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夢輝殷勤道,“還請胡兄千萬在帝君麵前多多美言,左某及星海盟感激不儘。”
幽月神君傳遞意念道,“服了,某真的服了,老兄議價的本事,簡直超乎想象,讓買家求著漲價,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幻真神君傳出意念應付完幽月神君,又衝左夢輝道,“左兄的心意,我自然會送到,但帝君索要資源甚急,我希望三日之內,眼下議定的資源,務必要籌集完備。”
幽月神君道,“要這麼急作甚,反正現在七大基地被地書殘頁鎮壓,事實證明,那家夥根本奈何不得地書殘頁,大可多給些時間。”
幻真神君傳意念道,“勞兄,夜長夢多,實不相瞞,胡某心中始終存著隱憂,實在不願久耗,自是越早脫身越好。”
幽月神君雖不以為然,卻深服幻真神君的智慧,便不在此事上爭辯。
大事談妥,四人都鬆懈下來,幻真神君擺上酒宴,便邀請諸人入席。
雪花廳內,左夢輝飲下一杯酒道,“那個雷赤炎是怎麼回事兒,我聽老謝說過,說是簡直就是個妖孽,似乎引逗異獸的本事簡直出神入化,當初他便是用此種手段從三位手中逃走的。現在胡兄和勞兄借地書殘頁,也正是為了防備此子。區區一個人仙一境,折騰到這個份兒上,也算是了不得了。說實話,我真想會會此獠啊,老謝,二位,不知可有此獠的消息。”
謝月海道,“此人詭詐非常,本來是鎖定其方位的,卻不知此獠用何等秘法,輕而易舉逃脫了偵測,至今沒有下落,為恐養虎遺患,我想找個機會,向副盟主和盟主大人稟明此事。”
左夢輝嗬嗬一笑,“行了吧,老謝,對那小子投注些許關注,是必要的。說要鬨到薑叔和我父親那兒,就太過小題大做了。不就是找個人麼?我就辦了,一道通緝令,又有何難,春城之中,有的是城狐社鼠,他們最善於乾這個,找個把人,不在話下。即便那家夥改頭換麵,遮掩氣質,我料他也藏不了許久。說實話,我還真是心癢癢,忍不住想要和此獠會上一會,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
“哈哈哈……”
眾皆大笑。
謝月海道,“雷赤炎雖難纏,自然不是左兄的對手,左兄十三歲成就鬼仙,弱冠之年便成人仙,如今不過區區十年,便已至三境,在這春城之中,亦是傳說級的人物,區區雷賊,又如何能夠相提並論。”
幽月神君道,“正是如此,那人隻會鑽地打洞,活像一隻土耗子,此獠不足一哂,焉能與左兄相比。”
唯獨幻真神君默然不語,左夢輝盯著幻真神君道,“胡兄素有明斷之名,不知如何看那雷赤炎。”
幻真神君沉默片刻,道,“吾不如也!”
區區四字,幽月神君和謝月梅同時變了臉色,左夢輝眉頭微皺,正待說話。
卻聽一聲道,“未料幻真神君竟如此高看雷某。”
話音未落,便見許易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場中,這一驚非同小可,四人麵麵相覷,腦子幾乎同時失靈。
這裡可是一號基地所在,外間層層禁製,根本就沒聽到禁製有被破開的跡象,這雷赤炎又是怎麼悄無聲息摸到此處的?
更可怖的是,這雷赤炎明知此地有四大人仙三境聚會,還敢主動顯露身份,這又如何解釋。
沒有人會蠢到認為許易是在找死,可若不是找死,難道是來索命,可他憑什麼?
“難道就憑那些獸潮?”
幻真神君也迷惘了。
他是一直以來唯一堅信許易擁有操控獸潮能力的人,但他僅僅是認為許易能操控獸潮,而絕不認為許易有能力操控青核異獸。
區區獸潮,隻要不是被陷於地底,根本就不可能對人仙三境造成多可怕的殺傷,這點,雷赤炎不知麼?
決然不是如此,幻真神君和許易前後打了好幾次交道,早就沒了輕敵之心,反而將許易擺在了極為重要的對手的位置上。
“好你個雷赤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死來!”
左夢輝大喝一聲,一柄秋水長劍已擎在掌中,劍身寒光縹緲,威勢如山,顯然又是一把白級神兵。
左夢輝到底膽豪,隻稍稍驚疑,便回過神來,眼前四大人仙三境強者畢集,且都持有白級神兵,便是人仙五境來了,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區區一個雷赤炎,即便真有獸潮為助,又能如何。
左夢輝才亮出寶劍,整個大廳便塌了,消失的大廳就好像被狂風暴雨摧折的雨傘,失去了雨傘的遮擋,整個陰霾狂暴的天空,完全顯露出來。
左夢輝敢對天發誓,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對遮天蔽日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整個天地都被狂暴的獸潮堆滿,幾乎一瞬間,四人便被獸潮淹沒,許易騰身而起,地獄犬騰來,他跨坐上去,身形不停拔高。
送目望去,整個大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風暴,整個風暴高約百丈,綿延百裡,直到視線的極限。
“不,不,我不能死在這裡,我絕不能死在這裡……”
左夢輝拚死命地發動著他能發動的一切攻擊,然而,卻見不到絲毫的效果。
他的白級神兵,本來是犀利至寶,即便遇上青核異獸,也保管能一刀兩斷。
然而,此刻,他被無儘獸潮包圍,他掌中白級神兵,根本隻來得及護佑己身,哪裡還來得及攻敵。
更何況,大量有核異獸噴出的玄波,令他連招架之功,都快沒有了。
他嘗試過引動頂級奇符,可處在如此遮天蔽日獸潮的壓迫下,符場才要聚成,便在那無儘玄波中,消失殆儘。
他驚恐萬分,忍不住不停嘶吼,他不甘,萬萬分不甘,他是天之驕子,三十餘歲便至人仙三境,滿天下又有幾個。
上天如此垂青於他,為何偏要讓他喪在此地。
“雷赤炎,我服了,救我,救我……”
左夢輝終於忍不住,縱聲嘶吼,即便場中吼嘯聲如雷,他的呼聲也輕而易舉地傳到了許易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