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二章 天璿輪(1 / 1)

甚至察覺到許易視線掃來之際,她刻意偏了偏頭。

她修太上忘情,心如玄冰,本以為大成,可隻到真見了那人,才知自己的修行還是不到家。

既如此,便當他是磨煉自己心境的磐石吧。

吟秋暗暗告誡自己。

台上的許易自不知台下吟秋是何肺腑,他叫住杜掌教,便是問杜掌教可否讓吟秋歸到他東華仙門來。

杜掌教笑道,“王兄客氣了,我知吟秋是你的義妹,但說到底她是我太清上派的人,王兄的擔心,我明白,我可以對王兄承諾,但凡杜某在,便不會讓吟秋有意外。”

杜掌教怎會放吟秋離開。

他留著吟秋正好牽製許易和東華仙門。

當然說牽製,也未必是動什麼壞心思,至少有吟秋在,他完全可以在太清上派遇險時,要求許易和東華仙門出手相助。

否則,就憑吟秋的修為,是斷斷不可能坐到這殿堂中來的。

無怪,杜掌教惦記許易,實在是如今的東華太強了,除了本就不凡的王大長老,還多了四個真丹後期的打手,如此實力,由不得他不忌憚。

不能為敵,總要想辦法為友的。

許易何等樣人,稍一轉念,便明白了杜掌教的想法,笑道,“既如此,便有勞杜兄了。”

他不打算強要,因為實在沒有道理。

當初,他護不住吟秋,托付給了秦清,帶到了這太清上派,吟秋在太清上派修行,求存,已是太清門徒。

他這會兒若強要回吟秋,於情於理皆說不過去。

杜掌教下台帶著一乾太清上派的人馬離開,許易亦引著晏姿、四老魔、三龍客出殿去了。

才出殿外,忽覺頭上的光線一暗,似乎有一座城池冉冉升起。“天璿輪,聖族這回是動了老本了。”

蘇老魔悠悠道。

許易盯著那高愈百丈,闊足三十丈的巨大圓形怪樓,道,“幾位知道這東西的來曆?”

“此乃天璿輪,聖族有名的巨型載兵法器,昔年聖族掃平天下時,曾用過此物,許多年過去了,這玩意隻存在於故紙堆中,不料今日又見到了。”

荒祖搶答成功。

齊景峰道,“有了這天璿輪,大家能鬆一口氣了,此物攻防兩便,隻要人力和靈石足夠,齊某估計,今番大家能輕鬆殺到那古碑近前了。”

巍峨的天璿輪,放著暗啞的光輝,大批人馬次第登舟。

人群中,爆發出巨大的歡呼來。

在見識過了那無邊人山妖海,所有人心中都難免生出寒意,如今有了這天璿輪的保護,每一個人都覺得仙緣就在咫尺,得之不難。

許易心頭的憂慮,並未因此有絲毫的減弱。

天璿輪如果能保證得獲仙緣,聖族也就不用費儘心機,弄這個勢力大聯合了。

何況,就許易知道的,綠妖王和那紫影,就是兩個巨大的隱患。

而綠妖王背後,還有可怖的綠妖大軍。

紫影背後,誰知道還藏著什麼。

很快,天璿輪上有了信號,卻是在示意東華仙門登舟。

許易引著四老魔壓陣,各部在各大長老的統禦下,次第登舟,有條不紊,這點卻是勝過了全部的門派。

“還是王兄見識遠勝一籌,我敢打賭,其他門派,包括聖族,都不曾完成心誓約束。”

荒祖若有所得地道。

晏姿道,“不會吧,如此大事,這些人該不會糊塗的。”

齊景峰道,“若非到了生死存亡,無人肯將自由置於他人之手,臨亂心難齊,乃是常理。我東華能夠完成心誓,是因為王兄能壓住所有人。”

“反觀其他門派,沒有這樣一錘定音的人,好比太清上派,那位杜掌教就壓不住熊北冥。即便在聖族,那幾位成就真丹後期的大長老也不可能被聖主完全壓服。”

“最上麵的關隘無法打通,下麵自是各成派係,一盤散沙,不敵我東華多矣。”

荒祖暗暗腹誹,“一口一個我東華,搞得好像你真是東華門徒一般,何其無恥。”

說話間,東華眾人已登舟完畢,許易也率領晏姿,四老魔,三龍客登上天璿輪。

天璿輪高足百丈,但最下層的五十餘丈,都不能載人,是一個丹爐造型的動力係統。

許易正要細細觀摩,九長老轉了出來,卻是邀請他入最上層的景觀台,且說了,各派掌門皆在那處,至於東華仙門眾道友,安排在甲午區,自最上層的觀景台上,亦能很清楚地看到,讓許易無須擔心。

許易隨九長老上得最上層的景觀台,視線陡然一開,送目下看,不僅能清楚地看見各個區的隊伍,還能看見最下層那個類似丹爐的動力係統裝置,正汩汩地冒著五色光芒。

大批的靈石被傳送係統,通過丹爐口,輸送進去,許易甚至感覺到整座天璿輪似乎緩緩動了起來。

忽的,丹爐口光芒驟然大盛,整個天璿輪通體冒出一團劇烈的星芒,隨即,猛地一暗,許易隻覺眼前一花,觀景台外的景象瞬息虛化起來。

足足過了十餘息,許易眼前的景象才漸漸清晰起來。

光飆的天璿輪如一個能量巨大體量也巨大的大球,凶殘而狂暴地在紫域虛空中橫衝直撞。

凡天璿輪過處來不及躲避的修士,直接被天璿輪碾成血霧,一路平蹚,去勢迅疾無倫。

不消片刻,便遁出了萬裡之遙。

忽的,後方奔出一艘體量不足天璿輪十分之一的飛舟,遁速居然極快,始終綴在天璿輪之後。

觀景台上的諸強皆吃了一驚,事已至此,誰還不明白這艘飛舟打得什麼主意。

無非是想讓天璿輪作它的清道夫,跟在後麵撿便宜。

想透此點,無人不覺氣悶,自己等千辛萬苦才得來的機遇,竟這般簡單,就被人搭了順風車。

偏偏還沒丁點辦法阻止,畢竟不可能為了不讓人家撿便宜,就胡亂改變航道。

何況,以那艘飛舟的遁速和靈巧,隻怕是轉航道,也無法躲得開它。

“怎會有這般巧事,恰恰就被它趕上了。”

元興都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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