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鐵大剛才衝上前去,半空中啪的一聲爆響,鐵大剛身子如同陀螺被抽得淩空急轉,哇哇吐血。
卻是那頭鐵甲獸的觸手,和鐵大剛的拳頭相交,以往占足勝勢的鐵大剛,這次竟一觸而潰。
就在鐵大剛遇險之際,已和另外兩頭鐵甲獸接陣的孟晚舟幾乎同時落敗。
兩頭鐵甲獸噴出的焰火,不複原來的幽藍,竟似純白。
以孟晚舟靈根二層的強大實力,竟不足以輕鬆瓦解鐵甲獸噴來的火靈之力,隻能苦苦搬運水靈力,環繞周身,但那鐵甲獸噴出的火焰,威力十分驚人,幾乎才和孟晚舟激發的水靈力接觸,便開始大肆消融。
“退!”
許易狂喝一聲,衝在最後的蔣飛和段天岱幾乎同時暴退。
局麵一開始就陷入了崩塌,鐵甲獸的實力強悍得超乎想象,這個時候,蔣飛和段天岱摻和進來,於事無補不說,還會形成又一個潰敗點。
許易身形一晃,避開左右擊來的兩道如電光的觸手,大手一揮,渾天劍才要激發,一道純白焰火已如毒龍殺到。
許易渾天劍氣倉促聚成,化作劍衣護在周身,隨即,接連的焰火又自四麵八方騰來。
以渾天劍的強大,竟隱隱有不穩之勢,許易隻得連續騰挪,擺脫那如跗骨之俎的熊熊烈焰。
就在許易和鐵甲獸的狂攻倉促周旋之際,鐵大剛和孟晚舟已被逼得動用了最後的絕招,兩人同時放出了靈根。
兩株足有一人合抱粗細的三丈靈根,放出璀璨光華,瘋狂的靈力,在二人周身彙聚。
在靈根的加持下,二人對靈力的掌控大大增強,鐵甲獸噴來的焰火,也不再那麼凝實。
二人同時大喝一聲,兩株巨大靈根交疊,場間陡起道道詭異的黑色渦旋,轟得一聲巨爆,場間頓起驚濤駭浪,巨大的風暴,將方圓三百丈儘數化作齏粉。
整個地麵好似被一柄大刀劈中,生生砍斷數尺。
風暴卷中的莽林完全消失,沒有木屑,也沒有粉塵,生生被煉成了虛無。
三百丈外,衝擊波遠遠不絕,大片的莽林好似被一隻無形巨手,輕鬆推倒。
唯獨那片幽蘭草叢,被兩隻鐵甲白獸,用張開的鐵甲死死護住,不曾損傷。
巨爆中,鐵大剛和孟晚舟齊齊被卷飛,二人的肌肉、骨骼幾乎儘數被撕裂,在空中如稻草一般飄舞。
挨著巨爆亦近的許易,也被狂暴的氣浪,生生衝開了百丈,卻是片縷未傷。
段天岱和蔣飛及時遁開,風暴未停,二人便催動手段,兩道靈線放出,將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鐵大剛和孟晚舟纏住,拚死命地朝風暴外拽來。
啪嗒一聲,蔣飛牽扯孟晚舟的靈線,被一隻狂飆的觸手輕鬆扯斷。
觸手一卷,已將孟晚舟的身子卷入,朝鐵甲獸開張的血盆大口送來。
與此同時,被狂暴氣浪衝開的另一頭恢複行動能力的鐵甲獸,也急速伸出了觸手,卷中了孟晚舟。
幾乎一瞬間,重傷的孟晚舟的身子便被兩道恐怖的巨力扯得變了形。
眼見兩道觸手的巨力便要完全爆發,兩隻白皙的手掌搭在了兩道觸手上。
危急關頭出手的,不是許易,又是何人?
但聽一聲沉喝,“起!”
兩道觸手瞬間變形,兩頭鐵甲獸也被那人扯得飛了起來。
“吼!”
一聲雷暴一般的巨喝,兩道觸手竟同時被生生拗斷,兩道鐵甲獸發出一道穿裂金石的嘶嚎。
許易一把抱住孟晚舟,根本來不及凝聚劍衣,催動輕煙步便要遁走。
豈料,六團純白焰火,自不同方向狂掠而來。
許易輕煙步再是靈動,倉促之下,提速不及,無法完全避開。
連續被兩道焰火擊中後背,許易噴出一口鮮血,身形絲毫不亂,如一道輕煙連續縹緲躲閃,避開了後續的數道焰火的追擊,和幾道閃電探來的觸手的圍剿,逃之夭夭。
一口氣奔出三十餘裡,五人幾乎同時摔倒在一個水潭中。
孟晚舟嗆一口水,清醒過來,狂呼道,“我沒死,我沒死,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他身體受傷沉重,在被兩道觸手的巨力拉扯之下,已經痛得完全失去了意識,彌留之際,卻知自己死定了。
此刻轉醒,見尚在人世,豈不狂喜?
“除了舍長還有誰,那種關頭,若非舍長……”
段天岱正說著,卻被許易揮手打斷,“趕緊恢複傷勢,莫非幾位就這麼認輸了?”
他話出口,場中一片死寂。
實在是那鐵甲白獸的恐怖,根本超乎了預料。
如果說鐵架青獸是螻蟻,那鐵甲白獸就是蛟龍,倉促之際,大戰暴起暴落,除了許易,其餘四人連當時場中是何局麵,都不曾完全把握。
“這回真的是麻煩了,依我之見,還是撤退吧。”
誰也沒想到,率先說出此話的是向來莽直的鐵大剛。
見眾人都向他看來,鐵大剛道,“姓鐵的不是膽怯之輩,可鐵甲白獸的恐怖,我體會最深。他那層甲殼,根本就不是青獸能比的,若不連續打擊,根本不可能破開,還有鐵甲白獸的觸手,比一座暴擊的小山威力也不差了,更麻煩的是,那詭異的焰火,以我和老孟修成一百零八暗竅,凝就強悍肉身防禦,也無法抵禦得住。”
“依我看,不如繼續尋覓,有了先前的教訓,我等必定不再胡亂咋呼,輕輕巧巧地將幽蘭草摘了便退,何必惹這身腥臊。”
許易用實際行動兌現了自己的承諾,那種情況下,能將孟晚舟救回,便是討巧,也足見其悍勇。
鐵大剛心中不平儘去,心悅誠服叫一聲“舍長”。
鐵大剛話落,蔣飛、段天岱,以及急急服用藥劑調理傷勢的孟晚舟,都先後發言表示同意。
與其冒險,適才不如他顧。
許易道,“幾位真的以為是咱們的嘯聲將鐵甲白獸引來的麼?諸君看一看吧。”
說著,許易又亮出如意珠,催開禁製,浮現光影,投射的正是適才交戰的場麵。
“什麼,竟會隱色,原來就藏在咱們附近,怎會有這種能力。”
才掃了一眼,蔣飛就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