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牛剛峰,果非凡品,危急關頭,這人當機立斷,拚著不管施文傑,拚著不要在金鵬妖王府擁有的一切,也要先行遁走,保住自己的性命為上。
他是點睛級彆的強者,全力施為,星辰之龍爆發出的威力,簡直不可思議,最後掃出的光波,竟死死抵住許易掃出的四道劍光,霍地一下,一條金光燦燦的巨龍衝破穹頂,遨遊九霄去了。
巨龍才衝出,殿中一眾賀客也同時動了,誰都不是傻子,擺明了這銀安殿已成了是非之地,此時不走,留在這等死麼?
一眾修士拚死衝出,許易動也不動,眾修士才衝出殿外,便見那條金光燦燦的巨龍,從半空中砸落下來,重重撞在地上,身上插了足有十餘劍,巨龍才摔在地上,牛剛峰的身體也落了地,身上也紮了數劍,被死死釘在地上。
一眾賀客才衝到門邊,再也無一人敢動彈,仰望天空,都看傻了,天上沒有雨,卻團聚著最可怖的烏雲。
“小牛兒,我和你說過,你這條小命一準是我的,現在你信了麼?”
許易一腳踏在牛剛峰臉上,微笑說道。
牛剛峰啐一口血水,“要殺就殺,老子皺一下眉頭,不算好漢,姓許的,你以為你能猖狂多久,你便是把天翻騰破了,金鵬大王和我叔父他們一回來,也必能隻手遮天。我不過是比你早死幾日,天下之大,也無你容身之地,你遲早步我後塵。”
牛剛峰自不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之人,他心中已然憂懼到了極點,但他深知,以他和許易之間的梁子,他落入許易手中,斷無生還的希望。
既然明知沒有希望,自然也就死心了。
許易微笑道,“小牛兒這話說的,好像許某為人處世,多不仗義似的,你對我的那些恩情,我還沒有報償,怎好送你上路,何況,你也說了你的叔父是如何了得,你現在還有大用,我怎麼會送你走,這樣吧,你先動用權限,將這左近的大軍,遠遠派出去,我看著好像有些不穩妥,怕弄出大響動來,大家麵上不好看。”
牛剛峰冷笑一聲,根本不理會他。
“硬骨頭,我喜歡,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許某的本事,也修出了至哀之意。”
說著,許易取出一枚源印珠,打入牛剛峰體內,不過幾個呼吸,牛剛峰便疼得滿地打滾起來,為了讓牛剛峰打滾的姿勢更銷魂一些,許易乾脆取了釘在他身上的紫霄劍。
源印珠一發作,絕不在牛剛峰弄出的陰灞灌體之下,凶悍如許易,都險些被陰灞灌體弄崩潰,何況一個自幼含著金湯匙生養大的牛剛峰。
不過數十息,他徹底服了,心服口服,星辰之龍被盯住,他想要速死都不能。
他連死都不懼了,自也不怕丟麵子了,當下,他按照許易的吩咐,取出信符,一番調遣後,伏波山周遭的大軍,皆被遠遠派出,清理一空。
他才吩咐完畢,許易又催動法術,牛剛峰又倒在地上嘶嚎起來,這回許易卻不輕易停止了,他很清楚修到牛剛峰這個份上,肉身無比強大,這等折磨,熬上個一日夜,料來也死不了。
“諸位,既然來了,就是客人,鄙人自我介紹一下,某叫許易,承蒙修煉界的朋友抬愛,賜了個雅號,空虛公子,原來是金鵬妖王府東華殿資政官,現在徹底和金鵬妖王府鬨翻了,我和金鵬妖王府鬨翻不要緊,和大家還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那我就不客氣了,勞煩諸位將星空戒都摘下來,不要想著偷偷往外傳訊,不瞞諸位,來的時候,我已做了布置,誰想傳什麼消息,都隻會是枉然,但若是讓我抓住,就隻好請他隨牛兄一並享受人間極樂一日遊,好了,諸位開始吧,我不想同樣的話,說上兩遍。”
許易麵帶微笑,眼中殺意冰冷,令人不敢對視。
他這一報名號,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哪位了,空虛老魔的凶悍世所共知,是真敢殺人啊。
陰庭數萬大軍,都死在他身上,連陰庭都敢反,遑論這金鵬妖王府。
數百賓客心中憤懣到了極點,可惡人在前,利刃在後,那邊還有個被折騰得沒了人形的榜樣在,一時間,數百男兒齊卸戒。
下一瞬,許易讓荒魅分出蚩毋蟲來,荒魅知道許易又要他去鑽人身體,奪取清氣,以此製人,便聽荒魅道,“這都9012年了,我還那麼差勁兒?也不看我現在都成熟成啥樣了,還用那低級手段。”說著,星空戒內,忽然多了一粒粒綠色珠子,“這叫灞珠,吃了之後,隻要我動念頭,灞珠就會化作雜氣,散入體內,混淆清濁氣,氣息一亂,那股酸爽,你要不要試試?”
他跟著許易學了許多新詞,有的甚至不明其本意,但能猜到意思,為了趕潮流,也就大用特用了。
“有這好東西,還不趕緊拿出來。”
自打源印珠失效後,許易已經許久沒有妥當的辦法控製人了,如今荒魅弄出了灞珠,正合他心意。
當下,許易便將一眾灞珠分了下去,明明白白告訴諸人,乃是控製他們的手段。
這幫人絲毫不抗拒,大大方方吞了,這個關頭,能被控製,至少說明了許易沒有屠戮他們的意思,能憋屈活著,暫且先活著吧。
還有一層眾人心照不宣的希冀便是,許易今番在此弄出驚天大案,金鵬妖王府的三位妖王,不可能作壁上觀,隻要撐到這些妖王們回來,區區一個空虛老魔,便是牛氣衝了天,還不是要被一巴掌拍死。
眾人才吞下灞珠,荒魅便發動了,一時間,滿地儘是爬蟲,扭動了一會兒,眾人的身體忽然開始潰散,眼見便要迸散,荒魅收了控製。
無數雙眼睛驚恐莫名地盯著慘白的夜空。
誰也沒想到那一顆珠子,竟是如此的恐怖,那可怖的疼痛,固然讓人刻骨銘心,可親眼見著自己的身體開始潰散,清濁二氣開始分離,一點點逼近死神,這等滋味,便是寧死也不願來第二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