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客摘掉鬥篷,露出的正是鐘如意的容貌,來的不是彆人,正是許易,便見許易站起身來,掌中多了一枚須彌戒,顫聲道,“我知公子修煉極耗資源,今日攢得六枚玄黃丹,特意來獻給公子。”
薛霸怔了怔,攝過許易掌中的須彌戒,念頭探入,心中一喜,繼而生出感慨來,“還是家生子好啊,啥時都記得惦記主子。”口上卻道,“你也不容易,弄這些玩意兒,自己留著用便是,眼巴巴送來給我作甚,難不成,本公子還能看上你的那仨瓜兩棗。”口上如是說,那枚須彌戒已經在他掌中消失不見。
忽的,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這才幾個月,就你那點薪俸,你怎麼攢的這六枚玄黃丹的。”
許易道,“屬下在迎海峰丹堂……”
“等等,你說你在哪兒?”薛霸瞪圓了眼睛。
許易道,“公子有所不知,機緣巧合,屬下已經調入迎海峰丹堂,擔任了一名侍藥士。”心中忍不住暗罵董超,在這狗?的薛霸眼中,你屁都不是,還替他效力,真是死有餘辜。
薛霸真的不怎麼關注董超,他總覺得來日方長,隻要董超演的鐘如意活著就行了,至於鐘如意能不能進入內門,自董超弄出了石嬰的事兒,他對董超能不能接任潞國公的爵位,已不抱什麼希望了。
可他沒想到這董超是真能折騰,悄無聲息,折騰到了迎海峰的丹堂,成了一名侍藥士,這樣發展下去,若能成為一名大藥師,說不定還有門。
“丁典,你到底是怎麼辦的差,讓你負責和董超對接,你就是這樣對接的,蠢,愚蠢,愚不可及……”薛霸又怒叱了他的貼身大奴丁典,算是給董超一點麵子。
丁典隻有告罪的份兒,反正主子說的都是對的,錯了也是對的。
當下,薛霸便讓董超講一下他加入迎海峰丹堂的經過,許易的說辭早就在腦海裡千錘百煉了,當下複述一遍,薛霸連連稱奇。
忽地,丁典昂揚起來,“你是說是李平看中你,帶你進的迎海峰丹堂!那麼說,那個操持風煞牌的鐘大人,就是你!”他兩珠子瞪得溜圓,張大的嘴巴快要流出口水來。
許易衝丁典抱拳道,“正是小弟,不知丁兄有何賜教?”
丁典啪啪拍著大腿,衝薛霸拜倒在地,“恭喜公子,賀喜公子,萬千之喜,萬千之喜啊。”
丁典這一番神拽,直接把薛霸弄懵了,繼而大怒,“廢什麼話,有什麼直接說,弄這一堆雲山霧繞,要繞死誰?”
丁典太知道自己這位主子的脾氣了,明白這位是到了暴走的邊緣了,趕忙開始分說,重點強調那風煞牌是何等的火爆,是何等的利潤豐厚。
一聽有利可圖,薛霸陡然來了精神,“丁典,董超,你二人可知罪,有此重禮,緣何不早早獻給本公子。”
丁典搶先道,“公子,若非我才知道那位鐘大人,就是董老弟,這事兒根本沒什麼厚利,因為弄不到大量的風煞牌,對公子而言毫無意義。”
許易趕忙道,“我不過是代李平操持,他定死了一塊風煞牌隻能賣兩枚玄黃丹,對我又嚴防死守,我根本把控不得風煞牌,這六枚玄黃丹,還是這些日子,旁人送的禮,積攢起來的。”
薛霸道,“這還真是奇哉怪也,那李藥師既然煉出了風煞丹,大大方方出售多好,弄這風煞牌作甚?”這幾乎是每一個人初聞此事,都忍不住直接問出,或滋生在心裡的問題。
這回,依舊是丁典搶答,“此舉我料必是那李藥師,短時間煉製的丹藥有限,超發風煞牌想要在短時間內,更多地號集資源。”
許易衝丁典抱拳道,“丁大哥不愧是公子謀主,深謀遠慮,我不及也,當時,我也沒想明白,還是後來聽下麵人嘀咕的,覺得有些對,卻沒想到丁大哥一眼就看破了。”
星空戒內,荒魅嗤道,“這貨是徹底不要臉了,誰的馬屁都敢拍,什麼詞兒都敢噴。”
“既如此,那些人怎麼還敢買這風煞牌,還出了高價錢?”薛霸一屁股在虎皮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眉頭結出個“川”字。
丁典道,“對那些賤役而言,風煞牌即便是畫餅充饑,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何況,李藥師始終維持著信用,過往售出三十多枚風煞丹,可不是假的。至於說那些賤役出了高價錢,其實不高,若無李藥師,一枚風煞丹,便是要五枚六枚玄黃丹,保管還是人人爭搶。何況,李藥師隻賣兩枚,市麵上炒到三枚半,真的還大有上漲空間。”
薛霸冷哼一聲道,“你說的再熱鬨,和本公子無關,又有何用?”
丁典道,“有沒有關,這得看董兄弟的本事了,誰不知道,李藥師隻管煉丹,風煞牌發放之事,可是掌握在董兄手中,隻要他肯出手,此事差不了。”
許易大喜過望,他辛辛苦苦弄了這偌大一個局,若隻是靠辛苦煉丹賣錢,那多沒意思,若不將薛霸誆進來,怎麼對得起他那幾拜。
他上趕著來送六枚玄黃丹,就是在釣餌,卻沒想到薛霸基本處於懵懂狀態,他身邊的丁典卻是熱情高漲,恨不能逼著他同意,他很清楚丁典對薛霸的影響力。
果然,薛霸的興趣完全來了,瞪著許易道,“你彆告訴我,這事兒你辦不了?”
許易咽了咽唾沫,麵上作出為難的表情,“公子,我隻能說儘力,我委實當不了李藥師的家,不過李藥師現在正準備閉關一段,儘可能地將煉製風煞丹的成丹率拉上去,估計急需資源,應該會放出一波風煞牌,隻是要風煞牌的太多了,他也不好得罪人,都是分發的。若是公子親自去走一遭,我想李藥師應該不敢不賣公子的麵子。”
丁典怒道,“說的什麼渾話,李藥師是迎海峰的大藥師,雖然修為一般,但豈可輕侮,何況他是尤長老的人,若是惹惱了尤長老,天柱峰的峰主可不會袒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