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地一下,許易掌中現出一塊墨玉製成的八卦羅盤模樣的物事,許易放開一團濁氣,頓時被羅盤吸入,羅盤中點亮了一個名字,正是“褚遂意”三字。
原來,這羅盤喚作功勳玉,乃是許易接下三月之內要滅掉兩個邪魔榜上魔頭任務時,楊無傷直接發給他的。
隻要許易誅殺掉某個邪魔,隻需將那邪魔的濁氣導入這功勳玉中,驗明正身後,便會自動點亮那邪魔的名姓,以此來核對功勳,避免作假。
驗明正身後,許易便將功勳玉收了,仔細打量密室,感知放開,又查驗一遍,不見任何疏漏,他才開啟石門,借著已經暗沉的夜色,飄然離去。
滅掉褚遂意,許易一顆心已經落定了,算上他“自殺”,任務已然完成了。
但許老魔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總是想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此刻,真當任務完成後,他想的已然不是任務本身,而是那一顆顆星辰靈精了。
他很清楚,邪魔榜的魔頭,在陰庭都有賞格,幾乎每一個都至少對應一顆星辰靈精。
而星辰靈精本身,便是重寶,能大大加速星辰之龍點亮的速度。
他不是沒有耐心,靠著水磨工夫,來點亮星辰之龍,關鍵是既然有捷徑,他自然忍不住想要抄取近道。
當下,許易並不返回自己住處,而是折向東南方向,浪天雲宿在那處。
當許易傳出意念,石室大門洞開後,浪天雲和蔣笑佛同時出現在門口。
許易怔了怔,立時麵上堆笑道,“巧了,沒想到蔣兄也在。”實則,心中已經暗罵倒黴了。
眼下箭在弦上,他已不得不發,不然消息走漏出去,他必定沒有二次下手的機會,更何況,一旦褚遂意身亡的消息爆出來,隻要一經詢問浪天雲,蔣笑佛,許易曾來造訪,那他的嫌疑必定被無限拔高。
浪天雲道,“這麼晚了,許兄來尋我,不知有何事?”
當下,許易便將和褚遂意的說辭,再重複一遍,接道,“沒想到蔣兄也在此處,再好不過,有二位幫我在圖兄麵前美言,圖兄必定原諒我。當然,某不能白白讓二位道兄辛苦,這裡有兩份禮物,還請二位收下。”說著,他捧出兩個禮盒來,每一盒皆盛放有百枚香火珠。
財貨人人愛,除非他是餐風飲露的天種。
見得許易亮出財貨,浪天雲,蔣笑佛麵上都有了溫度,當下,便邀請許易入內詳談。
三人落定後,許易道,“許某也知道,這回我是實在將圖兄得罪得狠了,想必他是不會諒解我了,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做些努力的,必定誰都看得明白大王對圖兄的信重,不久將來,圖兄必為王府高官,那時,我的日子怕就艱難了。”
蔣笑佛道,“許兄不是還有那位白狼大人麼?那可是口熱鍋,有白狼大人在,許兄又何必燒圖兄這個冷灶。”
許易連連擺手,“我都這樣了,蔣兄就彆拿我打趣了,誰都看得明白,姓白的過河拆橋,借著我頂了圖兄一把,事後,他可是連一杯酒也沒和我,便自離開。似這種,誰敢跟隨,得了得了,我眼皮淺,遇上這等人,活該我倒黴。懶得提他了,隻盼著二位千萬幫著說些好話,當然了,我也知道以我這回犯下的過錯,光憑苦求哀告,是一點作用也無,為此,我也備下了一份心意,二位都是見過寶物的,不如幫許某參詳參詳,這個寶物可能打動圖兄?”
說著,許易又將那枚四色印擺上了桌麵。
兩人都是識貨的,終究浪天雲手快,一把將四色印抄在手中,便在這時,四色印陡然化出一道光門,徑直將浪天雲裝了進去。
光門才爆出,蔣笑佛便彈了出去,幾乎同時,許易出手了,一張雷霆籠網瞬間編成,將蔣笑佛網絡其中,隨即,第二張,第三張,轉瞬,十餘張雷霆籠網,瞬間堆徹,倉促之際,蔣笑佛根本做不出有效反應,等反應過來,已然沒辦法做出有效反應,竟生生被數十張雷霆籠網擠壓成了飛煙。
頓時,濁氣入功勳玉盤,清氣便宜了荒魅。
下一刻,許易複原了四色印的能量,再度開啟光門,跳了進去,來個甕中捉鱉。
澄澈空間,是他的主場,有分解能力在,便是神仙進去,也得俯首,不消片刻,他便結果了浪天雲,連浪天雲的求饒,哀告,通通都棄之不顧。
他下的是暗手,多耽擱一分,便多一分風險,他是一點風險也冒不起的。
滅掉浪天雲,他跌出澄澈空間,濁氣入功勳玉盤,頓時,又點亮一個名字。
許易麻利地將各種資源收入星空戒,再度將感知能力放出到極致,查探整個洞府的每一個細節,再三檢驗後,他催動賦靈神通,抹去整個洞府的靈力波動痕跡,隨即再度探出感知能力,又細細查驗一遍,這才小心退出。
雖因私利滅掉這三人,許易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這三人皆是惡貫滿盈,死在他手中,得其所哉。
連續滅掉三個魔頭,許易返回了居所,查探了預留的如意珠,確定不曾有人造訪,他終於放下心來。
夜色平靜如海,許易的殺機並未斂儘,再乾掉了褚遂意,浪天雲,蔣笑佛三個邪魔後,他將最後的目標,瞄準了圖無名。
不是他貪心太過,實在是他認為自己在滅掉褚遂意三人的過程中,損耗實在太大,不弄掉圖無名,加以補充的話,在意念上怕是不得圓滿。
當然,圖無名的強大,讓許易沒辦法像適才滅掉褚遂意三人時的那般從容,他已經想好了所有的細節,但還是不得不最後再做確認。
待最後一遍確認完成後,許易推開房門,便待踏出去,腦海中卻傳來了荒魅的意念,“且等等。”
許易定住腳,荒魅道,“有個好玩意兒,用好了也許有用。”隨即道出一番因果。
許易點點頭,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