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四章 金衣(1 / 1)

許易耐著性子和席長老等揖讓一番後,便離開了三號通道,朝著漫漫紫域進發。

紫域中,神意被禁錮,他隻好瞪大了眼睛四處尋覓。

這一番飛騰,足足半日時光,不僅沒見著一個人影,也沒遇到一個混亂天魔,更沒見到一塊島嶼。

紫域之廣,之空,這才首次如此直觀地呈現在許易麵前。

許易意識到,這般找下去,有些盲目了。

至少得把握一個方向。

當然,他不可能把握住穿金衣服那人的動向,但他可以做到有條理的搜尋。

他如今對紫域的見識,不再隻局限於靈鼇上人的告知。

相比靈鼇上人,東華仙門對紫域的掌握,超出得已無法形容。

當靈鼇還在用特定的標記,記憶紫域地理的時候,東華仙門,或者說上層修煉界,早就研究出了觀測紫域上空的色澤裂紋,形成了一套係統的定位法門。

並在此基礎上,形成了特製的地理圖冊。

當下,許易催動定位法門,大概確定了自己的位置,又找到了對應自己位置的地理圖冊,仔細記憶一遍地理圖冊後,他便折而向西。

根據地理圖冊的標記,那裡有一個小島,距離他的位置很近,隻有五千裡。

雖然那個小島有主,但並不妨礙他過去歇歇腳。

紫域之中,土地是稀缺資源,能占據土地的,要麼有實力,要麼有背景。

但通常情況下,土地的主人並不介意修士前往歇息。

因為土地的稀缺,導致了往往數千上萬裡,才有一個島嶼。

若大家都不許歇腳,勢必引發攻戰,即便有背景和實力,也架不住眾怒。

況且,歇腳也不是白歇,需要付出一定的資源。

當然,紫域之中也不乏出現假道伐虢的故事,但總體的老規矩,卻還是被大家默認的。

沒費多大功夫,許易趕到了島嶼附近。

那是個隻有數尺見方之地,勉強能落下幾雙腳罷了。

島上並沒有人,卻被原主人設置了重重禁法。

許易彈指將禁法破去,跨上島來,盤膝坐下,補充了些酒水、食物,便不再動彈了。

他想開了,瑞鴨的指點,在於緣法,不在強求。

機緣到了,他就是坐著也會來,機緣不到,再滿世界找,也尋不到。

他乾脆歇歇氣力。

足足等了三天兩夜,許易等的機緣終於來了。

出乎意料,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三個都穿金服的人。

三人顯然是奔著小島來的,領頭的方臉中年遠遠招呼道,“老喬,接客了。”

“不是老喬!”

方臉中年左側的長眉老者立時皺了眉頭。

瞬息,三人齊齊作戒備狀。

“尊駕到底是誰,和老喬什麼關係,是奪了老喬的小島,還是暫居此處,我等沒有惡意,不過是臨時歇歇腳,尊駕若是不方便,我兄弟三人再另尋個地方便是。”

方臉中年抱拳道。

紫域是個混亂的地方,進入其中的人,都在刀頭舔血過活。

因為誰也不知道,戰鬥在什麼時候爆發,不管是和混亂天魔,還是和人族修士。若非看不透許易的虛實,方臉中年三人逢著落單的修士,早就下手了。

在這個地方混跡,善良是奢侈品。

“你們三個要做什麼,自管做什麼,彆分開就行,我跟著三位,給三位當一回保鏢。”

許易淡淡道。

其實,他也很撓頭。

按瑞鴨的指示,第一眼看到的金色衣服,可他第一眼看到了三個穿金色衣服的,隻能將三個都當作標的物。

所以,他不可能允許三人分開。

沒找到晏姿前,他也不會讓三人遇到危險。

方臉中年三人做夢也想不到許易會這般說話,還有這等怪物。

混跡紫域的常識之一,聽不懂的話,必定都不是好話。

瞬間,三人結陣,大團的靈力,在三人周身環繞。

三人中,方臉中年是真丹前期,其餘二人都是點元陽尊。

看三人結陣的熟練程度,顯然是早有演練。

“看尊駕的麵孔,不是這一片的熟客,奉勸尊駕打聽打聽我們三溪客背後靠著的是誰。我們弟兄三人和尊駕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是打是和,全憑……”

方臉中年話音未落。

便見一隻巨大的光手,遮天壓來。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光掌拍中。

三人結成的法陣,沒起到分毫作用。

轟得一聲,三人各自被拍飛,方臉中年修為最高,傷勢竟然最重,嘔血不止。

反倒是長眉老者和大鼻子青年,似乎毫發無損。

三人還未及回神,便被又一隻巨大的光掌捏在一處。

這下,三人徹底慌了神,驚恐的大鼻子青年更是連聲呼喊,“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我等,沒,沒冒犯前輩啊……”

其實,混跡於紫域中的,誰人不知隻要戰敗,就意味著身死道消,哪裡會因為求饒,便會被放過。

長眉老者和方臉中年皆麵如死灰,周身顫抖,但始終不曾開口討饒。

大鼻子青年被嚇得崩潰了,憑借求生的意誌,告饒不止。

“讓他閉嘴!”

許易收了法術,吩咐道。

長眉老者揮掌直接拍暈了大鼻子青年,激動得不行。

方臉中年連忙抱拳道,“前輩神功,晚輩生平未見,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必定是天下絕頂的人物。”

他是真的震撼了,他衣服上雖未繡什麼日月星,但真實的戰力,絕對是真丹前期中的翹楚。

整個紫域中的,真丹後期強者並不多,而且他也見過某位真丹後期強者的手段,遠遠不如眼前這人。

“廢話少說,這幾日我跟著你們,你們本來打算做什麼,就做什麼,敢出幺蛾子,必死!”

修為越高,心境越是變化,若非親近之人,若非長輩,若非強者,他甚至連對話的興趣都沒有,隻覺得聒噪。

他偶爾會意識到這種變化,似乎是生命向更高等形態進化後,對低等生命慣有的冷漠。

對這種感覺,他說不上喜歡和不喜歡,卻有些習慣了。

他要守護的,已經太多了,實在無心也不願他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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