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 劍發由心(1 / 1)

“莫非來人是元天司公子。”

蘇捷麵上一驚,繼而大喜,重重抱拳行禮。

他這一聲喝出,驚動無數。

“風雷命主,他就是風雷命主元天司。”

“風雷雙修,何等霸道,真乃罕見的天象屬性強者。”

“真元四轉,點元強者的真元四轉,距離真丹神尊豈非隻有一步之遙。”

“…………”

滿場嘈雜,驚喜者有之,驚恐者亦有之。

雷嘯坤的心境和劉銘的心境陡然來了個大調換,一個麵如土色,一個歡喜雀躍。

雷嘯坤幾乎是撲倒在了元天司麵前,哭訴著許易如何囂張,如何不把元家放在眼中,更未忘了提及許易到底劫奪了多少須彌戒。

他深通人性,知曉什麼最能驅動人心。

元天司極為高冷,除了衝元龍點點頭,根本不與旁人搭話,斜睨著許易半晌,忽的,重重歎息一聲,“白來了。”

說罷,轉視元龍道,“元管事也太讓某失望,一個未曾點元之輩,你何必將我萬裡迢迢招來,此等人物,豈配我出手。”

元龍才要辯解,卻實在無從分說,隻好不住傳心念請罪。

元天司百無聊賴地擺擺手,指著許易道,“你自裁吧,本公子從不曾與點元以下交手,實在不想破了此戒。念在你修行不易,允許你神魂遁走,也勝過做孤魂野鬼。”

劉沫兒亦急,向許易傳心念道,“前輩無須以我家為念,對手實在太強,元天司乃是東海年輕一代的翹楚,更是雙修罕見的風雷天象神功,掌中風雷非同小可,還不曾聽聞他的敗績。前輩於我和我家的恩情,沫兒已難報萬一,還請前輩速速離去。”

許易衝劉沫兒微微點頭,卻不答話,轉視元天司道,“你須彌戒可有妖元石?”

七千劍大成,他心氣之高,豈是言語所能度量。

若按著他的縝密行事風格,豈會不在當時將所有隱患切除,而放任雷嘯坤,元龍,蘇捷行動。

他正存了圍點打援的想法,想看看今日能招來多少強者,也正好試試七千劍的極限。

左右他有靈蚌珠和疾風蛇披風護體,在這茫茫海域,根本就不擔心走不掉。

“有點意思,本公子又不豢養妖物,要妖元石作何,你想搶我的須彌戒?”

元天司來了興致,“我讓你先出手,我先出手,你就沒機會了。你若能在我手下走個三招兩式,元某免費送你條大消息,和這妖元石有關。”

許易哈哈一笑,“那就先接一招試試。”

紅芒一閃,瞬息暴漲,龐大無倫的劍鋒,橫跨山海,正中元天司。

元天司雙掌才旋起的風暴,根本不能阻擋萬一,整個人便被劈飛了天,一陣可怖的亂鳴聲後,元天司周身鮮血長流。

半空中元天司猛地頓住身形,滿目的難以置信,他身懷絕品戰衣,左手旋風境,右掌司雷手,攻防無敵。

除非是真丹強者出手,否則怎麼可能一招都接不住。

他強壓下驚怒,催動玄功,頓時,半空中風雷交加,眼見可怖的風雷暴便要聚成。

許易沉喝一聲,又是一劍蕩出,才聚集的風雷暴,好似遇到了江海崩決,瞬息蕩然無存。

元天司哼也未哼一聲,便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許易收劍,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七千劍威力絕倫,固然是好,可惜元天司還是太弱,遠遠不足以讓他試出七千劍的極限。

最後擊出的那招,他甚至隻使出了三千劍。

他還生怕手重,元天司無法活命,他畢竟還惦記著元天司口中的絕大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七千劍練成,三五七劍已臻化境。

他不僅能出三千劍,亦能出三劍,可以劍劍如鋒,而不必再現梅花。許易大手輕招,將元天司須彌戒存入掌中,衝元龍微微一笑,“元兄可還有傳送玉牌,再叫些人來便是。”

元龍呆若木雞,毫無反應。

一如他模樣者,多不勝數。

強橫如元天司,竟被這無名氏摧枯拉朽,那可怖的手段,至今沒人看出來到底是功法,還是符術,抑或是陣法。

“前輩,多謝前輩,我,我……”

劉銘感激莫名,幾要下淚。

許易麵色一轉,冷道,“謝我作甚,我來不過適逢其會,搜刮財貨,你以為某會要你領情。”

話音方落,三千劍蕩出,劍化三千,席卷全場。

劍雨落定又哪裡還有許易蹤影,隨著他消失的還有元龍和元天司。

頃刻,場間又起驚呼,“我的須彌戒,該死,他竟連自己人也搶。”

劉銘聞聲這才發現自己脖頸間的須彌戒也消失無蹤,憤怒地朝劉沫兒看去,卻見劉沫兒已倒在血泊中,脖頸間的須彌戒也消失無蹤。

便在這時,虎尊號猛地轉向,和猛龍號脫離了接觸,吃力地朝南方馳去。

劉銘如夢初醒,也催促著一乾手下,拚命地操持著猛龍號,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事到如今,人心淩亂,無人不傷,誰也沒有心思,再起爭鋒,隻想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傷心之所。

………………

獵妖坊,西坊市,正是日暮,華燈初上。

無數的坊樓大開著門簾,張揚著燈火,招攬著客人。

一個個門簾簇新無比,顯然皆是新起的。

前些日子的一場暴亂,除了這些簇新的塔樓,門簾,似乎在依稀地證明,訴說,哪裡還見得當初的血腥。

一片安寧中,忽的,坊市上空,一團團刺目的巨大光亮爆起。

便聽一聲斷喝,“炎爆符,是他!”

“我看見了,正是那賊子,天啊,他居然還活著。”

“案子破了,他還活著,當日的亂局,必是他所為。”

“此人罪惡滔天,若是擒拿了,必有重賞,都隨我去。”

“………………”

整個西坊市頓時大亂,許易那張曾經出入雅蘭居的麵目,無比的清晰,氣質如一,絲毫無變。

他才出現,便被人認出,呼喝之中,不知多少人起了獵殺之心。

實在是數日前的那場亂子出得太大,死的人太多,偏偏案子始終沒人出來背鍋。

各大勢力群情激奮,此刻,許易這始作俑者,再度出現,一下子就讓這股久久壓抑的情緒,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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