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遜天想的不錯,許易還真就要不依不饒。
佟玉麟嫌他送的禮物薄,看在佟長老的麵上,他已經忍了這一遭,如今姓佟的竟然變本加厲,安排了這麼惡心的手段,來對付他,若就這般輕輕放下,他豈非對不住挨了耳光的侯方平和李童。
謝遜天焦慮萬分,可又不便相勸,畢竟,許易沒直接找上他,已經算給了他麵子了,若這個時候,他再去相勸,弄不好許易立時便要翻臉,無奈之下,他隻好向左星海傳遞意念,左星海回信道,“勸你還是歇歇吧,這家夥從來就不怕事大,他的事兒,我不便透露,反正我是看穿了,你讓這小子乾彆的行,要他吃虧,那是萬萬不行的。我勸你還是躲出去,反正是這幫神仙的矛盾,你既然免不了,何苦夾在中間為難。”
左星海此話一出,謝遜天一顆心徹底涼涼,無奈之下,他也不得不承認左星海給他出的,的確是個不壞的主意。
鬨就由他們鬨去吧,隻要自己孝敬到了,下一屆鯤鵬會必然還在這裡開,自己瞎操心又有何用。
念頭既定,謝遜天身形一晃,閃了出去。
咣的一聲,極運廳的大門被許易推開了。
新人到來,少不得引人眼目,佟玉麟更是一眼便瞅見了許易,心頭浮現一縷疑雲:這手拿把掐的鳥兒,李童竟然沒有握住?
許易同樣在人群中,一眼逮到了佟玉麟,許易逼視的眼神,很快挑起了佟玉麟的心火,區區一個門下吏,焉敢跟老子齜牙。
忽地,佟玉麟對身邊的幾人低語了幾句,他身旁眾人齊齊朝許易瞧來,佟玉麟更是衝許易勾了勾手指。
左星海瞧出不妙,趕忙向許易傳意念道,“許兄,當心,佟玉麟左手邊第一人,乃是土渾盟掌刑殿殿主的長子劉永泉,左手邊第二人乃是掌刑殿副殿主孫官道,距離地仙隻有一步之遙,右手第一人,乃是總煉師塗春雷的外甥餘毅,右手第二人,乃是副盟主陳太重家中的掌事遊冠,忍一時之氣,得海闊天空,何樂不為。何況,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他對許易自然沒這麼上心,事實上,他暗裡對許易恨得牙癢癢,他巴不得誰能衝出來,消解了這魔頭,替他出一口惡氣。
但話又說回來,他又怕許易弄不過人家,來喊他助拳,到時候,幫與不幫,他都為難,為了讓自家免於災禍,他隻能誠心諫言。
許易道,“左兄無須多慮,來都來了,這場熱鬨,左兄怎好錯過?”說著,大手一揮,把著左星海一並前行。
左星海驚得肝膽俱裂,卻又無可奈何,被許易把著朝前行去。
許易才行到近前,佟玉麟玩味地笑道,“怎地,莫非李童沒招待好許兄,許兄急著趕過來,是為何事?”
許易斜睨著佟玉麟道,“姓佟的,你還真是狗眼看人低,知道我身邊的這位是誰麼,堂堂星海盟盟主左星海大人是也,左星海大人乃是我的摯……”
許易話音未落,佟玉麟忍不住大笑出聲。
場中不少人在進行著密談,結界幾乎一個挨著一個,這邊動靜驚人,在偌大的會場,卻沒掀起丁點波瀾。
佟玉麟笑,眾人皆笑,唯獨左星海鬨了個滿臉通紅。在佟玉麟看來,許易此舉,簡直和小醜無異,左星海當然不是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但在他們麵前,下麵的一個商盟之主,又算得什麼,又濟得什麼。
佟玉麟指著許易笑道,“看來我得多留你在巨仙城待幾日,讓你好生漲些世麵,不然,下回你再弄個什麼商盟的盟主來嚇唬我,我可真要不高興啦,哈哈……”
佟玉麟揶揄罷,又大笑起來,豈料,笑聲未落,許易掌出如電,啪的一聲巨響,一耳光抽在佟玉麟臉上,反手將佟玉麟提在手上,微笑道,“小兔崽子,瞎了你的狗眼,真不認識老子是誰?”話音未落,啪啪又是兩記耳光,抽得佟玉麟一張臉幾要化作五彩。
“大膽!”
“好膽!”
“住手!”
佟玉麟圈子內的諸人幾乎同時喝出聲來,驚變突發,所有人都驚呆了。
或震驚於許易超乎尋常的實力,或震撼於許易的潑天膽量,或懷疑許易的真實身份,一時間,竟無一人向許易出手。
啪的一聲,許易又是一耳光抽在了佟玉麟臉上,“小兔崽子,一千青色星辰靈精,你覺得少,可以還我。沒想到你竟敢使下三濫的路數,老子要是不好生教育教育你,改日佟長老知道了此事,該說姓許的不把他當自己人了。你說呢,混賬東西?”說著,又是啪啪兩記耳光。
佟玉麟徹底被抽懵了,他完全弄不明白,許易哪裡來的這般膽量,又哪裡來的這恐怖實力。
他自己乃是人仙三境中的翹楚,許易擺在賬麵上的實力也是三境,同樣是三境,他怎麼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何在許易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尊駕,殺人不過頭點地,佟兄縱有不對之處,你也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遊某人在陳盟主麾下見識的豪傑多如過江之鯽,還沒見過你這等張狂,須知著你是在巨仙城。”
遊冠怒聲說道。
他在眾人中,修為不是最高,地位不是最尊,但影響力卻是最大的,因為他是副盟主陳太重的體己人,在外界行走時,少不得有人把他當作陳太重的化身,時間一久,他也覺得自己和陳盟主就是兩位一體。
故而,許易當著他的麵如此折辱佟玉麟,他同樣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沒立時發作,便是弄不清許易的真實身份,顯然,許易的身份,絕不會像佟玉麟先前說的那樣淺薄,否則,這姓許的便是自殺,也萬不會選擇此等方式。
許易道,“巨仙城又如何,老子不痛快時,誰踏馬也彆想痛快,不服的話,去把陳盟主喊來?你這種頂著陳盟主大帽,四處招搖撞騙的混賬,陳盟主若真來了,第一個解決的就是你,還敢在我麵前吆三喝四,給我滾!”
“你,你……”
遊冠麵色慘白,心如鹿撞,連退數步,瞪著許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