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怎麼回複的？”

回到大本營的帝俊，還在想著通天說的高深對白。

——什麼真正的自由，什麼如自己戰敗後被逼遠走無儘海一樣等等。

不過，他也沒忘了和白澤等人商議的事情。

“陛下，燭九陰聖人的回複說，暫時等一等。”白澤道。

“哦，什麼原因？為何巫族要等一等？”帝俊一怔。

旋即臉色一紅，想起來了。

自己想通天的話，想的太投入了，險些混亂了思維。

“咳咳，可是準提和接引的無恥？”帝俊問？

“陛下，是的。”白澤道。

說來奇怪，三清大展神威重開道場之後，眾人都等著最近如日中天的西方佛教大展神威呢？

結果，這兩人當起了縮頭烏龜。

回到西方後，完全不在意被巫族和鳳凰壓迫的狹小地盤，當做沒看見，也不昭告洪荒，也不重開佛門。

這叫準備好的祖鳳和燭九陰，感覺很失望。

都準備好要教訓兩人的，哪怕教訓不了，也要一戰再說。

可是，準提和接引就是不出頭。

就是和他們有仇的燭九陰，也不好直接打上門去，那樣對比一下三清，難免顯得巫族太蠻橫。

“這兩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軟弱。哼，欺軟怕硬的秉性還是沒有改？”帝俊嘲笑道。

要是西方兩人和三清一樣，表現的強烈一點，他們就是有仇也看得起。

但是這兩位就是不出頭，地盤小就小，你們吞並的的地盤我們也不理會，看你們怎麼辦？

所以，在妖族發出聯合巫族的時候，燭九陰沒有立馬答應，因為找不到答應的理由。

人家西方當起了縮頭烏龜，燭九陰能怎麼辦？

再自信，也不可能一個人打上門去。

不是打不過，而是佛教最近氣運很強，誰敵對，誰難受。

要是佛教公然恢複之前的地盤，這樣一來，燭九陰就是和兩人做過一場也是正常。

可是他們兩人不恢複地域，燭九陰要是打上門去就是逆了。

所以，燭九陰暫時不需要和妖族聯合。

想到此，帝俊也無法，問道：“你們說，西方的兩人為何這般做？按說他們氣運昌盛，正是壯大的時候，為何這樣做？”

“這？”眾人一陣沉思。

紫薇想了想道：“道友，想必是西方的兩人也明白，他們新教初生，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他們怕是表現的太過強烈，會引發我們所有人的公然敵視，兩人哪怕氣運強盛，也不敢和我們所有人敵對。所以，他們這般來展示自己，就是不給我們聯合的機會。”

“嗯！”帝俊一歎：“所言有理。”

紫薇又道：“何況，不僅是原本的五聖，就是三清聖人他們，在靈界的時候，也被佛教打擊的不輕，想來若是有打壓佛教的機會，三清聖人也會站到我們這一邊的。因此佛教的兩人不敢出頭。”

兩人說完，眾大妖明白了。

但是東皇太一卻不屑，他道：“哪怕這樣，兩人的這種行為，也太叫人看不起了。堂堂聖人竟然怕我們聯合，所以龜縮起來，真是給聖人丟臉，之前本皇就不服他們，看來現在還是這樣，這樣的聖人，本皇還是不服。”

東皇太一桀驁不馴，妖族戰神，看不慣這種龜縮的手段，在他看來，西方的兩人應該不怕困難，和所有敵人做過一場，這才是真聖人。

“嗬嗬，人與人，聖與聖，是不一樣的。”白澤笑道。

說完，白澤又道：“不過，我們不能因此小視兩個聖人，諸位都知道，這兩個聖人可是陰謀和算計擅長的，他們這樣做看似是軟弱，也可能是他們的布局和算計。隻是我們一時間想不到為何這樣的而已。陛下，諸位道友我們還是要提防一下的。”

“嗯，白澤說的不錯，這兩人不簡單，或者說聖人就沒有簡單的，我們的確需要注意一下，看看這兩人打的什麼主意。”紫薇道。

此刻的妖族，不僅恢複了此前的威望，實力在經過幾次進步和攻打小世界獲取好處後，一樣進步很大。

先說帝俊，是聖人後期。

而東皇太一，已是三屍合一的境界，早已經頓悟，隻是尚沒有合一。沒合一的原因，是之前寄托三屍的不同本源靈寶，若不是這般，他早就三屍合一了。

畢竟之前獲得了很多的功德，單是這些功德就能叫他進步很快。

而紫薇，一樣是斬出三屍的存在，隻是沒有頓悟三屍合一。

至於羲和，一樣斬去了三屍，也沒有頓悟合一。

剩下的妖王，計蒙、九嬰、商羊等人，都已是準聖，至於白澤因太初的賜予，已是準聖中期，斬出兩屍了。

還不說，其他進步很大的大妖和妖王，妖族的實力一樣飛速增長中。

因此，此刻除了帝俊和東皇依然高山仰止外，剩餘的哪怕是紫薇羲和等，與白澤等妖王的稱呼，也是道友相稱。

實力最重要，有什麼樣的實力，就有怎樣的地位，尤其是妖族這種勢力，展示的最深刻。

……

“也罷，既然西方的兩位不知搞什麼鬼，燭九陰暫時不需要和我們聯合，那我們也不強求。”帝俊說道。

旋即又問：“人族伏羲呢？”

白澤聽後一皺眉，他也奇怪，自己的計劃本是很好的，為何這次偏偏失算了。

“陛下，人族說，也暫時不聯合，看情況再說。”白澤尷尬道。

“這？人族也沒答應？”帝俊一愣。

巫族還有不答應的理由，人族怎麼也不答應？

也不接受妖族的‘友誼’？

“什麼原因？”帝俊問。

白澤道：“沒說什麼原因，本來傳訊伏羲道友的，結果聯係不上，是軒轅回的話，說伏羲在閉關，暫時難以出關，等伏羲出關後，他三兄弟商議一番再說。”

“哈哈——”

帝俊聽了灑然一笑，有點自嘲的感覺道：“真是奇了怪了，我妖族的友誼，竟然沒人要？”

又道：“人族也端是可惡，騙人也沒必要這般騙？什麼伏羲閉關，他早就準聖圓滿，閉關成就聖人嗎？理由都找個這麼敷衍的。”

的確很尷尬的理由。

人族三皇準聖大圓滿，早就進無可進了，竟然說是閉關？

當然，不是不能閉關，而是這麼重要的妖族友誼，竟然用閉關來應對。

沒說伏羲不能閉關，但是分什麼事情啊，你個準聖大圓滿閉關？妖族是在想不出，除了伏羲成聖的閉關外？還有什麼閉關比妖族的友誼更重要？

至於伏羲成聖的閉關？你當我妖族傻是不是？

聖人沒有隕落的，道祖道尊沒召集大家說：鴻蒙紫氣又有了幾條，你伏羲怎麼成聖？

“好了，既然都不接受我妖族的友誼，那我們就走著瞧，我倒看看是他們後悔，還是我妖族難受，哼！”帝俊生氣道。

說完，眾人一陣鬱悶，這是什麼事？

感情妖族一頭熱，人家巫族和人族壓根不在意。

“好了，不說這些了，對了，你們和本皇一起想想，通天對本皇說了很多高深莫測的話，你們也想想什麼意思。”

旋即帝俊把通天高深莫測的話，說給了眾人。

眾人好一陣沉默，似乎也難以明悟什麼意思？

不過紫薇似乎欲言又止的，被帝俊發現了，因此道：“紫薇道友，有話直說就是，這裡沒彆人。”

“嗯！”紫薇點了點頭，他道：“貧道倒是有點想法，是根絕通天聖人所說的：我們戰敗時，被逼迫遠走無儘海的感悟……”

“那時候，貧道和諸位不一樣，諸位去了黑暗無儘海，而貧道卻是去了星空坐鎮，當時不單單是貧道要完成我師望舒娘娘的心願，也有點大劫結束，貧道心有明悟；

之前為了妖族存活而拚搏，但是我們戰敗後，有種回歸真我的感覺，而貧道的真我，或者說貧道的起源來自星空，那裡才是貧道最該去的地方，那是一種終於明白這才是真的道、真的我，不是去為妖族的生存而奮鬥，隻是為了自己的存在而奮鬥，就如通天聖人所說的，以前一直是被命運支配，一直為妖族而奔走，結束後方明悟，那不是真的自己……”

紫薇說了一番他之前的境遇。

是巫妖退出爭霸，巫族永鎮血海，妖族要走無儘黑暗海的時候。

結合通天說的，方明白此前被支配，現在明悟真我，為自己而活。

這像極了妖族雖敗了，雖退出了爭霸，但是妖族也沒了因果，不再是入劫的主角，終於超脫的感覺。

而通天聖人這樣說，何嘗不是在敘說：他們為何有了此刻的變化，是因為他們的量劫也結束了。他們和妖族一樣，終於不再被天道命運支配的去完成洪荒的演化，回歸真的自己了。

眾人都是活了無儘歲月的大妖，他們的理解能力很強，加上紫薇的描述，大體理解了。

“這？”東皇一歎，“如此說來，豈不是通天在說：此前的他們所作所為是身不由己，他們就如我們爭霸是注定一樣，是為了自己，也是命運的注定。”

“嗯，應該是這樣。”帝俊點了點頭，又道：“所以他的意思是，我們巫妖爭霸後超脫了，而他們封神量劫後超脫了。現在是真的三清，沒有因果的三清，不再被命運支配的三清。”

帝俊領悟的更多，因為太初對他說過，奉獻和收獲。

妖族此前的劫難是奉獻，而後的退出爭霸，成全人族都是奉獻，但是，此刻的重新崛起和自己成聖就是收獲。

不僅自己，巫族也是，此前龍鳳麒麟三族也是。

至於三清為何沒有自己這般貢獻後的收獲？這更好理解。

自己是先奉獻的後收獲。

而三清因福緣深厚，盤古遺澤太多，他們是先收獲後奉獻的。

這樣就明白了，為何通天對自己說：他們是龍漢之後第一因了。

同樣，為何三清變化這麼大，帝俊明白了，這是真的三清，而不是此前天道因果太大，從而身不由己被支配的三清。

當然也可以說頓悟後的三清。償還了盤古遺澤和因果，了無牽絆後，不就是‘頓悟’嗎？

想到此，此前羨慕三清氣運好，羨慕他們福源深厚等，還真是錯怪他們了。

他們三清的確開始就福源深厚，但是他們也為自己的福源付出了很多。

天道至公，這是帝俊此刻唯一的感歎。

天道平衡，帝俊同樣第一次感覺這麼強烈。

以前不信和懷疑，終於發現，是自己眼光不到啊！

白澤也明悟了，因此道：“陛下、東皇，諸位道友，三清三位聖人更難對付了，我們要重新審視了。”

眾人聽後點了點頭。

的確，這次歸來的三清：

老子更無為的更高深莫測；

而驕傲極端的元始，可能會不再極端和扭曲，而是學會了平和。

最後的通天聖人，可能也會把自己極端和寧折不屈收斂一些，也會更平衡。

極端不可怕、驕傲不可怕、甚至強大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道心穩固，明悟真我的平衡。

平衡是至理，是圓滿，是無暇，是最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