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方所點的三人,正是另外三個四種子修士,也是其餘三個團夥的首領。
“我也去瞅瞅。”
一路沉悶的許易,又發言了。
李釗冷冷掃了許易一眼,“你瞎湊什麼熱鬨,誤了大事,你的小命夠賠?”
許易道,“我來就是為了湊熱鬨,若是不能瞧一瞧仙靈草有什麼意思,張兄,我若不能進去,你也彆去得了,誰叫你還欠我個人情。”
李釗暴怒,眼中殺氣凜然,“小崽子還挺有性格,找死……”
“行了,讓他去吧,有諸位在,還能怕他壞了事不成。”
張方插言道。
他心中很清楚,僵持下去,必定是要翻臉的,這魔頭是萬萬不會讓步的。
“讓他跟著吧,李兄,不看彆人,還得看老張不是。”
曹國華開口了,他是四種子修士。
李釗冷哼一聲,又警告許易兩句,當先朝洞窟閃去。
數息過後,五人皆閃入洞窟,張方傳音眾人,都用法力提著自己行走。
這種走法,不比憑虛禦空,完全沒有氣流的波動。
五人一路小心行走,在曲曲折折的山腹中行了約莫半柱香,頭前引路的張方忽然定住腳,眾人皆緊跟著停住,無須張方招呼,所有人都朝左上方的山壁瞧去。
便見一株晶瑩透亮宛若翡翠的三葉草,散發著汩汩的靈力,三瓣嫩葉交疊在一處,好似睡著了一般。
“怪哉,這裡怎麼會有此物。”
許易向星空戒中的荒魅傳出意念道。
這株三葉草,他在滅殺的仙界界使官張兄李兄處見過,很快就枯萎了。
按張兄的說法,此物屬於上界仙靈之物,下界無法存活。
然而,這裡卻見到了。
荒魅傳出意念道,“此處號為荒蕪邊界,不是沒有道理的,既然是邊界,總是難免兼顧上界某些特點的,這裡的仙靈之氣,正是應證了這一點。”
“可惜,隻有一株。”
張方傳音方落,李釗當先出手,一團靈力罩成一張大網,朝仙靈草罩來。
“不可!”
曹國華驚詫傳音。
說時遲,那時快,仙靈草瞬間驚醒,蹭地一下,縮進地裡,消失不見。
眾人驚呆了,李釗滿麵脹紅,張方急令眾人仔細用土靈妙術徹查。
嗖地一下,一臉大胡子的滿文青指間輕彈,一股泥土被帶出,仙靈草隨之躍起,隨後,又遁入山石中。
眾人既驚且喜,開始全力催動土靈妙術。
初始,因著仙靈草不能深入,偶然被妙術帶出土層,漸漸地,眾人隻能感應到仙靈草的大致方向,卻是連帶出土層都做不到了。
漸漸地,眼見仙靈草要徹底失去下落,所有人臉上都不禁露出失望之色,便在這時,許易動了。
便見他指間談出一道螺旋清輝,直直打入右側石壁,霎時,仙靈草便被那團清輝裹著,帶出了土層,穩穩落在他掌中。
仙靈草本身無靈識,遁走不過是唯一的本能,落入許易掌中,便不再動彈,就如普通花草一般。
“好小子,你運氣不錯啊。”
李釗劈手將仙靈草奪過,哈哈笑道,“天不絕我,天不絕我,走吧,趕緊分潤了了事,這回真的沒白來。”
張方向許易傳音道,“稍後我那份兒分你一半。”
他知道以許易的脾氣,一旦鬨起來,必定要分出公母,他不願起波折,主動讓利。
許易傳音道,“十幾個人分一株草,我再和你分,有那個必要麼?”
張方暗道,“得,你大氣,你厲害,我看你壓根不知道一株仙靈草意味著什麼,哪怕一株的若乾份之一。”
眾人出得洞窟,分散在各處監控的修士,皆圍了上來,見了李釗手中的仙靈草,議論聲漸高。
“今番真是再順利也沒有,既沒有遇見晶獸,也沒同行爭搶這,順風順水,全憑李兄調度有方。”
“依我之見,李兄當多拿一份。”
“趁著運勢好,咱們不如多探幾個點,說不定就生發了。”
“…………”
最後還是李釗出言平息了議論,他好麵子,享受吹捧,但腦子並不缺弦,他很清楚,利潤分割,事先早就說好了,不可能變更。
何況,下麵嗚嗚喳喳得再起勁兒,還得四大四種子修士定奪。
他自己在洞窟中的表現,根本見不得人,他便是臉皮再厚,也不可能提議自己多分。
叫停議論後,李釗忽然平抬左臂,手腕處露出一截泛金圓環,便見他在圓環上操作幾下,浮現出一道虛無空間,那株仙靈草竟被李釗投入虛無空間,頓時,一陣叮當亂響,虛無空間送出一堆黃瑩瑩的銅幣來。
許易有些蒙圈,神念掃過,整整一百枚銅幣,就是銅幣,凡俗所用的銅幣,隻是上麵的花紋精細,還有細小的法紋,想來是起到防止造假的功能。
一株仙靈草,換一百個凡俗銅幣。
這,這踏馬是什麼樣的貨幣體係。
更離譜的是,這堆銅幣跌出之際,所有人眼中都放出強烈的不加掩飾的歡喜來。
當下,一乾人便開始圍著那一堆銅幣分潤,你十個八個,我三個五個,折騰得不亦樂乎。
便在這時,一道夜梟啼哭似的聲音傳來,“好大的膽子,本座豢養的仙靈草,你們也敢盜采,還敢私分了事,真當我百王宗是泥捏的不成。”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五道身影落在不遠處。
居中的是個白衣青年,麵目陰鷙,笑容邪魅,他身後立著四位老者,三人著黑衣,一人著葛袍,五人服裝不一,但胸口的紋飾卻是相同,都是數朵白雲環繞一座如劍插天的仙山。
許易的視線,直接掠過白衣青年和三名黑衣老者,定在那名葛袍老者身上。
此人身上的氣息,和小嘍囉極為接近,超過了場中所有人,顯然是位五全聖賢。
“見過郭少宗主。”
李釗看清來人,趕忙行禮。
眾人皆跟著行禮,許易混在人堆裡,也假模假式地行禮著。
白衣青年嗬嗬一笑,大手一揮,頓時,眾人頭上各自落了一串圓珠,圓珠與圓珠之間,並無絲線和粘合劑串接,卻穩穩摞了起來,展現了極高的平衡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