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伯約道,“他來的時候隻有鬼仙四境?數月時間,即便是衝到了人仙一境,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人仙一境,怕是連一個青核異獸也奈何不得吧。賈兄,你說說。”
賈震道,“我覺得猜測什麼,都沒有用,關鍵是要找到雷赤炎,能找到此人,是真是假,一切自明。畢竟,咱們活在一個修煉的世界,什麼異類都是有可能撞上的。”
薑伯約道,“發下海捕文書,全城通緝雷赤炎,能生擒者,賞千枚青色星辰靈精。”
楚才和賈震同時一震,驚訝地盯著薑伯約,二人才要諫言,薑伯約擺手道,“什麼也不要說啦,大人就這一個孩子,我沒看住,若不能幫大人報此仇,我枉為世人。”
“報,龍傲大人來訪。”
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急急衝了進來。
“快快有請!”賈震擺手道,那中年管事急急退了出去。
薑伯約道,“此事鬨到這個份上,真是窩囊,不過也好,若能得龍大人襄助,此事也許能快些了結。”
賈震微微搖頭,“我隻怕沒這麼簡單呐,東主,小心應對吧,龍傲大人,非是常人。”
他話音方落,一名高個青年闊步行了進來,一身衣衫,勝似雪白,眉目清冷,宛若寒山。
“見過龍大人。”
楚才和賈震同時抱拳行禮。
薑伯約亦抱拳道,“見過龍兄,上次相見,還是六年前,六年不見,龍兄風采更勝往昔。”
薑伯約身為星海盟代理盟主,又兼之春城理事會副理事長,位高權重,在這土渾星上,都算得上一方人物,值得他禮敬的人,已是少之又少。
而這位龍傲大人,自也當得起他的禮敬。
早在三十年前,龍傲便擔任過春城理事會的理事長,而在龍傲身上,還立著一位秦廣帝君。
能稱之為帝君者,必是能以名命一主星者,無不是絕代強者。
星海盟在陰庭麵前,或能分庭抗禮,但在秦廣帝君麵前,則又什麼也不是了,這位龍先生,是陰庭在土渾星的最高權力話事人,薑伯約自不能慢待。
龍傲直視三人,麵無表情地道,“你們星海盟和幻真,幽月的齟齬,我不是不知,隻是不願乾涉,卻沒想到你們的吃相竟如此難看不說,還弄到了殺人越貨的地步,真當龍某是死人麼?”
龍傲的聲音不大,吐出來,卻像是平地裡炸響驚雷,薑伯約三人都驚呆了。
“龍大人,此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的人也死了,死的是盟主大人的愛子,左夢輝,還有謝月海,至於凶手是誰,現在還查不明白,幻真神君倒是發來過影像。”
賈震隱隱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說著,便催開了如意珠,立時有影像浮現。
龍傲淡然地看完影像,“準備得夠充分的呀,連說辭都備好了,想必左夢輝和謝月海你們已經送出土渾星了。”
薑伯約道,“龍兄,我不知你到底收到了什麼消息,但顯然龍兄誤會已深,此誤會不解開,不是關乎個人恩怨,而是關乎到星海盟和陰庭的關係。薑某還請龍兄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一聊。”
龍傲道,“我來,就是要聽你們給一個解釋的,但願你們能編出合理的解釋吧。”
薑伯約道,“事情是明擺著的,我們星海盟和陰庭商議,轉讓七大基地之事,想必龍大人是知道此事的。”
龍傲道,“我自然知道,我不知道的是,你們的膽量竟然這麼大,在價錢談不攏的情況下,幻真神君用如意珠和旁的買家達成了交易,左夢輝竟然惱羞成怒,發動了攻擊,還處心積慮用寶藥,靈液引來大量異獸合圍基地,事後,竟然野蠻采掘,短短時間內,將整個一號基地掏空,好大的狗膽!”
薑伯約懵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他不知道的情況。
賈震急道,“敢問龍大人,這些消息,是哪裡得來的,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雷赤炎才是罪魁禍首,是他操控異獸,攻擊了正在談判的雙方,幻真神君臨危之際,還用如意珠傳出了消息,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至於龍大人您的消息,又是從何處得來?”
龍傲嘿然道,“鐵一般的事實,一顆如意珠中的影像,還敢大言不慚,說什麼鐵一般的事實,如果這就是你們的解釋,我隻能找左星海討個說法了。”
楚才道,“龍大人,此事急不得,誤會要想解開,隻能是一方問一方答,一方問儘了,換另一方來問,如此互問互答,方能將所有疑惑解開。若是因為消息不明,或者說認知上的偏差沒有解釋清楚,造成重大誤解,進而引發我星海盟和陰庭的全麵對立,反倒讓壞人看了笑話,撿了便宜,傳出去,可真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龍傲道,“我的耐心有限,也希望見到你們的誠意,犯錯不怕,就怕死不認錯。”
賈震向薑伯約,楚才傳遞意念道,“龍傲肯來,證明他心中也是存了疑惑的,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那般篤定了他了解的情況,這是關鍵時刻,希望大人把握機會。”
“有二位助力,我相信這疑問終是能解開的。”
薑伯約傳出意念後,朗聲道,“龍兄原來是客,便讓龍兄先問。”
龍傲道,“若按賈震展示的那個如意珠的影像,你們的意思是,做下這一切的就是那個雷赤炎?且不說雷赤炎的修為擺在那裡,即便他真能引逗獸潮做出這一切,又豈能有本事讓獸潮同時淹沒四位人仙三境強者,更何況,這四位人仙三境強者,人人皆持有白級神兵,這等陣容,會被獸潮吞沒,那該是怎樣規模的獸潮?”
此問一出,薑伯約,賈震,楚才三人同時黑臉。
薑伯約抱拳道,“此也是我們想不通的,但想不通的事,並不代表不會發生,隻要找到了這位雷赤炎,一切都能解釋清楚。”
龍傲哂道,“看來你們是什麼也解釋不了了,想將此事推到一個雷赤炎身上,虧你們想得出來,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