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又何必咄咄逼人,不如一彆兩寬。”
烏桓孝直視禦風,朗聲說道。禦風雖然手段犀利,詭秘莫測,但先前眾人合攻,此人難以抵擋,也是明擺著的,當然,禦風若遁走,他們可能毫無辦法,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談判的籌碼。
禦風冷冽一笑,“一彆兩寬?就憑你們這些螻蟻?”話音方落,禦風大手一揮,僅存的三麵隕牆中,忽地冒出一根又一根骨頭,正是先前許易等人收集後送入兌換銅台的天魔骨,但見禦風雙掌揮舞,一眾天魔骨迅速在他掌中聚集,忽而化作一個巨大的骨架巨人。
“萬骨骷,這不可能,這,這在傳說中都是滅絕的手段,這,這怎麼可能……”
貝建明驚聲喝道,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握草,要完,要完啊。”
荒魅在星空戒中也嘶吼起來,“我怎麼才想到,才想到啊,老許,你可知何為萬骨骷,絕非是一萬個枯骨組成的骷髏人,而是萬年魔骨被秘法聚合成的魔骨骷髏人,何況,這些都是天魔骨,生成了骨妖的天魔骨,都是何等樣的存在,這些玩意兒被聚成的萬骨骷,實在太邪性了,禦風老妖,此刻已是如此難對付,一旦成功禦使這萬骨骷……逃命吧,老許。”
荒魅的聲音平靜至極,話裡行間隻餘下無儘絕望。
“臣服或者死,沒有其他的選擇。”
禦風冷冷地斜睨著眾人,眼中隻有冰冷,強大的氣場壓得眾人幾乎抬不起頭來。
戴金秋道,“尊駕莫非是天庭中人,掌管這敕神台的存在?”
關於禦風的身份,不知戴金秋有此疑問,幾乎所有人都有所猜疑,實在是禦風展現得一切太詭異了,尤其是光板禁製之事,那可是敕神台發出的試煉者的身份憑證,結果竟成了禦風的禁製之一,以此暗算了所有人,若說禦風不能掌握敕神台,這完全不合常理。
可若說禦風就是掌握敕神台的天庭使者,他如此和一眾試煉者為難,又是做什麼呢,雙方完全不在一個地位上,完全不搭界,連為難的意義都尋不到。正因著這重重的邏輯矛盾,是以,戴金秋才有此問。
禦風冷然道,“天庭算什麼東西,一群沐猴而冠的蠢類,我豈會與彼等為伍,若我所料不錯,爾輩也一樣是天庭的棄子,不知此星域中絕頂修士,多少年不曾和天庭有所接觸了?”
此話一出,戴金秋,貝建明,烏桓孝麵色齊齊大變,餘者眾人皆茫然無知。
“三位前輩,到底怎麼回事,天庭怎麼會遺棄咱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突破地仙境,便能入天庭履職了麼,莫非不是如此?”
“沒道理啊,這敕神台豈不是天庭所設,若真遺棄吾輩,設此敕神台的意義何在?”
“………………”
眾聲嘈雜,事關核心利益,修行前程,沒有人能不關心,更無法置身事外。
戴金秋揮手止住紛亂,直視禦風道,“你說的不錯,天庭杳無消息,已有八百年了,尊駕既不是天庭中人,如何在這敕神台中,又如何操控的敕神台?”
得了戴金秋的消息,眾修士又是一片嘩然,礙於修為和年歲,他們當真不知曉天庭已經八百年沒有消息了。
禦風道,“爾輩能在敕神台中走到這一步,自然都是明銳之士,豈能無人猜到其中關竅?也罷,我就直說了,天庭失聯,不過是因為我恰好在這片星域隕落,他們暫時無法毀滅我的亡魂,又怕我轉世重修,便選了此處的敕神台,用大陣封禁我的亡魂,封禁亡魂的同時,也封禁了向外的通道,說起來,爾輩和我也算同病相憐,都是天庭的棄子,這也是我不屠戮爾輩,而選擇對話的原因。不過,我是何等身份,隻接受喪臣服效忠,此外,隻有一條死路,送與爾等。”
禦風的王霸之氣,頓時震動全場,戴金秋等人頓時失聲,眾人的意念交流,卻喧鬨到了極點,眾論滔滔,很快成了兩派意見,一派是暫時虛與委蛇,求得機會,一派是決死一戰,隨著爭論的持續,前一種意見很快壓倒了後一種。
沒奈何,禦風展現的實力太強大了,此刻又祭出了萬骨骷,眾人的戰鬥意誌早就低迷到了極點。
眾聲嘈雜之際,許易掌中多出一塊如意珠,催開禁製,光影浮現,畫麵中的內容正是那血池邊的無數被吸乾的修士的皮囊,“諸位且看吧,此獠被鎮壓於此,僥幸尋得替身,混在我們之中,興風作浪,後又借助敕神台,屠戮吾輩,吞噬仙魂,甚至連那些修為低微想要離開的修士,都被此獠借助掌控敕神台的便利,騙入血池邊抽乾所有生氣。此獠所有的目的,都在於讓我等助其脫出大陣束縛,助其恢複實力,而此獠一旦恢複實力,還會這般與我等對話麼,彆忘了,我等不過是他口中的螻蟻。”
“再有一點,此獠肯如此大費唇舌,和我等廢話,必定是他沒有絕對勝算,否則就憑此獠的狂傲,焉能如此?”
鑒於許易是單槍匹馬擊潰禦風攻擊的第一人,他的話自然份量十足,何況,這番分析端的稱得上是有理有據,更有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血淋淋的影像為佐證。
“你到底是何人?”
禦風死死鎖定許易,胸中湧起萬丈疑雲,但不管他怎麼大開腦洞,都無法將眼前之人和許易聯係在一處,一者是許易被他鎖入隕牆之中,除非他親自開禁,許易根本不可能鑽出來,至於許易能否鑽透隕牆內的禁法,這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他,也是窮究數十年,才稍稍悟出一些關竅,一個毫無根據的下界螻蟻,如何能參詳得透這其中關竅。
更何況,眼前這家夥能隨手破掉他的攻擊,那個許易隻有四境,如何會有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