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章 怨海(1 / 1)

“不好,是空間禁製,趕緊降落。”

白集子急聲道。

秦空趕忙降下烏蘭船,烏蘭船才在黑水上降落,那片黑雲便即消失。

烏蘭船降落的一瞬,好像落在了空洞裡,急速下沉,秦空趕忙催動禁製,烏蘭船才又上浮,幾乎是貼著水麵漂浮。

白集子拔一根頭發,丟進水中,那根頭發在空中還打著旋轉,飄飄而落。

可才一和那黑水接觸,便猛地消失不見,像是被一道渦旋吸了進去一般。

“怨海,果然是怨海。”

白集子喃喃道。

許易心中一動,在鄭中執給的典籍中,也曾出現過怨海這個名詞,但無過多的描述。

白集子拔毫毛一試驗便知是怨海,果然有些門道。

“大家小心,傳聞怨海接著六道輪回,說不得便有什麼鬼物藏在其中。”

白集子道罷,眾皆應允。

秦空催動禁製,一道光罩將烏蘭船包裹著,暖色光亮,讓人心莫名地多了一些安穩。

眾人皆警惕地盯著黑沉沉的海麵,卻是波瀾不興,烏蘭船靜靜地前行著,靜謐中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枯寂中,時間溜得格外慢,秦空起了個話頭,讓大家各自介紹。

眾人介紹完畢,焦點忽的轉到許易身上來。

本來嘛,場間就他一個靈根,其餘皆是曆劫,他想不受關注也難。

白集子道,“夷陵公子的名頭,我也聽說過一些,算是新起的年輕一輩裡的翹楚,在下很好奇,夷陵公子何以有自信,來闖這廣成仙府。當然了,這是在下的好奇,夷陵公子不答也無妨。”

許易道,“逼不得已,拚死一搏而已,何談自信。我覺得諸位與其關注許某是如何有膽量做著包天之想的,不如先問問秦道友,到底以什麼標準,在引領著航向。”

不待秦空相答,一聲道,“小輩修為不怎麼樣,操的心還挺大,秦閣主是老海客,觀風辨位的本事還沒有麼,真是無知之問。”

說話的是個白袍青年,喚作童新武,氣宇軒昂,有著風劫的修為。

許易道,“若是秦兄是以觀風辨位的本事在領航,我恐怕要轉航向了。”

刷的一下,秦空變了臉色,盯著許易道,“你此話何意?”

許易道,“難道幾位不曾發現這裡的天空,太陽與太陰同時並存麼?”

眾人皆抬頭望去,果見極東極西方向,兩道顯目的光暈正在破雲而出。

秦空愣住了,“這,這如何是好!”

觀風辨位的根基卻是正常的時間、空間。

太陰與太陽並存,便已證明此處的時空不對,間接證明了老一套的本領用不上了。

“白兄,如何是好,這如何是好,誰也不知這怨海茫茫幾何?可這烏蘭船的能量卻是有限,至多能運行三日三夜,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秦空有些驚慌地問道。

他為此次廣成仙府之行,做了大量的準備,不惜把自己也弄了個界子的身份。

下的成本越大,自然便越是討厭變量。

白集子昂首而立,撚須道,“解鈴還須係鈴人,秦兄是問錯人了。”

秦空眼睛一轉,在許易身上定住,笑道,“夷陵公子必有教我。”

許易道,“秦閣主客氣了,不知哪位有活物,靈智越低越好。”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許易打得什麼主意,忽的,白集子掌中多出一隻拇指大的黃色小鳥,“此物可用否?”

“可用可用。”

許易笑道,“難怪白道友聲通四海,連這寶貝都時刻準備在身。”

這黃色的小鳥,喚作空空鳥,飛行能力驚人,雙目猶如如意珠,能自動影印畫麵,卻是搜集信息的神鳥。

許易接過空空鳥,示意秦空放開護罩,雙手一送,那空空鳥撲騰上天,在天空亂飛一陣,忽的,向南飛去。

許易道,“秦閣主,向南必能最快靠近陸地。”

眾人麵麵相覷,先前譏諷許易的童新武冷哼一聲道,“真是無知無了,置眾人生死於兒戲。”

秦空冷眼斜睨著許易,顯然對許易如此草草了事,極為不滿。

許易道,“諸位以為許某是兒戲,卻是小看了動物的本能,敢請白道兄再放一隻空空鳥。”

白集子微微頷首,再度放出一隻空空鳥,那鳥兒在空中盤旋一陣,竟果真又朝南遁去。

兩次結果,如出一轍。

秦空麵上驚疑一掃而空,笑道,“雖是小術,卻見天才,夷陵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許易笑道,“秦閣主謬讚,在下不過是經曆的凶險多了一些,會些雕蟲小技而已。”

這一招非是許易獨創,而是跟蔣飛這望氣宗師學的。

據蔣飛所言,望氣術裡,有許多借助動物本能的妙用。

“秦閣主的確是謬讚了,此所謂愚者千慮,偶有一得而已。”

童新武冷聲道。

許易眉頭一皺,暗道,這小子哪裡跳出來的,怎的專與自己為難。

正想不通,忽的,天際飆來,兩道轟鳴。

白集子長歎一聲,“我的空空鳥!”

顯然是空間禁製發作,兩道雷電直接轟在了空空鳥身上。

說來,也非是白集子忘了禁製的存在,在他想來,空空鳥不過是沒通靈智的蠢物,卻沒想到,還是引發了禁製。

眾人無不凜然,千丈外動靜,無須感覺,就在眼前,那手臂粗的電光,誰能受得了一擊?

眾人皆連聲寬慰白集子,秦閣主更是當場表態,待此間事了,奉送白集子十對空空鳥。

白集子笑著支應了場麵,一段插曲便算過去了。

秦空轉動方向,烏蘭船向南行進,不多時,便途經雷電轟擊之處,平靜的海麵,忽然陡起觳紋。

秦空皺了眉頭,忽地高聲道,“莫不是水下有東西。”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心都抽緊了。

縱然場間俱是強者,可身在波濤上,又無法騰空,一旦傾覆,這無儘波濤下,可是殺機四伏。

“閣主!”

武修甲高聲道。

此人乃是跟隨秦空的四人之一,其餘三名分彆喚作,武修乙、武修丙,武修丁。

秦空點點頭,武修甲、武修乙、武修丙、武修丁四人同時動手,幾人星空戒中,竟然各倒出十餘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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