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而立雙手一攤,“許易的脾氣,三位都見了,可是聽人勸的?我也難辦呀。”
白鳳城主冷哼道,“石東主的道行比起你那位好友,可就差多了,換作是他,他敢直接要宮賢的那十二間賭坊。”
石而立老臉一紅,暗罵自己無能,怎麼就學不到那家夥一成的不要臉?
“擇日,石道友去走流程。”
黃丹城主說罷,騰身而起,他是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
目送三位城主離去,石而立臉上終於忍不住浮出笑來,自語道,“宮賢啊宮賢,兜兜轉轉,十二間賭坊還是落了我手,你笑我妄談道義,豈不知你正死在這無義上。”
………………
從石而立處離開,許易徑自返回,兩千一階獸核,送入黑紋蛟龍鯊處,向來沉默寡言的老沙簡直化身話癆,一路神煩。
弄得最後,許易乾脆棄了他,禦空趕回了陸火獸府。
見得失散多年的血脈,陸火感慨得老淚縱橫,許易才說“不打擾你們血脈團聚”,陸火一把抓住許易,“還有我那幾十葫蘆靈酒。”
許易瞬間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不應該是相擁痛哭的場麵麼,提什麼靈酒?”
陸火道,“你不答應也行,這樣吧,這家夥送你了,以後你做他乾爹。”
許易一把甩開陸火,蹭的一下,飆飛無蹤,隻聽他喊道,“一個月後,老子把欠你的還你。”
乾爹,開什麼玩笑,老子的拖油瓶已經夠多了。
念頭到此,他又想起了冰火兔,這家夥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睡神,然而人家什麼也不乾,越睡越是氣息漸強,越睡越見神異。
辭彆陸火,許易再度招來黑紋蛟龍鯊,又朝永輝邊荒城趕去。
因為許易決定離開蠻荒境,朝北洲大世界進發,忽然意識到有必要選個交通工具,不然這不知幾千萬裡的道路,若靠他自己,非跑吐血不可。
說是選交通工具,其實,他沒什麼選擇的餘地,看來看去,也隻有韓忠軍的那架日月梭,最為合用。
他乘黑紋蛟龍鯊到達距離永輝邊荒城還有百餘裡的距離,便及時叫停,借了黑紋蛟龍鯊的嘴巴,暫時作房子用,取出四色印,打開紫域空間,鑽了進去。
要用日月梭,破開禁製當然是第一步。
約莫一炷半香的時間後,許易從黑紋蛟龍鯊的嘴巴裡鑽了出來,取出玉玨,聯係起了石而立。
和他設想的一般無二,破禁雖易,駕馭卻難。
韓忠軍的日月梭,和宮賢的空間梭,是幾乎沒有共同點的兩艘穿梭星空的飛船。
不多時,石而立趕了過來,許易引著他進了日月梭。
石而立立在銀白色的艙體內,四處打量,哂道,“先奪宮賢空間梭,又奪韓忠軍的日月梭,能奪過來,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你竟都能破開禁製,說實話,現在每次和你見麵,我腦子都抽抽地疼。”
許易道,“老兄,找你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製造麻煩的,你彆告訴我,你操弄不來。”
石而立道,“有什麼弄不來的,不就是碧遊學宮的那一套麼,這個日月梭看品相隻是碧遊學宮最低端的穿梭星空的飛船,論材質,論能耗,比宮賢的空間梭差多了。不過,碧遊學宮的內置法陣,在操作的簡明上,可又強過了空間梭……”
石而立一邊嘀咕,一邊操作,許易很快便能上手了。
他操作了一下晶屏,指著一大團亂七八糟的線,道,“這是什麼,烏七八糟一大團。”
石而立道,“這個是星空梭曆次的飛行軌跡,每一次飛行,都會記錄下來,時間地點,都很明晰,其作用呢,就是一旦第二次還要來往兩個相同的地方,就無須微操作了,設置好地點,日月梭便會根據前次飛行的軌跡,自動前往了。”
許易指著日月梭操控台下的能量槽道,“難道每次飛行,都要用到日曜令麼?”
石而立道,“除了這般破開空間禁製,需要日曜令的作用,一般找準了空間節點,用星空石就行了,這玩意兒雖然貴重,但並不難得。除了穿梭空間外,用來代步,也是神妙,隻是成本偏高,非大富之家用不起。”
說著,石而立指著能量槽道,“這裡麵的能量還充裕,穿梭空間自是不夠,但用來遨遊北洲,卻是綽綽有餘了。”
許易道,“怎樣,不如隨我一同前往,見見北洲的花花世界。”
石而立撇嘴道,“哪有什麼花花世界,不過是蠻荒所在,你若想開眼界,等去了西洲,我找你,帶你見識見識真正的花花世界。”
許易哈哈一笑,石而立道,“你小子可要小心,彆把北洲那邊新組建的獵魔隊不當回事兒,他們專司捕殺到達北洲世界的偷獵者,你的氣機如此強大,若不加掩蓋,簡直就是黑夜裡的星星。”
說著,石而立遞過一件披風,大紅色的,極長,還帶著又長又闊的遮風帽,“我家族的特產,造型威風,遮蔽氣機,送你了。”
許易接了,笑道,“說謝就見外了,行吧,時間不早了,我得趕路了,就不留你吃飯了,你們永輝城,我也不好再去,你這就下船吧。”
石而立瞪著許易,“%¥##¥%……”
心中湧起一陣深深的無力。
………………
第二日辰時,許易終於看到了一座屬於北洲主流世界的城池。
他駕駛著日月梭,足足飛遁了六個時辰,行程三千餘萬裡。
見得城池,許易收了日月梭,套上石而立給的紅色鬥篷,又套上一件黑色鬥篷,這才降下,朝城池中行去。
入得城池,尋了一間經營地理圖冊的商鋪,購入一份地理圖冊,他才又重新上路。
臨近傍晚時分,許易終於趕到了中央城。
遠遠眺望中央城的北城門,許易沒生出多少感慨,心中倒是頗為激動。
用不了多久,他便要見到晏姿和秋娃了。
一彆好多年,他是真有些想念了。
當下,他取出金丹會的徽章,在鬥篷外彆了,闊步朝城門行去。
未及行到城門處,便見數道詫異的目光朝他投來,下一瞬,城門邊把守的兩隊甲士,如風一般朝他狂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