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才掃向郭瑞,郭瑞就麻了,沙啞著嗓子才開了腔,許易扔過一瓶果酒,“李釗,給郭大少灌進去。”
郭瑞忙道,“不勞李兄,不勞李兄,我自己來。”
李釗根本不理會他,三兩步躥到近前,身後傳來許易的聲音,“行了,讓他自己喝。”
李釗盯了郭瑞一眼,將果酒塞在他手中,退了開去。
一葫蘆酒灌入喉,郭瑞嗓子舒服不少,趕忙道,“建立宗門其實很容易,一次性繳納價值五十枚金幣的錢幣,就可以領取一塊宗牌,有宗牌了。獲得宗牌後,滴入血液,錄入宗派名稱,便算成立了。當然,斷斷沒有人會這樣成立宗門的。”
“噢?說仔細點。”
許易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堪堪夠換一個宗主,他心中其實已下定決心,要換這個宗主來坐坐。
不管限製條件有多少,先把地位升上去,總是沒錯的。
大不了乾不下去了,跑路就是。
郭瑞道,“擔任一派宗主,尤其是作為黑白兩府的權力延伸,本身是為人所製的,自然就少不得一些條條框框限製。總的來說,可以分為權力和責任兩部分說。權力主要是以下幾點。”
“一,可以獲得兩府相當程度上的庇護,一般同歸一府的宗門,出現爭鬥,可以申請府中仲裁。二,宗門中每年按照上繳利稅多少,可獲得數目不等的指標,享受總商會給予的特殊靈藥,就是用作重複衝擊五全聖賢的靈藥。第三,也是最為人看重的,兩府中的官吏,多由各派宗主晉升。總的說來,宗主是通向荒蕪邊界上層人物的必由之路。”
“基本上,權力就這些了,說不上多,也算可觀了。至於責任,隻有一條,每個宗門每年要繳納價值二十金幣的錢幣,完成不了,自動削宗,宗主入府獄。”
許易道,“百王宗每年能結餘多少金幣?”
郭瑞道,“不敢提每年,每十年,能積攢數十吧。主要是每年上繳的額度太大,宗門還有開支,若以每一年計數,有可能是虧空的。”
許易道,“聽你的意思是不讚成我買個宗主來當嘍。”
郭瑞連忙擺手,“沒有,決然沒有。您當宗主和我決然無害,我作甚要反對。我隻是站在您的立場上提醒您,最好不要做此想。您想您如果成為宗主,您的手下呢,就這些人,一年可能勘探到二十株仙靈草麼?”
“何況,荒蕪世界的名山大川,靈氣氤氳之所,早就被各大宗門瓜分了,留給您的也隻能是些窮山惡水。您實在犯不上。”
許易道,“照你這麼說,成為宗主,倒成了一個苦差了。”
郭瑞道,“不能一概而論,比如說我父親,他成為百王宗宗主,乃是繼任,老宗主入白府為吏,他才接了任,這種傳承有序的宗門,成為一宗之主,自然是美差。”
許易又扔過一瓶果酒,“說的不錯,賞你了。”
郭瑞接了,一口灌了,臉上終於有了幾分血色。
許易道,“都說說吧,我這個宗主還當不當呢?”
他心中早有定算,漫說郭瑞說出的難點,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多難的條件。
他本來就是想將宗主做個向上的階梯,至不濟,若真到了時間節點,金錢幣沒湊夠,出外搶劫一番就是了,這不是輕車熟路麼?
他詢問眾人,就是想看看這些人都是如何作想。
出乎意料,眾人的意見難得的趨於一致,都是讓許易開宗立派。
張方也傳音將眾人的想法,告知了許易,無非是反正逃離不了許易的魔爪,與其作奴隸,還不如做宗派的骨乾成員,名聲也好聽些不是。
忽的,許易窺見李釗欲言又止,指著他道,“李釗,有話就說,此刻若不說,讓我查出來錯漏來,可仔細你的小命。”
李釗傳音道,“確有話說,但法不可傳六耳,還請主上恕罪。”
許易大手揮動,法力流溢,很快在空中做出個結界,李釗行進結界來,眾皆變色。
一時間,傳音不絕,叱罵李釗者不知凡幾。
本來都是俘虜,憑什麼你姓李的能這麼不要臉,總想著踩過大家頭上去。
許易沒心思理會眾人,盯著李釗道,“但願你不是隻為自己博眼球。”
李釗惶恐道,“屬下哪敢。其實以主上的修為而言,擔任一方宗主,綽綽有餘,至於金錢幣,我覺得對主上而言,根本不可能成問題。”
許易道,“噢,怎的偏你對我有這偌大信心。”
李釗道,“主上忘了我等是怎樣落入如斯田地的麼?真的隻是因為主上太強大麼?旁人強大,是強而顯露,主上則是強而不顯,若用來扮豬吃虎,又有幾條肥羊,能脫出主上的虎口?”
許易道,“你憋了這麼大勁兒,不會就想和我說這個吧?”
李釗麵色一僵,趕忙道,“當然不是,我知主上誌向遠大,絕不會看得上區區宗主之位。我恰好知曉一個機緣,說與主上一聽,如何抉擇,全在主上。”
見許易並不接話,李釗隻好繼續說下去,“是這樣的,我知道一個消息,陳黑令對外發布了一條消息,說是想要收集一枚青晶核,可以用一個大吏的名額來換取。”
“主上怕是不知,若成為大吏,便算跨入了兩府,福利待遇,根本不是區區一個宗主可比,小到修煉資源,大到功法,以及將來可能的晉升仙界的機會,樣樣都叫人垂涎。”
許易道,“晶核不是對普通修士無用麼?陳黑令要此物作甚?還有黑令是他的名字,還是怎的?”
李釗道,“反正晶核對我們這等……我這等人來說,真的是無用,至於陳黑令要來做什麼,就不是我能知道了。黑令,不是名姓,是職級,兩府之中,分為官和吏,官則為令,分金紫黑白青五等,故而喚他陳黑令。至於吏員,隻有一二兩等。”
許易道,“主意是不錯,可哪裡去弄晶核,說來說去,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李釗得意一笑,“屬下既然敢提這個主意,自然有一點點想法,至於成與不成,就不是屬下敢斷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