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章 怒蚩相(1 / 1)

許易正要說話,體內的氣血陡然又狂沸起來,他精神陡然一振,再度服下百餘元丹,狂沸的氣血,幾乎要氣化,在體內瘋狂遊走起來。

許易默運隱經,操控著氣流衝擊著穴竅。

滾滾氣流,如暴河下海,一往無前,一口氣,將最後二十餘道隱竅,全轟開了。

許易心中的狂喜,不可抑製,仰天長嘯,嘯聲滾滾如雷,引得群山響應。

終於,他體內的氣血漸漸又歸於平靜。

有了兩遭這般離奇經曆,許易已醒悟過來,關鍵不在於元丹,而在於力戰而竭,身體空乏到極致,這靈泉才會發揮效用。

如此一番機遇,倒省了他數年之功,對那隻始作俑者的白雕,許易自然不再有多少痛恨。

而且,此刻,他根本沒多少心思,思考那隻白雕,幾乎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那一百零八道隱竅上。

他想不通,明明說好的,一百零八道隱竅開通,竅穴生輝,氣海翻騰,靈氣再度淬煉靈根,開辟的隱竅徹底穩固,肉身防禦能力大增。

至此,才算徹底進入了靈根二層。

如今,他一百零八道隱竅,已經徹底修成了,但遲遲不見異變衍生。

許易沉吟片刻,又開始吞服元丹,他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異變效應。

豈料,元丹入體後,他的周身鼓脹如鳴,百竅漏氣。

這正是元丹失去效用的征兆。

修煉到了靈根二層,元丹正式對修士失去了作用。

許易想不通為何會出現這種異變,靜靜泡在靈泉中,忽的,心頭再度有文字顯現。

“啊哈!”

許易歡喜地叫出聲來。

九轉成聖訣,終於又開始錄出功法了。

自許易修成龍象相後,九轉成聖訣再沒誕生過一篇功法。

弄得許易都要以為當初是被那“記憶衍出的了塵”坑了呢。

如今功法再來,許易豈能不喜。

再低頭看看這汪靈泉,望一望天空,他真覺得這陪秋娃出遊的一日,真是再美妙不過。

他急著研究新功法,便不在此間耗著了,何況,巨雕陪練有功,他自不好意思再占據人家的地盤。

當下,許易取出如意珠,不多時秋娃溜了回來,一大一小踏著薄暮,踩著餘暉,朝金丹學府行去。

才回七十六號院,小唐便來了,說是副教長大人想秋小姐了,讓她過去住幾天。

許易早習慣了,秋娃就是個少女心收割機,萌萌的外表,嬌憨的性情,自然大受歡迎。

他還沒發表意見,秋娃才問明白那邊又準備了什麼好吃的,便先奔了出去,根本不拿他這個監護人做一回事。

秋娃去了也好,省得鬨騰。

許易這邊正想閉門研究,已經在心頭映照完畢得文字,如意珠傳來了消息,卻是一三七舍的四人有請。

許易大感頭痛,不去根本不行,不是他矯情,隻要去了,他必定成為議題中心。

倘若想找個理由推辭,又會被奚落成富貴便忘故人的小人。

左右道理都在“窮人”手中,不隻在前世的地球,這裡也一樣,誰“窮”誰有理。

和一三七舍的一乾人,鬨騰了半夜,他才終於回到了煉房。

洗了個滾水澡,消了疲乏,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便在蒲團上坐定,默念三遍清心訣,待神意平寧,這才動手將心頭映照的那篇功法,在紙上落了下來。

仔仔細細反複閱讀了數遍,許易掩卷沉思,心潮如海。

他如今的見識已深,尤其在功法上,可謂眼界已開,可還是被這篇神功強烈震撼了。

此篇神功,不,應該是神通了,演變化神妙,通莫測玄機,不是神通又是什麼。

此篇神通,喚作“怒蚩相”,功法的要義,不複雜,複雜的是需要一種強壯氣血的丹藥,喚作“九靈聖血丹”,並在功法後續,給出了配置九靈聖血丹的寶藥,以及祭煉的法門。

其中涉及的八種寶藥,和一種靈血。

不談那根本沒聽過的“四神血”,便是那八種寶藥,許易隻識得一種,其餘七種,根本聽都沒聽過。

功法中講的很清楚,怒蚩相和龍象相,一脈相承,在龍象相的基礎上,修行怒蚩相的過程極為簡單,一切的關鍵,便在這九靈聖血丹上。

此刻,許易的心神,倒沒過多地沉浸在九靈聖血丹上,而是在幻想怒蚩相如果修成,該具備何等恐怖的神威。

一念及此,他便忍不住心搖神馳。

一夜未眠,次日一早,許易便來造訪他的師尊——宣冷豔了。

許易聽秋娃這個小消息鬼說過,宣冷豔的閨名——宣萱,不過,他心裡倒是認為學院裡的好事者給她安上的“宣冷豔”的諢號,倒是頗為貼切。

本來嘛,從來隻有起錯的名詞,沒有起錯的綽號。

許易來時,宣冷豔正在院中享用早膳,秋娃不見蹤影,許易知道她的老毛病,一準兒在睡懶覺。

一樹玫紅的西冷花下,宣冷豔墨發輕束,一身素衣,纖腰筆直地在石凳上坐了,麵前的石桌上,擺了四點精致的素菜,一碗青玉粥。

許易行到丈外,定住腳,行禮罷,道明了來意:他希望宣冷豔能幫他獲取經樓的高級權限。

“你倒是不客氣。”

宣冷豔淡淡瞥了他一眼,指著對麵的石凳,“來都來了,彆假模假式的了,坐下說。”

當許易的導師,已有數月了,許易還是頭一遭登門。

恰好,她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正好用到這一肚子壞水的倒黴徒弟。

許易邁著小碎步,行到近前,半邊屁股搭在石凳上坐了,手裡多出數本冊子,悄無聲息地在石桌上放了,宣冷豔微微蹙眉,“如此猥瑣作甚,不過幾本冊子,你自己曾經不也說見情見性,怎麼,莫非你不這麼看,心裡暗暗笑話我。”

許易塌著的脊梁骨猛地繃直,“導師這是說的哪裡話,導師與我,自不與凡俗輩同,但愚夫不通道理,與其讓彼輩誤解,弄得滿城風雨,還不如我小心行事得好。”

給人當徒弟,許易不覺得有什麼委屈,可給女人當徒弟,他從來都缺乏心理準備。

尤其是眼前這位,整個兒一喜怒無常,不知道是不是還憋著勁兒要折騰他許某人。

故而,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許老魔,在她麵前也隻能乖乖伏低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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