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易操作的同時,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在急著兌換功勳點。
許易這一打眼,最少的也斬獲了三枚青色異核,其中,幾位人仙滿境修士,少賊斬獲十餘枚,多則二十餘枚,其中一位青麵修士竟有斬獲白級異核。
可以說,斬獲異核的多少,品質的高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足以代表該修士的修為。
許易這一展露,頓時,令所有人都將他看低到了骨子裡去了。
沒奈何,他連解釋都不能,他總不能對旁人說,他身有感知之妙,根本不是一路打過來的,而是一路逃過來的。
這個檔口,被人看低,真的不是什麼好事,但事已至此,許易也隻能認了。
“吳道友,事已至此,按光板上的地圖顯示,我們下一步好像要到達穿過紫羅峽穀,到達天魔域,不知吳道友有何見教。”
說話的是個中年道姑,氣度儼然,正是場中七大人仙滿境修士之一。
中年道姑所言的內容,眾人都知道,此乃是識海中的光板上指出的路線。
顯然,要繼續在敕神台的規則下尋覓機緣,隻能按照光板上的指令行事。
此番,中年道姑詢問吳法祖,等若事將決策權交給了他。
許易看得明白,吳法祖從問自己要果子的那一刻起,惦記得應該就是這個決策權。
畢竟,群集行動,沒有首領是不符合人性的,哪怕是暫時的首領。
因為這不是上街買菜,各買各的就行,而是隻要出了這地窟,就意味著危險重來,經過了先前的亡命奔襲,可以說,沒有誰自忖有把握能單獨麵對即將到來的危險。
如此情境,自然唯有抱團取暖,要抱團取暖,自然要推出主事之人。
最早看透這一點的吳法祖,把握住了機會,利用了自己的優勢,自然就成了眾望所歸之人。
便聽吳法祖道,“見教不敢,但吳某相信隻要我等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跨越任何災難,都當不在話下。”
“吳兄不如直接說,讓大家都聽吳兄吩咐,千人如一人,自然能跨越難關。”
說話的正是先前斬獲白級異核的青麵修士,七大人仙滿境修士之一。
吳法祖微微一笑,“吳某不敢妄自尊大,隻是個提議,道友有何見解,可以直言。”
青麵修士道,“若按我的意見便是,此番行動,就由吳兄領頭,居中調度,我們七大人仙滿境修士,組成中樞理事會,所有人等必須聽從調令,違令者,殺無赦。不是某心狠,更不是某托大,既然進來此地,既然遇此困難,沒有鐵的紀律,這重重關隘是跨越不了的。”
此言一出,沒有任何人有雜音,倒是意念傳遞陡然多了起來,光許易便接收到了三波。
這些意念的核心意思都很明確,無不是鼓動著大家反抗,不要讚同,情緒激烈,語言過後,然而,意念傳遞最終也隻是意念傳遞,卻無人敢大聲說出反對意見。
當青麵修士話音落定之際,許易就知道新的特權階級,已經形成了。
這是人性的使然,不以任何意誌為轉移。
當吳法祖瞄準了調度官後,其餘六大人仙滿境,瞄準調度官轄下的核心位置,簡直水到渠成。
在這個狹小的圈子內,修為的強弱,自然黑白分明地界定了全部修士的各自地位。
說白了,在即將到來的行動中,必然有人會淪為炮灰,而炮灰者,必定是那些低階修士。
這點,不止許易能夠看到,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每個人的心肺肚腸,又不一樣。
五境修士,必然認為自己是圈子的中堅力量,就是充當炮灰,暫時也輪不著他們,恐怕也不會輪著他們。
四境修士,也就是許易所處的階層,人數和五境修士的人數基本持平,皆心知肚明,自己必然是炮灰中的中堅力量,各自怨憤,惶恐,先前傳遞意念,群情激憤的多是此輩。
三境修士,不過寥寥三人,這些人無不麵色冷峻,心中自然是存了滔天憤恨,卻不敢流露分毫,他們很清楚,當上層勢力,完成媾和後,已經有了碾壓下層勢力的絕對力量。
身為炮灰層級的中堅力量中的一份子,許易倒沒有那麼悲觀。
他很清楚,這種臨時聚合的團體,雖然憑借著弱肉強食的法則,暫時完成了團隊的整合,但注定是鬆散的,各個層級之間,哪怕同層級的修士之間,都必然存在著矛盾和不信任。
有矛盾和不信任,自然就有了他騰挪的餘地,至於何時折騰,那得看局勢如何發展。
“諸君放心,吳某和諸位理事,絕對會秉持一顆公心,儘力維護所有人的利益,但行動在即,難免有生死考驗,吳某便把醜話說在前麵,臨陣行軍,若有誰不聽招呼,擅自行動,吳某和理事會,絕不會放任之。不過,諸位也無須過度憂心,我等合力,便是地仙來了,也隻有遠遁的份兒,穿過紫羅峽穀,去往天魔域之行,必定一帆風順。好了,時間不多了,諸君好生修行。”
吳法祖說完,便閉目調息起來。
場中諸人皆開始打坐調息,儘可能地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唯獨許易有些神思不屬,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他的前世是個資深遊戲玩家,進入此間,見了種種設置,基本已經將這趟敕神台之行,當作一次真人版的遊戲之旅了。
當然,他不會認為敕神台背後的勢力也是穿越而來,但既然人家將敕神台設計成了這樣的模樣,必定已經得了設計的精髓。
畢竟,傳聞這敕神台已經開啟了數十近百次了,而每一次的開局模式都不相同,足以證明敕神台背後的勢力,是有著一顆折騰的心的。
既有此心,哪怕是最蹩腳的設計者,經過這麼多次的折騰,應當也進化了,應當也會設置一些驚喜點了。
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思,他開始將感知力催發到了極致,開始在這已倍覺擁擠的地窟內,一點點地搜羅尋覓,仔仔細細。
奈何,他反複檢驗數遍,也沒發現丁點端倪,他不由得想,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