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深吸一口氣,“罷了,都是同學,雖然你們想致我於死地在先,許某卻不能以怨報怨。欠我的債,我不能免,但可以給你們時間,三天之內,你們每人限交我兩千玄黃精,剩下的一百五十萬億,一百年之內,歸還我就行了。”
易冰薇忍不住想笑,“這人還真是憊懶,說得好像一百年內,這幾人能還得起一百五十萬億玄黃精似的。”黃衫女眼冒精光,“好算計,當真是好算計,這家夥要發財了啊。”
的確是好算計,兩千玄黃精也是天價了,賈兆賢等人都拿不出來,即便他們各自的家族拿出這筆玄黃精,也會忍不住肉痛非常。“許兄,能不能……”賈兆賢又開口求情。
許易揮手道,“列位如果想要得寸進尺,許某便收回適才之言,許某可以講情麵,但也不能讓人把某的麵子剝了放在地上踩。”他算定賈兆賢等人背後的家族一定會同意。
若是為了保住賈兆賢等人的仙官之位,幾大世家未必會舍出如此血本,但事關家聲,兩千玄黃精這個剛好卡在肉痛處的數字,他們必定會舍出來。許易狠狠從各大世家身上撕下如此一大口,當然會埋下後患。
可許易不懼,他可是留了話縫的,這兩千玄黃精隻是先期資金,剩下的一百五十萬億,雖說限定了一百年,但一百年後,要與不要,還得看他的心情。這幾大世家的掌門人隻要沒瘋,當不會再來撩撥他。
賈兆賢等人,吊著腦袋離開了,不多時,又陸續回來,一個個臉色蒼白得跟紙人似的。果不其然,各家都答應了這個數目,約定了子時之前,派人將玄黃精送到。這偌大一場熱鬨,終於落下帷幕。
許易到底沒走了,賈兆賢等人才退,不少人前來套近乎,經此一番折騰,討厭許易的不少,但覺得許易是豪傑的更多。道宮進修,本來就是交朋友、實現資源互換的頂級交際場所。
許易也不高冷,關聯了不少如意珠,正說得熱鬨,忽然,圍在他身邊的一堆人呼啦啦散了個乾淨,便見一個姿容妖嬈的女郎笑吟吟朝自己走來,一雙桃花眼放著令人酥麻的電光。
“這位姐姐,咱倆不認識吧,你這樣笑,旁人容易誤會的。”許易含笑說道。
那女人竟如一條柔軟的蛇,半是依偎半是纏繞,掛在了他的身上,“我叫阮紅塵,信不信,你會永遠記得這個名字的。”
“行了,阿阮,你走是不走,不走,我可先走了。”易冰薇行了過來,臉色不渝。阮紅塵貼著許易的耳朵道,“瞧,吃味了,你若能把易冰薇拿下,我可以答應你玩三人遊戲哦。”
忽地,許易體內一陣奇異的燥熱,隻覺這娘們兒就是烈性的醇藥,連氣血都不受控製了,這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刷的一下,易冰薇變了臉色,寒聲喝道,“阿軟,還不收了媚術。”
阮紅塵臉上魅惑之意越發濃烈,騰地一下,許易顯化赤炎雷猴像,嗡地一下,阮紅塵昏死過去。許易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趕忙變化出本來麵目,易冰薇怔怔盯著許易,“你是妖族?”
許易道,“此乃法相,赤炎雷猴相,這位阮仙子是……”易冰薇道,“竟有如此近乎本體的法相,也就難怪了,她的本體乃是天妖媚蛇,天生和赤炎雷猴相克,她激發媚術刺激到了你,你顯化法相,反倒克暈了她,倒是一對冤家。”
說話之際,易冰薇伸手拍醒了阮紅塵,她掃了許易一眼,“啊呀”一聲逃了開去,再不複從前的油嘴滑舌。易冰薇掩嘴輕笑,她還是頭一遭見自己阮紅塵這般模樣。
易冰薇笑如春花,宛若宣冷豔立在眼前,許易眼神發直,易冰薇收斂笑容,冷聲道,“看夠了沒有,眼珠子給你挖了。”許易道,“實不相瞞,教諭和我一位故人有十分相似,所以……”
易冰薇冷笑,“這樣的理由,我是第三次聽了,原以為小魚兒看中的人,總該有些不尋常的地方,我看你倒是尋常得緊。”許易怔了怔,“小魚兒,餘都使。”他取出玉佩。
易冰薇素手一招,玉佩落入她手中,“想不到,連這玩意兒也給你了,還真怕我不管啊。不對,她沒告訴你你要找的人是我?嘖嘖,有些意思啊,這小魚兒想得也太多了吧。”
許易這才醒悟,難怪上午的課上,易冰薇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竟是餘都使打過招呼的緣故。許易道,“教諭可有閒暇,找個地方喝上一杯如何?”易冰薇閃念便想拒絕,但她對許易實在好奇。
她實在想不明白,以小魚兒那般高傲的性格,清冷的眼光,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油嘴滑舌,陰險狡詐,招搖濫情的家夥。莫非是這家夥給小魚兒下了什麼毒,又想對本教諭故技重施?
懷著強烈的好奇,她應下了許易,兩人移步第三山,地方是易冰薇選的,那裡距離主峰不遠,有個什麼動靜,隻要鬨大,便能傳過來,便是許易要行為不軌,她也無懼。
此外,第三山有座陶然亭,建在半山腰戳出的一塊巨大青苔岩上,仿佛懸空而生,當此之時,朗月星空,喝喝酒,聊聊天,氣氛很不錯。
兩人落座,許易遠眺,月白風清,山遠水靜,取出一壺酒兩隻杯子。
易冰薇也取出一壺酒,許易怔了怔,微笑道,“有我一壺酒,足以慰風塵,教諭何必另取一壺。”說罷,倒出一杯,當先飲儘,隨即給另一隻杯子也滿上。易冰薇伸手接了,輕輕嗅了嗅,果香酒香濃鬱。
“教諭多慮了,在教諭眼中,我當是機關算儘,唯利是圖之輩,我這樣的人,即便覬覦教諭美貌,也萬不會在這道宮中行不軌之舉,更不會蠢到自毀前程。”說完,許易又自飲了一杯。
話說到這份上,易冰薇不再多疑,一杯飲儘,滋味不錯。“說說吧,你和小魚兒,不,餘都使是怎麼遇上的,中間又發生了什麼故事,她可是清冷慣了,既少接觸人,更不會主動去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