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把我當回事兒,是啊,我又何必把她當回事兒,不就是做徒弟麼,有什麼關係,我早就不要臉了,何必在乎麵子。不見無數人還哭天搶地,恨宣冷豔收了自己。也罷,看開一些,全當是新請了一座靠山,徒弟就徒弟,至多受點屈辱,該占的便宜,老子可是一點也不要放過。”
念頭既通,許易哈哈一笑,抱起秋娃,扔到高處,才要接住,秋娃淩空一閃,消失不見。
許易沉浸心神,體察入微,深入樹木肌理,土地毫末,竟還是無法查探到秋娃的蹤跡。
“好吧,你贏了,胡子叔請你吃好吃的,咱們去兌換堂。”
說著,他闊步朝兌換堂行去,依舊不見秋娃蹤影,直到他進了兌換堂,玉石演化光暈,一排排物品顯現,秋娃蹭地鑽了出來,坐在他肩上,抱著他的頭,嘰嘰喳喳地選起了玩意兒。
臨近傍晚,許易返回了一三七舍,秋娃悄無聲息地溜進了房,許易卻被坐在院中飲酒的鐵大剛和孟晚舟攔住。
他才端起杯子,蔣飛和段天岱撞了進來,一左一右將許易擠在中間。
段天岱才要說話,蔣飛怒喝一聲,“你知道幾件事?還不是老子告訴你的,閉了!”
段天岱怒視他一眼,正要發飆,卻聽點鐵大剛和孟晚舟異口同聲道,“聽老蔣說!”
蔣飛不愧是八卦之王,這一點,圍觀群眾已經用腳投票了。
段天岱暗暗生氣,“馬的,不就是老子要臉,姓蔣的不要臉麼,連他馬做雜役的,他都能舔著臉過去稱兄道弟,什麼他馬消息挖不到?”
段天岱肺腑之際,蔣飛已經口若懸河地開始爆料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可是親眼所見,南學社的那幫人正開會,汪明倫正人模狗樣地在台上分配著任務,還說他馬南學社是個純粹的學術性社團,無須和宵小之輩爭長短,一些雜魚,根本不配入他的法眼,好他馬一頓指桑罵槐,說的不就是咱麼?”
“底下還有一幫捧臭腳的,附和不絕,就在這時,不知誰衝進去喊了一嗓子:院委會出公告了,許易被宣副教長收為入室弟子啦,大典在明倫堂舉行,合院大佬都會參加。當時,汪明倫腳下一滑,便從講台上栽了下來,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還他馬聽說,姓汪的當時就氣得摔了桌子,憤憤不平地退了場,還喊了一句,院方不公,唯幸進之輩當道,他要申訴。”
“諸位,聽聽,可笑不可笑,不就是僥幸發了篇定文,得了個青章嘛,膨脹得快以為自己是院長了。還是咱們老大厲害,悄無聲息地就成了宣副教長的入室弟子。老大,您這般英明神武,帥冠古今,小弟就是行十次五體投地大禮,都不能表達我對您的仰慕之情。老大,我也彆無所求,您看能不能幫我求一件宣副教長的墨寶,我終身收藏,若是沒有墨寶,能弄到宣副教長所用之物,我老蔣也是死也瞑目了……”
蔣飛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說了這麼一通後,場中的氣氛徹底被激活了。
便連一向寡言的孟晚舟也熱烈討論起來,頗有一雞得道,萬雞炸籠的意思。
不多時,三十六房的一乾學員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也陸續趕了過來,七嘴八舌,宛若數千隻鴨子一起湧過來,吵得許易腦子都快炸開了。
“洪督導來了,洪督導來了。”
不知誰發一聲喊,場麵頓時為之一靜。
“都擠在這裡做什麼,都給我散了!”
洪督導如下山猛虎,一聲喝叱,喧鬨的人群,頓時散儘。
隨即,洪督導散布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通知一個事,許易你搬到南院區七十六號院。”
一三七舍其餘幾人無不麵麵相覷,蔣飛更是忍不住驚呼道,“這是副教長入室弟子的待遇?”
洪督導朗聲道,“當然!這也是我三十六房的榮譽,洪某早就看出許易不凡,果有今日之造化。入了南院區,切莫丟了我三十六房的臉,還有,鐵大剛你們幾個,那裡是教員院區,無事不得造訪,若是我從哪個督導口中,聽說你們往那邊鑽,彆怪我收拾你們。”
洪督導宣布完消息,也不離開,說是要親自送許易入七十六號院,鐵大剛幾個想送,都被洪督導駁回了。
一路上,洪督導再不複威嚴麵目,瞬間化作一話癆,交流起來沒完。
直到送進了七十六號院,一位俏婢行來,洪督導這才急急告辭,那俏婢洪督導認識,正是宣副教長手下得力的婢女。
俏婢到來,傳答了一個意思,要許易恪守本分,安心學習,旁事不要過多參與,萬勿丟了宣副教長臉麵,便告辭離開。
俏婢才離開,許易便開始布置結界,裡裡外外封堵一圈,這才開始打量整個院落來。
相比一三七舍的小院,這個小院大小差不多,卻是獨門獨院,前有林嶂,後有流水,因是教員區,人際罕至,更妙的是,自帶有煉房,通了地火,無須花費額外的績點,去換取焰心石來供應地火。
還有一點不好言道的妙處,那便是終於遠離了蔣飛和段天岱這兩道八卦界的天王天後。
一三七舍的氣氛很好,諸人的感情也好,可這一熟悉,彼此沒了距離,就大大不妙了。
尤其是,他這邊風吹草動又多,蔣飛、段天岱又是個包打聽,整日裡忙於應付他倆,都得消耗不小的時間。
最主要的是,有了秋娃,實在是不方便。
一念至此,許易忽然明白了,不是因為入室弟子有這待遇,而是宣副教長知道秋娃的存在,怕他不便,才特意給的待遇。
“我說的不錯吧,給人當徒弟,也不是什麼壞事,胡子叔你不是最愛攀龍附鳳麼,我告訴你,宣姐姐可是大人物,她好像是來自哪個仙殿,很厲害的哦。”
許易正在煉房內,查驗地火的成色,不自禁露出滿意的微笑,秋娃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衝他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