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腦袋一天怎麼裝了那麼多的道理,行了,你樂意就成,不過,再遇上沒生出靈性的寶藥,你可不能再任性了。”
說著,許易鬆開禁錮,雙龍草蹭地躍進地裡消失不見。
秋娃說得不錯,他與東來商會的偶遇,的確是刻意的。
他陪伴秋娃遊玩的這十餘日,並非什麼也沒乾,至少開啟了截音術,努力接受外界的信息。
關於東來商隊的消息,便是那時聽到的。
儘管密談的雙方,動用了界障珠,可界障珠哪裡能防備得他。
卻沒想到,這一番辛苦,還是付諸東流了。
見雙龍草遁走,秋娃大喜,小身子跳起,抱著許易脖頸高呼,“胡子叔萬歲!”
二人嬉鬨片刻,秋娃道,“胡子叔,我好久沒看到雪姐姐了,有些想她了,你把雪姐姐放出來,這裡的空氣很好,景色也好,雪姐姐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許易揉揉她的小腦袋,地上多出一具水晶棺,冰封的美人,容顏如仙,栩栩如生,正是雪紫寒。
秋娃從許易身上躍下,趴在水晶棺上,附在雪紫寒耳邊輕聲道,“雪姐姐,你不要害怕,我和胡子叔都陪在你身邊。胡子叔向我保證了,肯定會把你救回來的。”
說罷,輕輕在她臉頰上啄一口,便跳開去,再回來時,小手捧了一叢粉嫩鮮花,輕輕在水晶棺中放了。
“好了,有人來了,還是把你雪姐姐收起來,免得被人驚擾。”
許易說道,眼睛朝西邊天際看去。
秋娃點點頭,許易將雪紫寒收入芥子中。
不多時,七八人自西邊天際急掠而來。
領頭的是個藍衣青年,容顏俊朗,眼中的驚容一閃而逝,遠遠衝許易抱拳道,“在下衛俊,見過閣下,顧三冒犯閣下之事,衛某已經聽說了,真沒想到天下還有人能將一女童,教授得如此神通,閣下的本領,必定驚世駭俗。我衛家家風,向來以識英雄,重英雄兒著稱,閣下此等英雄,若是在我衛家的地頭上,受到無禮的對待,難免叫天下人說我衛家不識英雄。顧三,還不來像英雄致歉。”
衛俊喝聲方落,他身後的八字須趕忙跑上前來,對著許易拜倒在地,連聲致歉。
事實上,衛俊來時,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他先在來的路上截到了蘇大掌櫃,詢問小女娃的動向,後來,知曉了許易的存在,更聽蘇大掌櫃說了,許易在原地等候。
當時,衛俊的心思就變了。
如此自信的人物,豈能沒有真本事?
當然,也捕排除此人是虛張聲勢,已經遁走了。
兩種可能性,自然要有兩種應對辦法。
一旦真的發現許易遁走,衛俊是絕對要大肆圍捕的,好叫世人知曉,得罪他衛家的下場。
而此刻,他趕來時,許易和秋娃正立在原地等候。
頓時,衛俊就知道該怎麼選了。
何況,眼前的這人,不知用了什麼秘法,掩蓋了修為,連他動用靈魂之力,也無法探查,甚至那位小女娃的修為,他也看不分明。
如此一來,他越發確信眼前的青衣男子,必是高人無疑。
他正好借坡下驢,驅使八字須出來,平息許易的怨氣。
強者嘛,多結交總是沒有壞處的。
許易擺擺手,道,“道歉什麼的就不必了,衛兄若是無事,就自去吧。”
衛家的名頭,他在星輝草原附近混跡有日,自也聽過。
是當下,方圓千裡內,數一數二的頂級勢力。
蒼狼盟之流,不過是衛家的附庸。
不過,許易對這些都沒興趣,他打算隨著秋娃性子,再逛上十餘日,他便打算回歸東華仙門。
目下,他對治療雪紫寒和秋娃全無辦法,便想著東華仙門底蘊深厚,即便沒有辦法,說不定也有高人,足以指明方向。
衛俊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可是對珍貴寶藥有所需求,若是如此,說不定衛某還能相幫一二。”
“噢,莫非衛兄也有生出靈性的寶藥?”
許易含笑道。
衛俊的目光掠過秋娃,心頭一動,笑道,“有靈性的草植,天下難求,衛某哪裡有這般運氣。敢問兄台,求得寶藥,是否為兄台身邊的女童。”
秋娃麵色蒼白,氣息不勻,衛俊瞧得分明,便打算將秋娃作突破口。
“正是如此,我這侄女,身患痼疾,須得珍貴草木之精,才能料理,寶藥若是生靈,則最好不過,莫非衛兄能有教我。”
許易很清楚衛俊的用意,但若有治療秋娃的希望,他自不會放棄。
此外,術業有專攻,他不會輕視任何人。
衛俊道,“如此,衛某還真可能幫得上閣下,我衛家本是醫學世家,後來,才在修行上有所生發,但族中卻有前輩未丟棄祖傳之技,另出機杼,在這西奇大地,也算頗有聲名,或許當真幫得上閣下。”
許易道,“多謝衛兄好意,在下姓許,衛兄道聲‘許兄’便可,既然衛兄如此心誠,許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世上之事,向來有因有果,衛兄雖有君子風儀,如此禮下於我,必有用意,還請衛兄明言。”
衛俊道,“果然瞞不過許兄,有這樣一樁事,家中有長輩,修行至關鍵期,將待渡劫衝關,卻擔心對頭突然臨門搗亂,所以四方尋覓高人大能為家中長輩護法,不知許兄可願暫時屈就?”
“如此甚好,多謝衛兄青眼。”
許易笑道。
計較已定,當下,許易便隨衛俊離去。
衛俊有意顯露衛家在這一方的權勢,招呼許易全程飛遁。
秋娃舍不得棗紅馬駒,衛俊甚至分出兩名手下,幫忙擒了馬駒,禦空而行。
一路上,衛俊極為守禮,不曾玩弄加快遁速測驗許易本領的手段。
半盞茶後,衛俊領著許易進了一座莊園。
莊園背抵蒼山,麵朝碧水,陣法重重,頗為森嚴。
不過,這區區陣法,在許易眼中,比草紮的也強不了多少。
莊園內景致如畫,亭台樓閣,重重疊疊,極為彆致。
才進院子,秋娃便撒著歡的,到處蹦跳開去。
許易便在不遠處的亭中坐定,笑道,“衛兄,可否請出君家精通木植的尊長,許某想當麵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