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集子掌中多出一枚青色靈精,道,“許兄且將那枚靈精取出。”
適才的那枚靈精,白集子為了賺許易,遞給了他,許易便沒還他。
聽白集子吩咐,他便將那枚靈精取出,攤在掌中,笑道,“白兄的存貨看樣子不少啊。”
白集子道,“白某就剩這最後一枚,許兄若是不信,白某可以爆開星空戒,反正儲物環也是一般用。”
他神態誠懇,似乎隻要許易一表態,便即爆開星空戒。
“白兄多慮了,許某哪能那樣,信不過誰,還信不過白兄你?”
許易擺手道。
他真信不過白集子,但即便是惦記靈精,也不在這一時。
白集子道,“若我所料不錯,靈精的光環能助我們成功穿越這片迷霧。”
當下,白集子引著許易繼續在白霧中穿行,眼前的雲霧果然不再變化,可未行半盞茶的工夫,靈精的光暈陡然黯淡下來,迷霧再度活動起來。
白集子將他那枚靈精也遞給許易,甩出一根不知何材質製成的繩子,和許易各牽扯一端。
兩粒靈精合在一處,光芒再度一盛,奈何又穿行了片刻,光芒又黯淡下來,再也定不住迷霧。
白集子一扯繩子,他和許易飛身而落,落到百丈以下,視線一開,竟是在原地未動。
二人分明記得在迷霧中穿行了不短的時間。
“古怪,還真是古怪,這可如何是好?”
許易攤手問道。
白集子道,“麻煩了,那霧氣越來越濃,一旦濃到化不開的地步,那時便是想進也進不去了。”
許易道,“你的意思是,要趕緊收集靈精,隻要靈精足夠,便能進去?”
白集子麵色發冷,“是這個道理,可看先前的情形,沒有大量的靈精,根本進不去,短短時間內,咱們就是機會再好,發現了大量洞府,也不可能每個洞府內都有靈精的存在。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找一個前輩高人,他肯帶著,咱們照樣能跟進去。”
白集子擊掌道。
許易盯了他一眼,“何必找高人,我便是高人。不就是靈精麼?咱們何必自己費辛苦去找,這樣不行麼……”
白集子陡然愣住了,暗道,“這家夥該是做了多少孽,要不然這種辦法怎麼張口就想到了。”
……………………
“哈哈,又得一枚,秦閣主領導有方,選他做領袖,實在是張某近來最明智之舉啊!”
一個廣闊的洞府內,張機持著一把短斧輕輕在牆壁上一磕,短斧應聲而碎,一枚青色的靈精飄騰而出,張機輕輕擺手,擊出一段柔風,柔風裹著靈精,朝秦空飄來。
秦空一把抓住,收入星空戒中,含笑道,“張兄客氣了,若非林兄眼疾,張兄手快,這一遭可沒那麼容易,修甲給林兄記五分,張兄記三分。”
張機和一身素袍的林名,相視一喜,一旁侍立的武修甲取出一本冊子,攤開來,在上麵記錄起來。
圍在一邊的十餘人,或讚頌著秦空的領導能力,或眼熱林名和張機的好運,暗暗打定主意要爭取立功得分的不在少數。
烏蘭船的這幫人,經過了紛爭,死戰,終於還是擰成了一股繩。
這種變化,是基於環境變化後的心理變化而產生的。
早在出發前,秦空不是沒暗示過,希望大家結成一個組織,一起行動。
可那時,眾人心氣多高,都認為憑自己的本事,弄些機緣,不過是探囊取物,何必與其他人攪在一處,沒得還要防備他人動歪心思。
可真到入了廣成仙府,處處爭鬥,便有機緣,也是僧多肉少,不說與外人鬥,便是烏蘭船的這幫人自己先鬥了個不可開交。
在內戰死了四人後,一番合縱連橫,局勢達到微妙平衡後,眾人終於不得已展開了談判。
最終,形成了以秦空為首的新團體。
當然,這個新團體的得以形成,背後牽扯了無數的條條框框。
就拿方才張機將靈精讓給秦空,秦空讓武修甲給張機和林名記分來說。
這便是這個小團體新推出的利益分配辦法,統一管理資源,按分值統一結算。
當然,秦空不是個令人放心的對象,為了互相安心,在這些條條框框的背後,還有層層疊疊的血誓加以約束。
總之,不管怎麼說,這個小團體總算捏成團了,並形成了可觀的戰鬥力。
幾次和其他小團體的衝突中,都因為人數上的優勢,成功勝出,搶得了勝利的果實。
隨著果實的不斷收獲,小團體的凝聚力也在進一步提高,改變最大的,當然還是眾人的精神麵貌。
一片歡聲笑語中,秦空的威望飛漲,儼然成了高瞻遠矚英明睿智的偉大領袖。
收斂了靈精,眾人再度轉出山洞,繼續朝前探去。
忽的,一道人影從眾人身前飛速掠過。
“白集子!”
張機脫口喝道。
秦空大喜,傳音道,“速速跟上,切不可讓他逃了。”
口上卻高聲喊道,“白兄,白兄,讓我好找!”
白集子充耳不聞,遁速陡然加快。
秦空越發不肯放他離去,急急追逐。
在秦空看來,先前讓白集子脫隊,分明就是最大的失誤。
不過,當時人心思亂,他控製不了局麵。
可現如今,他已大權在握,若再能收服白集子,必定如虎添翼。
畢竟,一連踏破無數洞府,收取靈精的日子,已經讓秦空有些厭煩了。
他認為就憑他現在積攢的實力,應該有更大的作為。
一人逃,十餘人追,半盞茶後,繞過一片突出的崖壁,白集子忽然沒了蹤影。
秦空吩咐道,“都散開,肯定在附近,找到白集子者,重賞五分。”
嗖的一下,聚在一處的隊伍,瞬間散開。
數十息後,一道淒厲的喊聲傳來,“秦閣主,秦閣主……”
可怖的聲音驚動了所有人,眾人再度彙聚,一臉激動的張機,指向西方的崖壁,下一瞬,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
卻見十餘丈外的崖壁中,赫然嵌著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中央的巨大的鏽跡斑斑的銅環,在天光下綻放著動人心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