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邪魅一笑,催動禁製,那古銅色的基座忽德轉動起來,刷的一下,一團五味火冒了出來,“不就是五味火麼,金鵬這老陰比已經替咱們準備好了,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老荒,老子的東西呢,你要是敢弄丟老子的寶貝,老子立時自殺。”
荒魅一看這貨都瘋成這樣了,絕了和他溝通的心思,扔出一枚星空戒,許易接了,打入印記,念頭一通,那些熟悉的寶貝,四色印,羊脂玉淨瓶,兵靈,黑卡,千幻重雷劍,陰庭的信符,兩盒催化四色印的靈精,還有各種丹藥,寶藥,成山的典籍……
最重要的是,那隻還在昏睡的冰火兔,依舊酣睡。
他真有些羨慕這兔子,啥都沒乾,就他們跟著他飛升了好幾界。
一陣悸動後,許易取出四色印,招呼荒魅噴出屍灞,他打出一縷清氣,在屍灞的作用下,幻化成了許易的形象,下一瞬,許易催開四色印,躍了進去。
他要煉劍,當先一步,便是分解千幻重雷劍。
不消片刻,他躍了出來,千幻重雷劍,已被分解。
不待許易招呼,荒魅鑽進了新的星空戒,雖然裡麵的環境差了一些,但能暫時避開明顯生出反社會人格的許易,也是一樁美事。
何況,這一年多,他過得的確不容易,既害怕許易死了,又擔心被幾個人仙查探到了自己的蹤跡,也是小心翼翼躲藏,根本沒怎麼休息過。
這會兒,入了星空戒,他徹底放下所有的包袱,不消片刻,便沉沉睡了過去。
荒魅才入星空戒,祭煉便開始了。
許易默運法訣,將才分解出的紫霄劍和一枚無色兵靈,直接投入五味火中。
刷的一下,五味火便將紫霄劍和兵靈一並包裹,許易打出一道又一道法訣,仔細地感悟著紫霄劍和兵靈的結合。
祭煉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忽的,許易的識海猛地一空,念頭一轉,那把紫霄劍蹭地從五味火中跳了出來,虛空懸浮在他身前。
許易沒有用任何法術,隻憑借意念,便能操控此劍。
他仔細端詳著這把紫霄劍,打入兵靈前後,沒有明顯的區彆,但許易知道,區彆實在太大,簡直天差地彆,原來的紫霄劍固然不凡,但隻是一具完美的趣殼,他的兵靈注入,等若為這紫霄劍賦予了靈魂。
他輕輕地撫摸著劍身,就好像積年老光棍撫摸花了全副身家才娶得黃花大閨女的胴體,他激動得手指都輕輕顫動起來。
祭煉的順利超乎了他的預料,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和自己的通靈寶物折騰,幾乎日煉夜煉,罕有歇息,兼之他悶在此間,實在無事可做,隻能在煉器之道上下功夫。
短短一年多,他的煉器本領進步得飛快。
這一年多的時間,看著是短,卻相當於正常煉器師的數十年之功。
之說以這樣說,隻因許易有一樣其他煉器師幾乎不能擁有的優越條件,那便是五味火。
對旁的煉器師而言,五味火,實在是個奢侈資源,一旦需要五味火,便需要用到五味石,五味石是純消耗品。
普通煉器師,幾乎一月也舍不得真正動手祭煉上幾回。
何況,煉器的材料同樣是消耗品。
因此,許易取得這樣的煉器成果,看著意外,實則情理之中。
第一劍取得了開門紅,許易精神大震,抓緊時間繼續開煉。
轉瞬,一天就過去了,第一天,他煉成了七劍,失敗了四劍。
許易絲毫不氣餒,最天才的煉器師,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何況,他早有失敗的心理準備,失敗的四劍中,有三劍,都是最後祭煉的三劍。
那時,他的精神疲乏到了極致,還勉強為之,無法保證成功率,也在情理之中。
許易之所以無懼失敗,不過是有四色印兜底的緣故。
他這樣折騰,也是在測試自己的每日祭煉紫霄劍的極限,在何處。
日複一日,夜複一夜,時間一晃,又是四個月過去了,許易將全部的紫霄,都祭煉完畢,其中成功了八百三十一劍,失敗了一百六十七劍。
這種祭煉失敗的資源,和交戰損壞的資源,有根本性的區彆,前者能用四色印複原,後者不能。
道理很簡單,前者隻是資源整合不到位,而後者往往是斷裂,破碎。
失敗的一百六十七劍,不過是動用一次四色印,便能做到的。
不過眼下,許易沒有時間去搞這個了,他得再弄一弄馬克沁了,不管怎樣,便是糊弄,他也得糊弄一下。
花了一日的工夫,他又讓自己和馬克沁之間的聯係,淡漠了一些。
這一年多,他的那條雷猴之龍,沒少溫養馬克沁,沒少在上麵打下自己的印記,可這些印記,雜糅在內,通過一次次的剝離之法的祭煉,不管打上的印記多深,都難以維係,不知是煉入了通靈寶物之內,還是消失了,許易也無法研判。
他唯一清楚的是,隻要他急需用剝離之法祭煉,這馬克沁和自己的牽引的確越來越少。
與此同時,馬克沁也在發生著變化,伴隨著祭煉的深處,馬克沁先是不能使用,後來已經不能維持槍械的形狀,漸漸化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球。
祭煉一番後,許易趕緊停止,他生怕進度條君跑得太快,直接完成了徹底剝離。
祭煉完成後,許易徹底累癱了,他空了足足七日,吃了喝,喝了睡,一連將養這許多天,精神才完全複原。
將養的第五日上,有人來了,來的不是牛剛峰,也不是施文傑,而是個喚作“蔣柏順”的三境修士,這人是牛剛峰的體己人,早些時候,便是他隱在洞窟監視許易。
那時,許易就知道了他的存在,而他和許易直接打交道,還是在半年前。
一番折騰下來,牛剛峰和施文傑,對許易的興趣基本消失殆儘,對這種沒有營養的重複性活動,他們能撐這許久,已經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