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 我想和你結個道緣(1 / 1)

尤其是因許易之故,玄清宗開始調整其他堂口控製、經營策略,變動之大,令人驚歎。

偏偏廣龍堂卻牢牢把握在許易手中,沒有絲毫更改的跡象,宛若一塊法外之地。

何況,當年許易滅秦內使,祈天大典大出風頭,他雖不在宗門。

玄清宗傳奇和內門第一人的帽子,卻牢牢地戴在他的頭上。

如今他歸來,想不引起震動都難。

而君無邪卻尤為興奮,他躍過眾人直接迎上前來,朗聲道,“怎麼,許易你也收到消息,前來為我慶賀了?哈哈,還是你機靈,看準了風向,舵盤轉得極快啊。”

君無邪先前在眾人麵前,一番揖讓,雖有驕矜氣,卻未失了風度。

許易一到,他直接變身成了三級演員,低劣得令赤火真人直撫額頭。

沒辦法,實在是許易給君無邪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過刻骨銘心。

在許易沒出現前,君無邪占儘了長老以下的全部風光。

許易出現後,連續幾場爭鋒,君無邪均遭敗績。

更因為他不通人情的表現,讓他幾乎成了玄清宗的笑柄。

今日,再逢許易,恰是他人生巔峰時刻,心情激蕩,竟難以自持。

“敢問樊首座,不是約好在執法殿見麵,如何改了此處。”

許易根本不理會君無邪,儘管他已猜到君無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下一刻,赤火真人解開了謎底。

他對許易道,“無邪新晉靈根大位,乃我玄清盛事,事發突然,故而來不及知會你。”

這一刻,所有的視線都在許易身上彙聚,等待著他的反應。

卻見許易點點頭,向君無邪抱拳道,“原來如此,那便恭喜君兄了,不知君兄的衍靈丹自何而來,不是說掌教尊者,不便祭煉衍靈丹麼?”

君無邪毫不內斂地狂放著氣場,許易又沒瞎,當然清楚此人今非昔比,也猜到必定是突破了靈根期。

但君無邪如何,和他半毛錢關係也無,他關心的是君無邪的衍靈丹哪裡來的。

當初赤火真人可和他說的明白,弘一掌教短時間內,不會再分心煉製衍靈丹。

他才問出,赤火真人已傳音而來,向他解釋一番。

君無邪的衍靈丹,乃是他自己於外間求來,似乎是答應了某個勢力,在其手下奔馳十載,代價不可謂不大。

君無邪笑道,“衍靈丹何來,與你無關,隻是如今你再叫我君兄,可就失禮了。按玄清宗慣例,一旦成就靈根,自動晉位長老,許師侄,眼下你當喚我一聲君師叔才是。”

君無邪幾乎是強行壓製自己內心的激動,才未大笑出聲來。

許易越是平靜,他便越是興奮,在他看來,許易完全是以巨大的毅力在壓製心頭的失落,和對自己的嫉妒。

當此一幕,君無邪覺得一切都值了。

衍靈丹何等珍貴,他以為人奔馳十載的承諾換來,這十載的奔馳必定極度危險、辛苦。

君無邪勇敢地邁出這一步,連他自己都必須承認,是許易給了他巨大的推動力。

君無邪的舉動,在許易看來,簡直無聊透頂。

若不顧忌同門身份,他早就如拍蒼蠅一般,將這嗡嗡叫的家夥拍飛了。

“樊首座,有人要慶祝,咱們就彆壞了人家興致,換個地方談正事吧。”

蒼蠅不走,許易決定先走了。

赤火真人很不滿君無邪的驕狂,正待說話,便聽君無邪道,“大膽,本座與你說話,你怎敢顧左右言其他,許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但宗門的規矩,你敢違背不成?”

赤火真人冷道,“夠了!無邪,你新晉靈根,該當閉關穩定境界才是,慶賀一下,好生調息吧。”

“真人的意見,在下不敢苟同,許易此舉枉顧宗門規矩,亂了上下尊卑,豈能不嚴懲。”

君無邪衝著赤火真人抱拳說道,目光中滿是堅毅。

赤火真人盯著君無邪,君無邪的目光分毫不讓。

赤火真人冷聲道,“看來你的確是出息了,本座也管不得你了。”

君無邪躬身道,“真人解惑之恩,無邪無一刻敢忘,隻是無邪不願看了宵小亂了我宗門規矩,更不願看此輩把持一方,壞我玄清令名。”

所謂解惑之恩,說的便是他與赤火真人之間結下的道緣。

道緣僅次於師徒,君無邪僅以一句“解惑之恩”輕輕帶過,哪裡是念情,簡直就是懷怨。

事實上,他真對赤火真人怨氣滿腹。

在他看來,他明明受了許易的欺辱,以赤火真人的權力,為自己出這口氣,簡直易如反掌。

偏偏赤火真人視若不見,尤其是後來,許易竟然成了廣龍堂主,還將廣龍堂弄成了自己的自留地。

這在君無邪看來,赤火真人已經不是不幫自己了,分明是縱容許易。

正是出於對赤火真人的絕望,他才鋌而走險,求衍靈丹於外,哪怕苦役十年。

此刻,他功成,上天開眼,許易恰好撞上門來,這個檔口,是老天爺要他報一箭之仇。

赤火真人竟連作壁上觀都不肯,還敢來摻和,君無邪對赤火真人的怨念,瞬間如山呼海嘯般爆發了。

一句“解惑之恩”,看似尋常,實則是當眾和赤火真人劃清界限。

如此眾目睽睽,赤火真人的麵皮,毫無疑問被君無邪扔在了地上。

“你,你……”

赤火真人氣得麵紅耳赤,幾要噴血。

他素來威重,威重則好麵子,君無邪如此羞辱,若在平素,他早就直接動手。

然而,君無邪已晉升為靈根,自動有了長老的身份。

從地位上,已和他平起平坐。

因此一句隱晦的譏諷,他便動手,讓在場的諸長老如何看,豈非要人人自危。

何況,他赤火真人如今還掛著執法殿首座的頭銜,雖少視事,卻也不能自己砸了執法殿的牌子。

君無邪暗道,“什麼赤火赤火,形如烈火,還不一樣是欺軟怕硬的貨,不過如此。”

頓時,他連對赤火真人最後一點敬畏也失去了,冷冷盯著許易道,“許易,你根骨不凡,天資不錯,本座想與你結個道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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