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終於看清了妖獸的模樣,卻見一個個妖獸,身子粗長,宛若巨鯊,周身披著大片的鱗甲,金光燦燦,巨大的頭顱,是身子的兩倍粗,金毛濃密,開闊的血盆大口下,生著一副紫色大胡子,一雙碗盞大小的眼睛,通紅如雪。
四隻穹柱般的蹄子,前兩隻宛若人掌,後兩隻像是散開的鋼針集束,爪牙森森泛寒。
一對短小的翅膀,伴生風雲,不見如何震顫,卻帶著龐大的身軀流雲追月,迅捷無比。
“紫須金鱗飛魚獅!”
吳長老怒聲喝道,“當心,這畜生撲擊之力悍猛無比,防禦能力驚……”
喝聲未落,龐大的影子,四下撲來,行動處罡風呼嘯,巨象一般的身軀,偏生靈敏的驚人。
隻一次撲擊,便將眾人打散,反倒是許易陣營早早結成了陣,靈牆堅實,三隻紫須金鱗飛魚獅先後撲來,皆撞得怒吼連連,隻好調轉目標,改朝明家眾人逼去。
總計十二隻紫須金鱗飛魚獅,個個凶殘嗜血,瘋狂撲擊之下,立時逼得明家眾人動起了全力。
然而,這些飛魚獅果真如吳長老所言,防禦能力強悍至極,明家眾人的法力攻擊,隻能打得飛魚獅連連怒吼,卻傷不得皮肉,反倒激發起了飛魚獅的凶性,連續撲咬不絕。
很快,明二德便悄悄收回了他對這些飛魚獅下的無智蠢物的定論。
戰著戰著,這些飛魚獅似乎找到了竅門,不再分散力量,而是集中力量,朝一到兩人撲擊。
倒黴催的,明二德和另一名紅麵老者,成了一眾飛魚獅的靶子,任憑明四火等人拚死攻擊,一眾飛魚獅也棄明四火等人不顧,死命撲咬明二德,和那名紅麵老者
明家眾人遭遇一場艱辛的亂戰,許易等人卻在大陣的防禦下,休閒得宛若看了一場表演的觀眾。
同樣情況下不同遭遇的兩家,形成鮮明對比,吳、馬二位長老已經多次傳音席夢凡,表達感謝,席夢凡驕矜地點點頭,並不回話。
孔紹和尤獻也是暗自慶幸,幸虧沒動旁的心思,否則哪有現在的安穩。
堅持了不過數息,明二德左肩胛骨便被扯得裂開,痛聲呼喝道,“姓許的,出手吧,我等敗亡,與你有何好處……”
他再好麵子,此刻也繃不住要向許易等求援了。
許易道,“二階奇符場域,諸位前輩可能掙脫?”
“三級以下,皆無問題。”
明二德回答得乾淨利落至極,濃濃的期盼幾要從話語中溢出。
許易高聲道,“如此,便請明二前輩激發奇符。”
作為旁觀者,許易看得分明,眼前這幫人,真實的戰力,絕不會敵不過這些悍不畏死的飛魚獅。
究其根源,還是不能團結,即便是明家兄弟,也未必真的是同心如一。
否則,不說動用奇符,六名神胎強者,互相信任,發起反攻,絕不至於被十二頭飛魚獅鬨成這般模樣。
更何況,還有奇符可用,奇符一發,危局立解。
要說明家眾人沒有備下奇符,許易用腳趾頭作腦子,都不會信。
不過是眾人各有小算盤,不肯為了旁人,激發珍貴的奇符。
即便是明四火,見得明二德陷入重圍,也沒動用奇符。更離譜的還得是明二德,這位仁兄的腦洞奇大無比,自己被圍攻得險象環生,愣是舍命不舍財,不肯激發奇符解決問題,簡直跟沒意識到自己還有這條後路一般。
到得後來,實在迫得不已,寧肯向許易求救,在許易點明了策略後,這位大哥竟幻想著許易來出奇符,幫著解決問題。
逼得許易不得不點他的名字。
便憑此一點,此君已算得上奇葩中的奇葩了。
“你!”
明二德險些閃了舌頭,法元不暢,法力緩了緩,被一隻飛魚獅突破了法力護罩,將他整隻左手卸了下來。
明二德慘呼一聲,暴喝道,“都給老子退開!”
喝聲未落,一道藍光閃過,方圓百丈陡然暴起無邊冰錐,強大的場域力量,已躲到千丈之外的許易,依舊深深震撼。
場域力量才起,冰錐尚在凝聚,明二德和那名陷入圍攻的紅麵老者周身騰起強烈的光芒,顯然是動了神胎之力,終於趕在冰錐暴起之際,衝霄而起。
而那十二隻飛魚獅,足有九隻陷在場域範圍內,不得掙脫。
冰錐風暴一起,整個海域亂流狂卷,巨爆乍起,風暴持續了足有近十息,才漸平息,奇符鎖定的場域已空無一物,九隻飛魚獅被狂暴的奇符之力,煉作一空。
“姓許的,我看你是想死,拿來!”
明二德狂聲狂喝,如一頭狂暴的獅子,才要衝到許易近前,卻被席夢凡橫身在前,死死阻住。
許易麵無驚容,平靜地盯著明二德,含笑道,“明兄到底又怎麼了,我發現你現在不管是什麼事兒,都喜歡往許某身上繞,當真以為許某好脾氣。”
許易對某人的稱呼,從來都是隨著情緒、立場,而不斷變化的,明二德如此蠻不講理,許易自然隻有給他降輩分了。
明四火亦鐵青了臉道,“許小友,這個檔口,總不能既把明某等當了傻子,還要當瞎子吧。”
原來,就在明二德激發奇符之際,在許易的示意下,席夢凡等五人同時出手,彼此配合,先用縛龍索將三頭狂暴的飛魚獅縛住,隨即擊其濃密紫須掩蓋下的頭頸交接處,迅速殺死了三頭飛魚獅,取了三枚指甲蓋大小的白色晶體,正是一階妖核。
許易團隊能如此快捷地斬殺三頭飛魚獅,除了精妙的配合外,便得益於許易指出了飛魚獅的要害所在。
吳長老說的不錯,妖獸並非是北洲蠻荒境的特產,彼時,他方呼出此妖獸的名字,許易便飛速轉動念頭,搜索記憶。
很快,便在他閱覽過的龐大典籍中,找到了對應,關於這紫須金鱗飛魚獅的介紹。
此刻,明氏兄弟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正是來索要妖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