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這會兒再想走,是不是遲了點。”
許易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一道青龍騰地旋出,瞬間追上蘇統領,青龍呼嘯,蘇統領淩空炸開,身子化作無數碎片,一道屍氣徑自朝許易懷中投來。
許易自明身份時,聽分明的也就張開陽、程博達這一幫人,引起震動的範圍不大,當許易一招滅掉蘇統領時,整個大廳都炸開了。
“他是許易,他就是許易,許易來了!”
不知誰發一聲喊,頓時震動全場。
“啊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諸位都彆爭搶,殺了姓許的,老子一人找龐天澤請賞去。”
話音未落,一個身著大紅袍的老者,騰空而起,朝許易狂飆而來。
“是血屍老魔,傳聞老魔離金屍隻有一步之遙,諸君,千萬彆……”
鼓噪聲未落,便見血屍老魔的屍體亦被那青龍卷中,瞬間炸開,屍氣亦沒入許易懷中。
一擊得手,許易再不留情,不趁機下手,若讓這些家夥聚成合力,說不得就難對付了。
當下,他催出靈官相,整個昏沉的大殿都被點亮,青氣、白氣、黑氣、紫氣接連湧出,場中虎嘯,龍吟,龜吭,雀啼,一時間,整個大廳被風暴籠罩了,呼喝聲,吼叫聲,哭喊聲,充斥整個大殿。
轟然一聲巨響,整個東華山都被打塌了,東華殿更是化作齏粉。
許易騰空而上,踏月而行,催動法力將無數資源,卷入手來,收入星空戒中,無視滿山屍首和殘兵,仰天長嘯,放聲道,“龐天澤,你不是要殺我麼,許某來了,可敢一戰?”
滾滾聲浪,超越雷鳴,整座三聖城都被震動了,巨大的威壓,令城中小兒哭啼,城狐社鼠焦躁不安。
許易自然不是中二氣發作,先前在東華殿中,他早用截音術收集到了足夠的消息,知道今番聚會,主持的雖是蘇統領,龐天澤也親臨三聖城了,會在大會的最後露麵。
本來,他可以靜靜在場中待著,等待龐天澤露麵就是了。
可場中那幫人太過囂張,口口聲聲叫囂著要如何如何滅掉他,如何如何向龐道君請賞。
許易蠻勁一發,自不會給他們好果子。
許易算計得明白,他將會場剿了,滅敵無數,又當眾叫囂,龐道君除非是不打算混了,必定露麵。
果然,滾滾嘯聲未落,三道身影似乎從月亮上飄下,緩緩落在千丈外的對麵山峰上。
許易沒見過龐道君,但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正是中間那名氣質陰鷙的俊逸中年。
不提他眼中迸射出的衝天怒火,單是那張翻版龐青雲的惹人生厭的臉蛋,便足以說明一切。
“我正處心積慮地想著怎麼找你,卻沒想到你竟然找上門來了,看來一路順境,已徹底讓你狂得沒邊了,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龐天澤不是喜歡廢話的人,他實在判不明許易到底哪裡來的底氣。
陰伯幾番策劃,號集了幾乎完全碾壓的力量,最終還是飲恨於此子手下,令他沒辦法不多疑。
他運轉秘法,一眼就看明白許易的修為,絕未達到上屍,一個連上屍都沒成就的家夥,來向自己這個凝練兩顆種子的修士叫囂,這不是找死麼?
鑒於以往交鋒經曆,他絲毫不敢當許易是瘋了找死,一時間無法判明,他隻能選擇打打嘴炮,拖拖時間,希望許易能露出破綻。
就在龐天澤說話之際,周邊的幾個山頭,頓時多了無數黑點,宛若聚蚊一般,卻是整個三聖城的修士,聽說了這邊的大戰,瘋了一般朝這邊彙聚。
道君級彆的戰鬥啊,什麼是機緣,這就是機緣啊,沒有人願意錯過,一時間,不管修為高低,數以萬計的修士開始朝周邊彙聚。
許易朗聲道,“如果我沒料錯的話,老龐你不過是沒有戰勝我的信心,才選擇和我廢話,你不覺得這樣很丟臉麼,你身邊不是立著兩個道君級的高人麼,若是你覺得一個人和我對戰沒有必勝的把握,大可以多打少,我不會介意的,反正你一貫不要臉。”
許易的毒舌何曾饒過人,三兩句話,立時點了龐道君的死穴。
“你我有殺子之仇,怎麼,龐兄還沒想好該用什麼樣的代價,請你的兩位朋友助拳麼?”
許易繼續揭著瘡疤,龐道君五內俱焚。
“老龐製怒,以你的本事,要殺他,不過多些小心就夠了,他已經開始用計激你發怒了,這說明他的底牌也不是很足。再說,有我和老秦掠陣,還能讓他翻了盤去不成?”
龐道君左側的盧中原傳音說道。
此間眾目睽睽,越是大修士越是要臉麵,漫說龐天澤根本不可能在這等場合下拉下臉來請動他的兩位朋友,便是他開口了,這兩位大修士也必定會自顧身份,不會下場。
正因彼此心中都清楚,故而龐道君始終不曾開口。
大修士的眼光自然不凡,隻一句話,便掃平了龐道君心頭的陰霾,便見他一步步橫空跨來,每跨出一步,足下便生出一道玄波,整個人的氣勢也隨著腳步一漲再漲。
許易掠空直上,“龐天澤,不必玩虛的,拿出你的本事來,我看看堂堂龐道君到底有幾斤幾兩。”
許易話音方落,龐道君大手一抓,整個空氣蕩出滾滾波濤。
“我的法力竟然被引動,我的法力!”
附近幾個山頭忽然傳來無數驚聲呼喝。
中屍以下的修士,完全控製不住體內的法元,大量法元湧出體外聚成法力,朝龐道君雙掌之間彙聚而去。
“這便是種子修士的恐怖麼?”
無數修士心中迸出此念。
許易眼眸微眯,心中著實震動,他看到的不僅是那些修士被引出體外的法力,更多的是那種法力,在不斷提純,他很清楚,龐道君這一擊運轉的是水係種子。
說來繁雜,實則刹那,龐道君大手一揮,滾滾法力如截斷世界的衝擊波,滾滾朝許易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