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章 皮相經(1 / 1)

宋正一是個鑽研學問,浸淫修行的老道士,年歲雖已不輕,幾乎大半輩子都待在兩忘峰,涉世未深,論起虛與委蛇,自然不是許易這等老油條的對手,三兩句話便漏了底。

許易作感激涕零狀,“前輩如此以禮相待,晚輩銘感五內,什麼也不說了,晚輩就定兩忘峰了,不知前輩可否將兩忘峰的《皮相經》賜予我一本,晚輩想嘗試著看能否自己融合皮相。”

童放三人目瞪口呆,今日算是開了眼界,生平真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口上說什麼“什麼也不說了”,轉身就又提了要求,還張口就要《皮相經》。

《皮相經》雖說不上是重寶,但也是身份的象征,非要到外弟子一級,否則根本不可能賜予。

此經名為皮相,正是以數術化功法的理論性著作,取以數術為骨肉,以此經為皮相,兩張融合,乃成功法之意。

一般的外門弟子,即便得賜皮相經,也罕有能將皮相和骨肉相融,鍛造出功法的。

但童放三人,見識過許易的能耐,這人光看他演繹兜天手,便能自學兜天手,且化而用之,威力大了何止十倍。

此人若得皮相經,必定神通大進。

但這些隱情,童放三人咬死了也不會告知宋正一,看正一上師的架勢,許易的行市分明長得不得了,他們除非是失心瘋了,才會在這個檔口,和許易過不去。

童放三人原以為,即便是自己不提醒,正一上師也必定會拒絕,畢竟皮相經如此貴重,豈能隨便賜予。

哪知道,宋上師灑然一笑,“我當是什麼事兒,不過一套皮相經,你拿去便是,以你的天賦,又豈是一個外門弟子能限製的。”

童放三人簡直要瘋,沒有這麼偏心眼的,滿兩忘峰,無數試弟子,有誰能輕易得皮相經的。

這人連試弟子都不是,光靠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便將皮相經弄到手了,還有天理麼?

談妥條件,宋上師的形象自動湮滅,他風輕雲淡地對韓丙謙道,“此子不凡啊,一心向道,我以為他會提什麼離譜的條件,沒想到隻要一本皮相經,真是一塊完美的璞玉啊,我定要細心雕琢。”

韓丙謙點點頭,又是一陣恭喜,翩然下山去了,忍不住腹誹道,“就你是老天真,連皮相經都能隨便送出去,護犢子到這等程度,若真讓這小子拜在你的門下,以後還有老子的好?”

………………

宋正一行事雷厲風行,很快,便著童放送來了皮相經,和皮相經一起送來的,還有兩忘峰的令牌,也是身份象征,在童放等人的指導和監督下,他滴入了鮮血,正是成為兩忘峰的一員。

童放三人又是一陣恭喜,享用了許易的留飯,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了。

得了皮相經,許易顧不得研究,他目下的熱情,還都在煉器上。

陳道子那天的講述,令他尤為記憶深刻,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那些嶄新的知識點。

於此同時,他這些日子也花費重金,收集了不少關於煉器入門的小冊子,正好鑽研一番。

一連兩日的鑽研,許易越研究,越是疑竇叢生。

終於,他放下了手中的冊子,行出門去,打算去找陳道子。

他想通了一個本來簡單的道理,煉器到底不是鑽研數術,一支筆一張紙就足矣,這需要具體實踐,理論上的東西太玄,沒有具體的實踐,理論也終歸隻是理論。

才行出竹莊,一道身影飆了過來,許易才看清來人,唬了一跳,急聲道,“老熊,你怎麼來了。”

來人竟是熊北冥,神色有些倉皇。

“進竹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熊北冥急聲道。

他話音未落,天際傳來一聲冷喝,“好個賊奴,不知進退,我看你是作死。”

喝聲未落,半空中三人急速掠來,迅速將許易和熊北冥圍在中央。

領頭的劉梧州麵如寒鐵,死死盯著熊北冥呼喝道,“該死囚奴,我早知你混進隊伍,必有所圖,今日你的狐狸尾巴既然露出來了,看某如何炮製你。”

說著,大手抓出,一道寒光便朝熊北冥抓來,威勢無倫,如此修為,在成屍體的修士中,也是屬於絕頂強者那一撥的。

“說話便說話,一言不合就動手,自以為自己的本事很了不起麼?”

許易冷笑一聲,指間射出一道清光,瞬息將寒光擊碎。

“好膽!”

劉梧州大怒,便要再度動手。

“劉兄且慢!”

立在他左首的洪晃忽然出聲叫停,洪晃是個花眉老者,一身青袍,氣度不凡。

“洪兄。”

劉梧州冷哼一聲,眉宇間儘是不滿之色。

洪晃麵上微笑不減,自我介紹,乃是理事會的一名掌事,許易對理事會的權力體係,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執事,管事,掌事,由低到高。

和他曲意結識的陳行甲,隻是一名管事,已經極有麵子了惡,被人呼作陳老總。

洪晃既然是掌事,權柄更是驚人,許易想傳音問熊北冥這幫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發現傳音根本發不出,顯然對方動用了秘寶,鎖定了這片空間。

洪晃衝許易抱拳道,“空虛公子,你也算是著名人物,何必攪進這池渾水,你身邊的那人乃是人家的逃奴,竊以為許兄這等人物,該明時勢,知進退。”

他身份雖然極高,但許易弄出的陣勢,他也心中有數,知道這等天才,遲早會進道場的,犯不著交惡。

洪晃一句“空虛公子”出,許易險些一口氣沒倒過來,嗆了喉嚨。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麵叫“空虛公子”,怎麼聽怎麼彆扭。

許易強壓下不適,抱拳道,“原來是洪掌事,失敬了,你說的什麼逃奴,我怎麼沒見到,我隻知眼前這位乃是我失散多年的結義兄弟。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混賬,敢收攬我的兄弟作奴仆。”

“大膽!你可知我們是誰的人,無知鼠輩,找死!”

劉梧州怒極,冷喝道,“洪兄,現在可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是有人狂到了極點,連我們龐家的閒事也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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