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小還山殺聲震天,熊令一馬當先,作為全軍箭頭,死死咬住徐胭脂,掌中黑黃兩道氣流,恐怖異常。
所過之處,皆為白地,徐胭脂顯然也生猛得厲害,掌中一把修羅冷焰刀輕輕跳躍,一柄氣貫天地的巨刃淩空斬落,不僅敵住熊令,簡直有橫掃千軍之勢,大軍重逢的勢頭,竟被她一人凝滯。
“好強,放在五境修士中,此女也是強中悍將,真能敵住金巫修士啊,恐怕隻有兄長出馬,才能蓋住此人,難怪正一天王要她和熊令虎爭,真乃勁敵也。”金賢忍不住感歎道。
“找死。”表岑壓不住火氣了,一道雪色氣流射出,整個天地開始霜化,淩空斬落的那把巨刃,竟然被那天地間凝聚的冰牆,死死封住。便在這時,兩道身影射了出去,正是金氏兄弟帶來的金銀老人。
兩道身影一道化作白龍,一道化作黑龍,轉瞬便要撲中徐胭脂,忽聽一道笛聲,笛聲才起,兩道身影接住了兩道巨龍,場麵竟戰得無比地熱鬨,一時間,金銀老人竟拿不下一個歪頭和一個縮脖修士。
便在這時,笛聲滅,人聲起,“某係山中狂,專打中山狼。一群大老爺們兒,竟合力攻一女流,愧煞天下也。”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霍然出現,身子化作一團火焰,滾滾向前蕩去。
表岑擊出的能冰凍天地的奇霜,頓時化作滾滾煙氣。那白衣男子方現,又有三道身影出現,除了那白衣男子,其餘三人,和那歪頭、縮脖一般,皆相貌奇詭,明顯有所缺陷。
“梅山六傻,不知死活,敢來摻和我熊氏大事,當真以為我熊氏滅不得爾等麼?”熊本怒喝一聲,身形拔起,迎著白衣男子射來,表岑吟嘯一聲,掌中波濤翻湧,也壓了過來。
梅山六友名聲不小,是當世著名散修,表岑、熊本皆聽過其高名,雖不知這梅山六友因何為徐胭脂所用,但內心深處絕不敢有絲毫輕視。兩人同時出手,白衣男子極為務實,十三裝得點到即止。
此刻,卻是和其他三人同時出手,聯手對抗表岑和熊本。熊完高聲道,“遂傑,你怎敢作壁上觀!”此刻,雙方人馬已經戰到了一處,兵對兵,將對將,簡直要把小還山打成了熱窯。
若不是徐胭脂和熊令皆在此間布下禁製,如此大規模械鬥,任小還山莽莽無邊,也免不了被移為白地。那邊打得極為熱鬨,沒動手的,也就金氏兄弟和孟德,和許易了。
熊本不敢喝叱金氏兄弟和孟德,隻能喝叱許易,也算指桑罵槐給金氏兄弟和孟德看。至於許易先前喝破徐胭脂的“假傳聖旨”,挽救了熊令,挽救了大局,熊完是半點人情也不肯領受的。
許易道,“你自管忙你的,老管我作甚,本官是跟著金氏兄弟過來的,又不是你熊家請的打手,你若真閒得慌,咱兩過兩招也成。”熊完自知不是遂傑對手,觸了一鼻子黴頭,乖乖加入了戰團。
許易看似神遊,實則注意力都放在徐胭脂身上,徐胭脂力扛熊令,雖暫時落在下風,卻也戰了個有來有往。他見識過徐胭脂的戰鬥風格,這是個遇強則強的怪胎,越是血光四射的戰鬥,她的戰鬥力便越凶悍。
“老荒,你說金巫強者到底是個什麼狀態,好像和神圖五境也差不多吧。對了,這些神圖五境修士,我看也沒厲害到不得了的程度啊,按說神圖五境,已生出了域根,也沒見如何不凡。”許易向荒魅傳意念。
他是越看越迷惑,金巫的手段,他見識過,似表巍那般,可算是驚天動地了,但表岑明顯差點意思,那熊本則比表岑更弱一些,倒是熊令頗有幾分表巍凶悍的風采,但也沒強得過分。
荒魅傳意念道,“金巫本身就是巫族修煉的一個大境界,同境之內,差距極大,弱一點的金巫,差不多就是熊本這種了,即便如此,神圖五境修士一般是不可能和金巫抗衡的。但也難保出現絕頂強者。”
“你看徐胭脂這樣的,即便熊令這種金巫裡的強者,也明顯壓不住她,這就是遇到妖孽了。而金巫裡的絕對強者,是足以和領域一境修士相抗衡的。具體怎麼回事,那又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
許易乾脆搬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一邊喝酒,一邊指著已陷入亂戰的梅山六友道,“我現在看出些門道,修出域根的神圖五境修士,對靈力的掌控強得驚人,竟能影響對手的攻擊。”
荒魅點點頭,“你小子眼睛還不瞎,你現在既然煉化了道果,我也的確該給你普及更高層級的修煉了。修成道果後,對自身靈體的掌握壯大到了極致,神圖也凝實到了極致。修行一途就是這樣,一旦到了極致,便要窮則生變了。”
“神圖演化,化作域根,便將領域境大門掀開了窄窄的一條縫。千萬彆小看這一條域根,神圖五境和神圖四境,同樣是質的飛躍。一旦域根生,便擁有一絲領域之力。”
“何為領域,我暫時說不上來,等什麼時候吞了領域強者的命輪,便能有個大概了,你小子得努力啊。得,我還是言歸正傳,繼續說這領域之力。其實,這修行啊,說穿了,就是以內求外。”
“再說仔細一點,便是以己身的強大,求對靈力掌控。修到神圖四境,也是道果境,對自身靈力的掌握到了極致。而修到了域根境,則是對彆人靈力掌控的發端。”
“你瞧,金銀老人的這一招防攻擊,明明兩道靈劍已經斬到了近前,偏偏這關鍵的一擊,那兩道靈劍竟開始飄忽,失了準頭,這就是領域之力的妙用。”
“不過,域根境內對領域之力的妙用,隻能說是皮毛。二者不可相較。即便如此,域根強者也對神圖四境,有著絕對的壓製能力。當然,你這樣的怪胎,不在其列。”
許易不滿了,“憑什麼我就不在其列,為何我就要搞這個特殊化,這樣發展下去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