滅掉這搶了自己靈寶的正道中人,沒想到一個土鱉飛升者出現了,該死的正道中人還把自己的靈寶給了他。
而這魔道中人,就是目前領頭的魔道的四弟。
有了目前的一幕。
帝荒之前擊敗了追殺正道中人的魔頭,可是魔頭豈能甘心,在要逃跑的時刻,把一絲魔道的氣息附著在了帝荒的身上。
這一點帝荒沒有發現。
而返回的魔頭,找到了自己的三個兄長,追尋著留下的氣息找到了帝荒。
就在帝荒被四人圍攻的危險頻出的時刻,不成想,殺生正好出現了。
殺生沒有猶豫,畢竟此前的遭遇說明,這帝荒不簡單,他的道號都是道尊賜下的。
你說這樣的人不長命?
殺生是不信的。
開玩笑自己的係統都是道尊弄得。
他毅然站了出來,挽救了幾近被圍殺的帝荒。
……
“魔道的道友,莫要太過分,我這位兄弟已經說了,他也是被算計的,此外靈寶已經被你們拿去,你們還想怎麼樣?”殺生強硬道。
“哼,我們不管他是不是被算計,區區一個土鱉飛升者,也敢和我魔道動手,他自己找死,我勸你彆自惹是非。”領頭的魔頭道。
他那種天然的對飛升者的蔑視,讓帝荒很難受。
可是他無奈的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出任何的改變。
直到這一刻,他才徹底的清楚,自己是被算計的。
那正道中人本就沒安好心,看著自己要隕落,而有個傻子竟然來幫助他!
這傻子還是飛升者這種土鱉。
正道中人心想:正好自己要死了,就讓這個飛升者給自己陪葬吧,誰叫他在八大戰場還講仁義呢?
這一幕,再加上麵前這一幕,帝荒很難受,這就是飛升者目前麵臨的困頓。
要不是殺生忽然出現,可能自己已被這魔道四兄弟圍殺了。
……
“道友,莫要自誤,你可知道我這兄弟的道號,他道號帝荒!賜名的是一位你們惹不起的存在,貧僧不敢說彆的,但是奉勸你們適可而止,否者後果難料。否則,我佛門也會追查到底。”殺生一咬牙,見四個魔頭冥頑不明,他賭了一把。
而這話說完……
四個魔頭一怔,這種道號?
這種隱秘,絕對不會是假的。若是假的,這和尚自己都承受不起。
“大哥,不如算了,靈寶我們得到了,且這帝荒的確不簡單,飛升者身份,和我一樣的修為,可此前的交手中,我竟然被他壓製的難以反擊,我看這人不簡單。”
這時,是個魔頭中的老四,也就是和帝荒交手的哪位,在聽聞殺生不像開玩笑的警告後,他回想此前的交手畫麵,忽然有點從心了。
“何況我也沒有損失,不如算了。而且這殺生也不簡單,佛門若是知道是我們斬殺的他,定然會給他報仇的,我魔道不會為了我們四個和佛門翻臉的。”老四又道。
其他三人聽後,感覺不如就按照四弟說的吧。
這飛升者土鱉,看來是不簡單,和尚還死死的庇護,算了吧。
“哼,給你個麵子,我們走。”
帶頭的魔道,也是個果決的人,既然想通了,也就沒有任何的猶豫。
立馬轉身離開了。
“呼——”
殺生這才鬆了口氣,自從係統離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果決的麵對敵人,為了帝荒也算豁出去了。
“道友,帝荒道友,你沒事吧。”
“咳咳——”
帝荒一陣虛弱的咳嗽,被此前四人重傷的不輕。
“我沒事,休息一陣就好,感謝道友的幫助,要不是道友你,恐怕……”
“哎,這些場麵話就不用說了,你是被道尊賜下道號的人,我隻要還有一絲的能力定然會幫助你,甚至就是死了都不怕,可能會被複活,哈哈……”
殺生又道:“你說,這樣和道友交好的機會,我豈能錯過?所以帝荒道友千萬彆客氣。”
殺生不在意的擺手道,且話說的很直接,連婉轉都沒有。
聽得石荒有點尷尬,還有更多的是感激。
如此直言不諱,沒有隱藏的道友,比此前那個看似給自己好處,其實是算計自己的正道中人好多了。
“道友,你怎麼會這樣?為了靈寶嗎?”殺生問道。
他其實不知道具體情況的,隻知道帝荒的靈寶被四個魔頭奪取了,還打算對他斬儘殺絕,帝荒也簡單的說了自己是被算計的。
“哎,一言難儘!”
之後帝荒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番。
說完後,殺生苦笑道:
“道友你糊塗啊!在埋骨戰場你竟然還仁義?這裡是吃人的地方,進入此地的生靈,多是為了九死一生中尋找進步的機緣,這樣殘酷的地方沒有仁義和善良的,你?哎!算了,你剛來仙界知道的不多,今後記住就好了。”
帝荒很虧得慌:“誰能想到這正道,正道……哎,不說了!”
“咳咳,什麼狗屁正道?”
殺生道:“你果然是新人,這洪荒哪有所謂的好壞,正道就是好?魔道就是壞?你不能這麼理解的;
…在我們故鄉有句老話叫:孩子才分對錯,成年人隻要利益;孩子才會選擇,成年人全要。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
帝荒大有深意的感悟了一下,羞愧的點了點頭。
其實殺生的意思是,根本沒有什麼對錯和好壞,正道隻是名字叫正道,魔道也隻是名字叫魔道。
正道有壞人,魔道也有光明磊落的,不能根據他們的身份來區彆。
再說這埋骨戰場,是不能講仁義和感情的,除非你是無敵的存在。
那樣你才有憐憫他人的資格,你若不是無敵,就彆想著憐憫彆人,你自己都顧不住還保護彆人,這不是傻嗎?
“……可,可,可是,,可是哪怕如此,哪怕彆人冷酷,而我們的自己,總要有點感恩和良知吧?否,則,,否則,我們和他們豈不是一個樣?”
倔強的帝荒,結結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說完,殺生沒有話反駁。
雖然洪荒很殘酷,埋骨戰場更殘酷,但是總有點人情和溫暖吧?
要是把自己變得麻木不仁,自己和那些冷血的人有何區彆?
就是修為不夠,會有危機,可冷漠無視,帝荒做不到。
“帝荒,我確信了,你就是我的好道友,好朋友。”殺生沉默了一陣後道。
“道友你?”
“因為你這樣的人值得信任和托付,你很傻也很倔,可是我喜歡你這個傻一點的道友。我說的真的。”殺生道。
他雖然來仙界,甚至說來洪荒不算久。
可在係統的幫助下,無數次化險為夷,經曆了無數次打臉和逆轉。
這麼多慘痛的教育下,他其實很有經驗,甚至比一些人活了很久的人都要經驗充足。
因為那些活的漫長的,雖然壽命漫長,可經曆的逆轉不一定有他多。概因,沒有係統的挽救,他們都死了。
殺生可是在係統的很多次幫助下化險為夷的,還總結了很多的經驗。
所以說,他比很多人了解洪荒的殘酷。
至今沒遇到想帝荒這樣的傻子,很稀罕。
因此他說,帝荒是個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人。
“道友在嘲笑我嗎?”帝荒失落的道。
“你知道的,我沒有嘲笑。”殺生。
帝荒看著殺生凝重的樣子,苦笑道:“好吧,道友這個知己我認了。”
帝荒雖失落,可不打算改變,總要有些自己的堅持、自己的想法,以至自己的道心。
想到此,帝荒忽然胸中鬱悶散儘,有種頓悟的感覺。
而殺生又道:“這就是洪荒啊,我家鄉有句哲人的話,我感覺十分的契合,是一位叫魯迅的哲人說的。”
“這位哲人說:我翻開曆史一查,這曆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這幾個字。
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吃人?”帝荒一怔。
仔細的揣摩這句話的含義,結合洪荒的一切,他忽然明白這位哲人魯迅的話了。
“很殘酷。”帝荒道。
“是啊,這還是屬於我們的殘酷,你知不知道高人麵對的更殘酷?”殺生又道。
“什麼意思?”
“你可知飛升者和守舊勢力的大戰,以及三清聖人的幫助等?”殺生問。
“了解過,但一知半解。”
“無妨,我說完,哪怕你一知半解也明白的。對高手來說,這個高手指的是聖人之上的高手,聖人之下不能稱呼高手;”
又道:“對高手來說,吃人不吃人的他們根本不怕,死有何懼,生又何歡?求道怕的是尋不到真我,因此他們這些高手不在意什麼吃人,生死等;
…他們追求的是更高的‘閃光’,更高的‘世界變化和我有關’,追求的是‘在這個世界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甚至是‘朝聞道夕可死’,你明白嗎?”
“這?”帝荒很震撼。
這是目前他不能觸及的領域,他還在吃人中掙紮,不太明白吃人後更上一層的追求和思索。
但是殺生說的很直白,他多少明白了一些。
無非就是說:
吃人,堅持的本我等,高人們早就明悟了。他們追求的是本我後的真我,追求存在的價值,以至在發現自己的價值中邁向更高層次。
本我是聖人下的追尋,就如自己的仁義,自己的不冷漠,這是自己想要的本來的我,而不是隨波逐流的也殘酷無情。
真我是明白了本來後,在茫茫洪荒找到存在的意義,和存在的價值,這價值的等同兌換,就是對法則的融合。更真一點,法則融合的更深一點,無極金仙的融合無非如此。
直白的描述,帝荒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一絲。
大有深意的看著殺生,滿眼的感激,感激殺生對自己說這些,這是自己目前接觸不到的道。
“受教了。”帝荒恭敬的對殺生一拜,感謝他的指點。
“嗬嗬,客氣了。都說了我們不僅是道友,還是朋友,不用客氣。我也是瞎想而已,根據我家鄉的很多哲理瞎捉摸。”
殺生‘謙虛’道。
而帝荒:“羨慕道友,你家鄉的哲人真多,道友你的家鄉想來很強大吧?”
“咳咳,這個嗎?哲理和強大不一定會對稱!”
“什麼意思?哲理就是感悟,為何感悟的哲理多,卻不強大?”帝荒很不解。
“這個?”殺生蒙了,總不能說:我們地球沒有靈氣,隻能瞎捉摸。
我們那裡高人很多,曆史上更是無數,可由於不會修煉空有感悟理論,去不能實踐。
想到此,想著想著,殺生忽然愣了……
他一陣冷汗,就像忽然開竅了一樣。
“對啊,我就說地球不簡單,要是簡單的話,就不是道尊創立的?”
“雖然沒有靈氣不能修煉,可各種哲理和感悟,不敢說強過一些洪荒中等勢力,但是對等是不差的。這要是地球有了靈氣可以修煉,哪怕我的族人根基不好,但是這逆天的頓悟能力,恐怕,嘶嘶——”
“道友,殺生道友,你——!”見殺生自個在那瞠目結舌的樣子,帝荒說了問了好幾聲了,他都沒聽見。
“我,我,,我沒事。”殺生道。
他忽然覺得,家鄉地球大有可為,甚至潛力無比的大。
這麼說來,自己更要達到準聖。
準聖後道尊許諾自己可以回去的,還說什麼鳳舞和玄龜手下的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